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民还真是触犯了龙颜啊!要不要把我立刻绑往菜市口斩杀?”
无礼的言语没有激怒明成,但那瞬间冷漠下来的表情让明成有些愤怒,手在袍袖底下握成了拳。
“没有以真实身份示人就那麽让你反感?”
“朕堂堂一国之君,对你已经是容忍颇多,你还想如何?!”
“好一个‘朕’,好一个‘容忍’!”
乔川不耐的拱了拱手,“那草民告退了!!”
乔川转身便要离开,明成却本能的一把抓住了乔川,乔川回过头看了看明成,缓缓说道:“无情最是帝王家。”
说罢,拂袖而走。
徒留下明成一人,呆站在屋檐下的阴影里,似乎有些茫然有些伤痛。
乔川大步的走在街上,知道自己的火气发得莫名,却无法抑制。
自己最不愿沾染上的皇家,却一再被迫接触。
因为明一而去调查接触明林,明一陷情已深,不可能制止便只有好好守护。可是,那个一直被自己骂做笨兔子的男人,那个自己耗费了两成功力而救回性命的男人,居然便是那个皇家的统治者。
无情最是帝王家。
与那皇室本没有什麽深仇大恨,可是,母亲从小的叮咛却日复一日的渗透了自己的心里。
母亲那个深深眷恋却又深深痛恨的表情,永远刻在了乔川的心底。
生性自由的自己,从来向往的便是仗剑江湖。继承家业已属不愿,那皇宫更像是牢笼一样,让乔川深深的鄙弃。
何况……
何况,自己与他,本就不可能。
天然的阻绊横在那里,只是现在还未有人发现。
乔川纵身跃上了屋顶,施起轻功,在檐角上疾驰而过。
速度越来越快,渐渐已看不清身影。
乔川扯了扯嘴角,扬起些不知道能不能称作笑容的笑。
还好,还好自己陷得并不深。
第十五章
“你…心里有事?”
“……唔!”
心里陡然一颤,男根便立刻把持不住,在甬道里一泄如注。
有些抱歉的起了身,拿了手巾扔给床上的男人,乔川便下了床,将亵裤和内衫一件一件套上。
床上的男人大大方方的擦拭干净了身体,将头发拢好,竟是俊朗非凡。草草将外袍披在身上,双手从背後环抱住乔川。
“你心里果真有事。”
乔川将男人的手放下,转了身,说道:“独孤,你多心了。”
“是侧弟。”
“好、好,侧弟,是你多心了,我很好。”
这年轻的男人正是惊鸿山庄少主,独孤侧,前任武林盟主的独子。
年方二十,却已在武林上颇有声名。
善使的是匕首类的短兵器,贴身的便是那把仅有一个手掌长度的鱼凫短刃。传说是上古的神器,通体冰寒,十分锋利,可轻易切断空中飘落的发丝。
前任盟主独孤木正是乔川的师傅,因此乔川与独孤侧素来交好。
如今偶在都城相遇,两人自然如往常一般,颠鸾倒凤共赴云雨。然而心思缜密敏感的独孤侧却发现了异样,这样魂不守舍的乔川自己从未见过。
独孤的眼神让乔川无所遁形,无奈的苦笑了下,问道:“就那麽明显?”
“对我来说,很明显。”
独孤是乔川的心腹挚友,两人甚至还有身体上更亲密的关系,乔川正苦无人诉,犹豫了会,便开了口。
乔川边说,独孤的脸色便越暗,细薄的嘴巴被死死咬住。
“为他打通经脉?!你疯了麽?!”独孤失声的叫了出来。
“是,估计当时我的确是疯了。”
“我看你的疯病到现在也没好!”
独孤脸色阴郁,瓷白细牙慢慢咬磨,“他究竟是什麽人,值得你这样?”
“你是不是喜欢上他了?!”
“他……”
乔川终是没有说出口,只是摇了摇头,“我没有打算开始。”
“可是你喜欢上了他!在这仅仅几个月的时间里你就喜欢上了他!”
“够了!”
乔川的脸色沈了沈,“这样歇斯底里的叫喊,太有失你的身份了,独孤。”
乔川扎好了腰带,甩袖离开。
一人在长街上走了几圈,来往间看到结伴而行的夫妻,竟也觉得刺眼。转身往反方向走去,迎面却又走来几对夫妻,像是在和自己作对般。
乔川又走了几步,这才慢慢回味起自己的行为,竟也会这样的幼稚可笑。
扛著个大木棍的老伯迎上了乔川,将大木棍上几十根糖葫芦摆在了乔川的面前,满是皱纹的脸上堆起了笑。
“买糖葫芦麽?”
“很大颗,很香很甜!”
突然想起那个男人似乎提过自己嗜吃甜食,乔川掏了几枚铜钱递与了老伯,“给我拿两根吧!”
老伯伸出手接了钱,很是兴奋的说道:“随便拿,公子自己挑!”
从没有吃过糖葫芦的乔川有些茫然,随手拿下了两根,正打算拿油纸包住,却被老伯急忙制住。
“公子没吃过糖葫芦吧?”
“糖葫芦可不能用东西包住,公子还是赶紧吃了吧!”
吃?
低头看了看,乔川觉得手拿著两串糖葫芦的自己实在可笑,天知道自己怎麽会头脑发热买下这种东西。
想随手扔了,眼前竟好像看见他那有点委屈的样子。
喉结动了动,将木串攒紧。
飞身上了屋檐,直奔北方皇宫而去。
时间不大,也没有费什麽功夫,便翻过了高耸的宫墙,进入皇宫。
皇宫内亭阁密布,曲径画廊,延绵不止。来往穿梭的都是各色宫人和侍卫,唯独至尊至贵的那人,不见踪影。
寻了好些地方,方才在皇宫深处的一个偏殿外看见了格外严密的禁军侍卫,两人一岗,步步为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