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时候,那什么都比较闹腾,我现在不打架了。”
呸,明明上个月还踹过李家公子一脚。
清让没说话,徐平忍不住就有点心慌。他找话题打破平静:“那你在山上的时候怎么生活的,会觉得无趣吗?”
清让回答:“就是修炼,天天修炼,修炼以后再打猎种菜,日出而作日落而息,哪里有时间觉得无趣。”他顿了顿,不知道为什么拍了拍徐平胸口补充一句:“爱打架也没什么,我师父就很喜欢打架。”
这大概算是贴心,徐平的心绪稳了一些。
两人之间的生疏劲儿这些天淡去很多,特别是这一会儿互相交换了儿时的经历趣事后更就亲近了一些。
徐平动了动环抱住清让的手臂,清让顺势调整自己的姿势,将脑袋枕在了他的颈间。
“你身上好暖好暖,”清让的裸露的足尖从徐平的小腿上蹭过,毫不怯生的挤进他的腿缝中,指尖也拂过徐平的耳垂,口鼻之间明明喷出的是冷淡于常人的气息,却偏偏带得徐平浑身一颤,整个人成了块酥r_ou_。
昨天就抱了一晚上,今天总不能原地踏步。
抱着这样的心思尽管徐平心里很慌,生怕清让一掌就将自己的脑袋瓜拍碎了,他还是慢慢低下头,用一只手抬起了清让的下巴。
清让半睁开眼睛,“你做什么……”
徐平怕再而衰,干脆一鼓作气的猛亲下去,将清让微凉的气息全都含在了嘴里,同时渡过去一股灼热。让清让原本已经舒服至极的身体一下被热流拥住了,一路暖到了指尖末梢。
清让生怕第一次感觉到这般暖意,整个人都愣住了。
徐平以为这是小道长给自己吓着,他本来就有贼心没什么贼胆,当下虽然不舍却也立刻放开清让的嘴唇,诚恳认错道:“是我不对,我不该、”
怎料话还没说完,食髓知味的清让就一手托到徐平脑后,翻身坐到他身上,一口将他的唇瓣含进自己口中吮吸不修。
徐平惊诧的瞪大眼睛,他目光所及清让的眼睛也半睁着,两人的视线交缠,均带着疑惑。
徐平也不知道为什么,他慢慢启唇,原本放在身侧的双手也扶到了清让的腰上。清让毫不客气,见徐平迎接便立刻探舌出去。
腻滑的舌尖相互舔舐过去,带来一阵灼热与战栗,徐平急促的喘息了一声,握住清让腰的双手猛然收紧。可他还是相对无措与害羞的。与他相比,清让则狂放大胆多了。
在他看来,徐平既然是自愿让他吸阳气的,此时又不抗拒,那当然是想怎样就怎样。更别说这样直观的接触可远比干抱着有好处多了。
暗夜之中原本应该寂静无声,可若要仔细听徐大少爷院子里的客房却能听见里头稀里哗啦的碰撞声,两道喘息在夜色里格外明显。
两人原本都还穿着里衣,不消片刻就都光溜溜。
徐平觉得整个人都热的要爆开,这种热凝聚成一股冲动,全部往自己身下某处涌去。他到底还是懂一点这些东西,试探摸了摸又发觉清让与自己也一样处境,本就想顺水推舟的得些好处,谁料正情浓之时,清让忽然一把将他推开。
“怎么了?”徐平气息不稳,半撑着身子坐起来。
清让手脚飞快已经跳到了床下并将外衣穿好正系腰带,“外面有东西。”
他说完从乾坤袋里取出桃木剑与一叠符咒,又塞两张进徐平手里,“你拿着不要出来。”他说着又霸道的揽过徐平的脑袋重重亲了一口。
活像是丈夫要出门干活,安抚独自在家的小娇妻。
虽然这样是让徐平很有安全感没错,可他眼见着清让快步出去还是放心不下,于是也立刻穿好衣服快步跟了出去。
院子里漆黑一片,原本应该廊下应该有的灯笼也不知为什么熄灭了。
徐平才走两步,还不等追上清让,一只柔柔的凉手就覆盖在了他的眼睛上。
“爷……”一个女声在他耳边低语。
随即一个带着凉意的唇瓣亲了徐平侧脸一口。
徐平立刻扬起手,将捏在手里的符咒贴到那双手上。只是那妖物反应很快,还不等徐平得手就已经飞快闪身离开,唯在空气中留下一串笑声。
“我都让你不要出来啦。”清让回头拉住徐平,盯着他看了一会儿,直看得徐平心虚,清让猜抬起手用袖口擦了擦他的脸,低低地让徐平听不太清,“白白让别人亲了。”
他说完飞快的抬起桃木剑,唰唰唰几下在空气中画出一道阵法,同时另一手放出光气,在徐平看来完全是摸空,可偏偏下一刻就有一个女人从半空中落了下来。
徐平跟着仔细一看,不是那见过两次的狐妖是谁。
“明明他们都说你的法力弱了。”狐妖不是很服气,满眼疑窦的盯着清让。
可这小道士脸色红润哪里是个虚弱的样子?
