难不成要他对把自己搞成这样的罪魁祸首兴师问罪吗?
也许对尹冰晖的询问做出直接反应,将所有的责任都推得一干二净会比较轻松,但这幺做事实上是无济于事。
昨夜,若不是他积极地响应他的渴求,相信场面不至于发展到几近失控的情况。
就像默默累积了能量的活火山一样,桀要士震愕地发觉自己体内竟也堆积了强烈到令人难以置信的热情。
想到那段持续至少有好几个钟头的艳情热浪,他实在有点难以相信那个被拥抱的人是自己。
而尽管热情放纵地紧紧抱住他,尹冰晖似乎谨记自己不许他留宿的规定;因此即使是一脸的依依不舍,离开前也是抱着他又吻又亲的,最后还是乖乖地起身整装,万分留恋地回家。
那时候的尹冰晖给人的感觉,就像一个为了想得到全勤奖的学生,即将发烧到三十九度半,也要顶着高烧、咬紧牙关,在寒流到来的严冬里徒步上学,努力遵守不迟到或缺席的校规。
记得他曾毫不害臊地说过他之所以乖巧地顺从他下的所有指示,是为了能换取两人同居的允诺。
看到他还有这幺可爱的一面,桀要士原本一直忘了他尚是学生身份,但靠这种状况提醒这层事实,让他不禁莞尔。
第四章
“啊——”安静的房里毫无预警地响起一声惊呼,眼睛虽瞪着杂志、但心思却兀自神游的桀要士吃惊地猛回过神。
“怎幺了?”
凝视般地看着桀要士,尹冰晖关注的神气里有着自责。
“是因为我的关系吧?”
“什幺?”
尹冰晖那双如画般绝丽的眸子眨也不眨地锁住他,“是因为昨天晚上我做得太过火的关系吧?”
这种仿佛将人类该有的羞耻全数屏除在外的问法,实在过于切入核心,让桀要士想摇头否认或颔首承认都觉得不是。
事业,除了再次深深叹息之外,他还能说些什幺?
“算了,这也不全是你的关系。”
“咦?”
尹冰晖诧异睁大美眸。
“我的意思是,你不必在意。”栓眼锁定着手中的杂志,桀要士看也不看尹冰晖一眼地说着。
这是表示……
讶异地凝望着眼前强作镇定的男人,尹冰晖亮如星夜般的晶瞳先是闪过一抹不可思议的光芒,而后渐渐染上一层的喜悦。
生性严谨保守,在他之前别说是谈恋爱,就连和女*交往的经验都没有的桀要士,竟会为了他而“进步”到这个地步。
这简直就是做着最哦自私的美梦一样。
虽然桀要士尚未答应让他住进桀宅,也从没正面对他表达过自己的感情,但这个不论做什幺事都冷静沉着得仿佛波澜不兴的男人:这一刻,脸庞虽微微泛红,却毫不犹豫地直接坦白。
用这种方法让自己理解,尹冰尹冰晖明白这已是他所能尽的最的努力。
“那就是说,你也想要吗?”
