影卫也无语了,这也太溺爱了吧!二公子以前究竟过着什么样的生活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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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过了历时将近两个月的集训,德音终于可以离开绝影城里被限制行动的那个小院子,奔向广阔的外界,参加发掘幽灵山庄宝藏的行动了。
龙策则神不知鬼不觉地混入了即将出行的队伍里,和影卫两个人一起过起了隐身人的生活,反正他是抱定了德音去哪里他就去哪里的念头了。慕容德音看着兄长和影卫两个人背着包袱穿着夜行衣先行一步去潜伏,昔日热闹的院落里又剩下他一个人,便无聊地坐在走廊的台阶上,等着黎明的到来。
天还没亮,幽泉的心腹就送来了他的纱帽和新衣服,另外还有一张轮椅,让他穿戴好后准备和出发的队伍汇合。这次任务加上行程少说也要三四个月的时间,到时候如果一切顺利,德音就可以回家了,也许就不会回到这个他学习过的小院落,想到在这里和兄长同吃同住以及中间发生的不平凡的事情,德音心头颇有一番感触。
于是,他把幽泉上课时的几张试卷和课本都装进纪念物——书包里,背着书包出发了。
只见在绝影城的绿荫大道上,一队长长的马车已经等候多时,众多高手、仆从忙着上车下车、摆放货物,看样子是伪装成商队的样子,德音举目四望,没有看到自己兄长的身影,不免有几分怅然若失。
慕容德音的马车比其他高手所乘坐的外观虽然看上去一样,其实里面则好上好多等次,先不说里面是他一个人专用,其他的马车都是五六个人同坐之外,里面的摆设俨然小型华屋,有书柜茶几,还有照明用的固定灯笼,慕容德音进去之后,就看见宽敞的车厢里跪着一个十来岁的清秀少年,看上去很老实,少年一身侍从的打扮,竟然是绝影城专门配备的侍童,可见他地位之高。
侍童见到德音就磕头道:“公子,我叫五保,以后公子有什么吩咐都可以叫我。”很明显,绝影城不仅仅是派人服侍,其中还有监视的意思。
慕容德音不知道兄长此刻藏身在何处,也没理那侍童,便要脱去纱帽和外衣,五保连忙爬过来帮手,待解掉了纱帽,五保忍不住发出惊呼,随即意识到自己失态,连忙捂住嘴巴。毕竟他还是个十三岁的小孩,不可能像大人那么稳重。
出城的一段路,五保按照规矩把窗户都关了个结实,不让客人知道出城的路径,慕容德音早已知道,便用睡觉来打发时间,他躺在一个软枕上,五保就坐在一边给他扇扇子,车里还在拐角处嵌了暗格,里面放了不易溶化的百年玄冰来降温,所以外面虽然是酷暑炎炎,里面却是清凉,而这造价不菲的待遇除了这辆马车之外,只有御驾亲征的城主和幽泉公子的车里才配备。
总之,慕容德音是所有高手中真正的贵族,这也和他的出身有关,到现在开始,慕容龙策和冰峭城为他带来的地位和名声,正在像扩散的涟漪一样开始发挥作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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德音在马车里睡了一会儿,觉得倒也平稳,便坐起来把裤子撩起来看,只见昨晚跌伤的地方已经结痂了,五保见了,有些担心地问:“公子几时伤了?五保给您上药吧。”
“不用了,没事。”德音放下裤子,五保则从柜子里翻出了一个软垫放在他腿弯下垫着,让他不至于伸直腿扯到伤口。德音睡在下面垫了软垫的凉席上渐渐觉得困乏,终于陷入了沉睡之中。
也不知道睡了多久,德音揉眼醒来时,只见车内光线晦暗,似乎是到了黄昏时刻了。五保道:“公子,我们已经出了城,窗户能打开了,再过一会儿就会露宿在野外,您是在这里用膳呢,还是出去透透气?”
“我在这里用膳。”慕容德音道。
五保领命,顺手把车内的灯盏点了,车内恢复了光亮,待马车停下来时,五保就弯腰从车门走下去领膳,顺便向幽泉的心腹回报状况。
看上去,一天就这么平平无奇地度过了。
德音躺在车里等吃坐喝,听见车门处有动静,似是有人来了,听那人气息乃是一名成人高手,便道:“大哥,你公然进来,不怕别人看见么?”
不料来者竟然礼貌地敲敲门道:
“公子抬举在下了,以后叫我李四就好。我只是来看看公子,不知道能不能进来?公子若是不方便,就算了。”
慕容德音把纱帽戴起来,他刚才以为是龙策,一时失口,便只好顺着下去道:“四哥若是不嫌弃,便进来相谈吧。”
他这声四哥让李四心里狠狠感动了一把,便在心里把这句话回味好多遍,才磨磨蹭蹭地上来,一进门就觉得一股凉气,比外面的燥热不知道舒服多少,难怪他在车里不下来,起初他还以为慕容公子在车里闷憋呢。
车里的布置叫李四也颇有几分嫉妒,不过倒也和公子的身份相称,他进来后便抱拳行礼,只见珠帘内公子半卧半躺,赤着双脚,一条腿下还垫着垫子,姿态颓然无力。他便连忙把目光收回来——他想公子一定不希望人家看到他现在这般柔弱无力的样子。
“你想问我什么?”德音开门见山道。
李四拉回心神,终于道:“我只是想问问公子,为何如此不辞辛劳来到绝影城,料定必有所难事。公子也许认为我多事,我并没其他的什么居心,只是想说不定我可以帮助公子一二。”
“你想和我交换什么么?”德音微微一笑,道:“需要时,我自会和四哥联络。”
“除去这个不说,请问公子可不可以一路上和李四交个朋友呢?”李四又道,“彼此稍微增加一点了解,行动的时候才更加配合,不是么?”
“自然可以。”慕容德音道。
李四迟疑了一下道:“那么,公子介意让我看一下您的真面目么?如果公子有苦衷不方便,直接拒绝我这粗人即可。”他对着慕容德音说话总是小心翼翼,不像对着其他人那么自如,因为生怕说错了一句话让慕容德音不高兴,不知道为什么,他就是很在意这个。
怀着无比期待忐忑的心情,李四把目光投向珠帘内。原来车厢被一道珠帘一分为二,似乎是有意隔出私密空间。
慕容德音道:“好吧,既然做朋友,看不到脸总也不算诚心。”便真的脱下纱帽,回眸一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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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四连自己怎么下的车都不知道,大概了在外面的山坡上呆坐了一刻钟后被人喊去吃饭才有些清醒,刚才那惊鸿一瞥实在太过震撼,竟然虚幻得没有真实感,让他怀疑自己是不是在做梦?当他端起饭碗时突然懊恼地掐自己大腿——刚才自己一副痴傻的样子,下车时那般无礼,只怕被公子误认为是登徒子,大大地失礼了!这下要让公子重新对自己有好感怕是难于登天了!于是气得把碗一摔,一口都吃不下,恨自己恨得要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