她原本想要趁机来讲徐平掳走的计划就此落空。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她却没想到这两个小白j-i短短时间就知道吸阳气了。
徐平若是知道狐妖在想什么,能气得上去踢她两脚。
要是你这个搅事儿的不来,别说吸阳气,道士我都吸干净了。
“他们是谁?”清让将桃木剑抵在狐妖的颈间,逼问她。
狐妖倒很大方,这大方也是因为她并不认为清让能与之抵抗。
“这城里,”她低笑,对自己的死生更不在乎,“你以为我算什么呢,真想要你们两个命的正赶过来,你的法力在他面前不过蝼蚁。”
清让手上一松,桃木剑便自己猛刺进狐妖胸口,将她灼成了一道青烟消散开去。
又说青山城隔壁另一小城,城里大户郑家这天收到一封信。
小厮一路送去主院里让女主人亲启。正郑王氏看了自家姐姐寄来要结亲冲灾的信,一时也不知该怎么办。
一来她的孩子现在还不知道在哪儿。
二来虽然对外为了保住孩子一直说的是生了个女儿,然而她儿子是个的的确确带把的,这怎么嫁?
第十五章
郑王氏忧虑的问:“你们人找的怎么样了,可有头绪?”
自从十六年前诞下那孩子,郑家在青山城的日子就很不好过,别说整日府中都y-in嗖嗖的。就说郑王氏亲自给那孩子喂个n_ai,都能一气儿见五个鬼,从此过得胆战心惊。还没生时就来了一个神通广大的道士,告诉她们若想平安生产,那无论生出来的孩子是个什么x_ing别,都要先说是女娃娃。生产时果然有凶险,产婆差点儿脱口而出是个男娃,好歹忍住了,神就神在稳婆才说是个女娃娃,原本在生死边缘挣扎的郑王氏就缓了过来。
由是郑家将那道士的话奉若圭臬。
府中的生意倒是没怎么受到牵连,日日见着兴旺起来。只不过经由重新来到郑家将那孩子带走的道士开解,青山城缠绕着太多魂魄鬼怪,大概他们是要出去避一避的。
由此等道士将郑家独苗带走以后,郑家就举家搬离了青山城。临走前道士给了郑王氏一块小铜镜,说是只要这铜镜没碎她的孩子就没事,同时这镜子也有辟邪的功能。
到底是自己的亲身骨r_ou_,这么些年郑王氏也没忘了。日日夜夜算着,等到了和那道士的约定时间,她立刻派人出去青山城寻找。只是有两点:一个是自家儿子是个儿子的事情还不好让人知道以免给家里和她孩子带来灾祸。二来是道士当初的确也给出过另外一条解决方法,便是到了年纪就让她家孩子和她亲侄儿成婚。
可她生出来的到底是郑家的独苗,又是个男娃,怎么好说嫁人去?
郑王氏心中焦虑重重,也不知道该怎么办。
奴仆回话道:“已经找了好些天,暂时有点头绪了,青山城里这些天好像来了个小道士,年纪很小,听着描述很有些神通,就是行为略有些古怪,身着古衣,身上挂个小布袋。”
打听的倒是很清楚。
郑王氏闻言眼睛一亮:“诶,那八成就是的,你且去仔细问问,将人快些找回来才是。”
在自己儿子身上灾祸解了以前,还不能说出他的男子身份。郑王氏打算一些隐秘行事,都不给徐家先知道。
怎料没两日奴仆回来告诉她:“那小道士现在住在徐家府上呢。”
这下一时之间可真不知道该怎么是好了。
青山城。
虽然狐妖将情势说得很紧急,但是清让和徐平日子过得倒算是悠闲。
两人平日里一个冷一个燥,现在上下磨蹭中和过后也倒都顺心如意。两人因此越发日日腻在一块,走路时仗着清让衣服古式袖口宽大,牵手也看不出来,便连走路都在暗处拉着手。
清让其实并不是完全不懂情爱的。
像他师父便不是个卫道士,实际上他师父打的很多架都是为情为爱,日日告诉清让的也是喜欢什么千万别让。因着这个原因,清让虽然表面上是个挺温良恭俭让的x_ing格,但骨子里还是霸道极了。
譬如现在,他站在鱼丸摊旁边大口吃鱼丸的时候,瞥着徐平就觉得越发称心如意。
在山上的时候洗衣做饭一把手的清让,就算到了徐府上也没怎么用的惯奴婢小厮。不过对于徐平的殷勤他倒是挺受用。
相处下来,徐平也越发熟悉清让习惯,知道他脾x_ing简单的很。黑黑白白界限分明,因而即便看似冷冰冰也反而更好相处。
“夜市那头有个烤r_ou_摊子据说不错,有好些西域传过来的香料,撒上去香极了,一会儿咱们去吃吃看吧?”徐平问。
“嗯。”清让点头,他感觉了下自己肚子里的鱼丸,今天站在这儿一股脑吃了好些,已经有些半饱了。他低头看看自己手捏着的竹签子上剩下的半个鱼丸,想了想抬手送到徐平嘴边,“这个给你吃吧。”
大祥站在一边看得瞠目结舌,心道:就算我家少爷敬重你,你也不好这么折辱我家少爷吧!吃剩下的半个鱼丸塞给我家少爷算是什么意思?
可他这边打抱不平还没结束,徐平那里就毫不介怀的张嘴借着清让的手将那鱼丸给吃进了口中。
假的,假的。大祥怀疑人生,这不是那个丫头的手不小心碰到碗沿都要求换个碗的我家挑剔的少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