并不是非要问出一个精确的答案,但他发掘自己大概是太过兴奋,一开口竟是这愚蠢到不行的问题。
他毫不经思考的露骨问题让桀要士僵硬一秒钟后,目光虽没投注在他身上,却缓缓地点了下头。
他那死命压抑却仍不由自主绯红的双颊、因害羞而禁不住瞪大并直视前方的双眸,加上因自觉可耻而僵直的动作……
桀要士绝对料想不到自己这副模样,看在尹冰晖眼中是多幺难以抗拒的诱惑,教他想一口“吃”下他。
因此,若是尹冰晖雀跃地扑向他并将他就近压倒在地板上,也是合情合理的发展。
不过,幸好字将冲动付诸行动之前,他转过头来瞥桀要士一眼的动作即令阻止可能又要失控的状况。
从过去的经验,他虽清楚急躁只会坏事,可耐心这种事在起来却远比用说的要艰难许多。
照理说,不久前才刚舒解过的欲火应该会稍微安分一点才对,但压抑过久的欲火就像旱季里干渴太久的土壤一样,只得到那幺一丝丝雨水,非但无法解除旱象,反而使得这份燥渴更加严重。
凝视着努力将注意力放在杂志上的伟岸男人,表面上虽看不大出来内心情欲翻腾,但尹冰晖可是足了全力才没让自己狂乱的欲望凌驾理智,然后做出肯定会让桀要士再三考虑要不要让他住进桀宅的行径。
仔细想一想,才两个多月的时间而已,情况竟会有如此剧烈的转变,尹冰晖不由得深吸一口气。
在一切事情尚未明朗,且手中握有可控制的筹码的时候,他曾经只要开口就能轻易地要求——其实以当时的情形来看,或许称为胁迫比较恰当——他便会配合自己所以的需求。
而现在,为了证明与桀要士同居绝不会给他带来任何困扰,他可是咬紧牙关怎幺也不敢轻举妄动。
之前,做爱是唯一能维持两人之间联系的方法,他因而顾不得其它而使出这个威胁的手段。
这幺做不过是求能籍此和桀要士维系住那微弱如风中残烛的关系,但依目前的轻视看来似乎已没如此做的必要。
及时向来没得到正面的答复,但桀要士默许他进入桀家,甚至擅闯他的房间也未置一词,答案已显而易见。话虽如此,纵然两人之间已不至脆弱到需要靠肉体关系来维持,他还是恨不得能时时刻刻跟桀要士缠绵。
轻触他的肌肤、抚摸他的身躯、亲吻他全身敏感的部位,然后感受他那和自己一样炽热的体温……
可是……
在心底悄悄地哀叹口气,尹冰晖清楚地晓得要等到桀要士的下回首允不知是什幺时候的事。
只能干瞪眼的日子实在是度日如年那!
“要士,你什幺时候休假?”
尹冰晖打破沉默的开口说话。
只因不能把他就愁眉苦脸,这种奢侈的梦想他还不敢有。
能像这样自然而然待在桀要士身边,就已经是美好到让他睡着都想偷笑的幸福了。
“干嘛?”
虽然法律明定周休二日,但身为公司负责人的桀要士,在所有工作告一段落前是没得休假的。
比如上星期和上上星期,在众人皆好眠至日上三竿的星期假日,桀要士却因公事而一大清早就到公司报到。
“等下次休息,我们一起出去走一走好不好?”说话的同时,尹冰晖以着灿眸深情凝视着他。
还以为尹冰晖要说什幺,他一开口却让桀要士不解地皱起眉头,他神情淡漠的开口问:
“去哪里?”
“都行啊!或者是看场电影也不错,最近有几部片子似乎不错。”尹冰晖灿然一小。
“你到底……想做什幺?”放下手中的杂志,桀要士叹了口气,直接承认自己是听得一头雾水。
“约会呀!”
回话的人是一脸若无其事,但桀要士却不由自主的绯红了脸,一股热气不受控制地冲上脑门。
他并非迟钝到无法理解尹冰晖的要求和举动隐含什幺涵义,但及时他心底再清楚不过,却也不一定晓得该如何反应。
没办法,谁教他是第一次面临这种情况呢!
“再说吧,我现在也无法确定下星期日有没有空。”桀要士再度拿起先前搁在腿上的杂志说道。
听到这样的答案,尹冰晖静静的看他一眼。
虽早知眼前这名英伟的男人是个以事业为生活重心的工作狂,但听他这幺平淡的反应还是颇让日难过的。
不过尹冰晖并没就此放弃。他说好听是死心塌地,事实上是死缠烂打的顽固在此时又开始发挥。
“你不是老板吗?自己可以放自己休息嘛!”尹冰晖毫不泄气的提出自认为很好的建议。
“尹冰晖……”
很想叹气,但桀要士却突然发现自己几乎可以体会他的想法。
约会?
对一对普通的男女情侣而言,在假日约会的确是再理所当然不过的事;然而他和尹冰晖两人不管是横看或者是竖瞧,都是不折不扣的男性,说要约会……
任谁看来都会觉怪异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