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事好喝好生伺候的一顿抚慰。
初见倒没受多大打击,并且气焰仍旧嚣张。
时不时就要说皇帝点坏话发泄愤慨。
整日惦记着把夏笙接出来。
可小韩的态度却淡淡的,很明显不愿给任何人惹麻烦。
他是铁了心要蹲在深宫大院里面等死。
这日初见没什么事外出,便呆在房里读写经书打发时间。
正看得入迷时,好久没见的蓝澈又登门入内。
狐狸态度不满地瞪他:“哼,来看我死没死吗,老子活得好好的。”
蓝澈休息了段时日又是风度翩翩,白衣黑发,深邃的眼眸微微沾染了笑意。
他拿着折扇轻声道:“夏笙在,想你也不会落下个行刺的罪名。”
初见拿着书撇撇嘴巴:“我小师父才管不了这事儿呢,他柔柔弱弱的能照顾好自己就不错了。”
蓝澈轻笑:“韩夏笙只是性格不愿张扬,事实上他可是做过龙宫宫主的人,没有你想的那般幼稚无用,还是你觉得有肖巍强出头就够了?”
初见动了动嘴,什么话也没说出来。
蓝澈这才说明来意:“过些日子我就要回秦城了,也许好几年也不再入京,你随我回家吗?”
初见愣了愣,明白红月教基础在南方,这是迟早的事。
蓝澈站在桌边眼神沉静。
初见和他对视了片刻便错开目光回答:“容我想想吧。”
对于这样的反映蓝澈似乎并不意外,他静静地站在那里,轻声道:“初见,事到如今……我需要你给我一个答案。”
说完,他连坐下喝杯茶的意思都没有,便走出了门去。
狐狸颓然扔下手中的书,陷入彻底的沉默。
男人都怕爱情,因为爱情很麻烦。
即便是莫初见也不例外。
这些年江湖的风风雨雨尔虞我诈已经让他的心疲惫太多。
与其总是面对一个固定的人在脆弱的情感中沉浮,初见或许更愿意做个洒脱而自由的剑客。
换言之,如若是今朝他遇到肖巍,那不动心的确是必然的。
可惜很多记忆都已经埋入血液。
再难改变。
将军府在贵族间并算不得奢华的建筑,只是皇家赐的地方稍嫌大了,外人进去难免会晕头转向。
平心而论肖巍是个朴实的男人,时隔这么多的日日夜夜,初见再走进时所看到的景致于当初别无二致。
熟悉感与莫名的伤感混合起来,在身体里如同发了酵。
抽搐着酸痛。
更不要提再见那张熟悉的脸庞。
肖巍站在大堂上深感意外,他没指望过自己还能和莫初见有交集,即便前些日子去宫中为他求了情,也并未声张。
狐狸很别扭的走了进去,干笑道:“我是来道谢的,也就你还关心我的死活。”
肖巍早习惯这家伙说的劲儿头,只淡淡回答:“以后别再给身边的人添麻烦了,你师父本就不容易,去做那些吃亏不讨好的事又是何苦呢?”
初见在牢里足够郁闷,理亏的摸摸头没再说话。
肖巍又微笑:“道谢就不必了,也是举手之劳。”
正巧此时宫女进来送上茶水,初见等着她出去了才问道:“以后你有什么打算?”
肖巍回答得很果断:“自然是精忠报国,不然呢?”
是啊,不然呢。
为天朝牺牲一切似乎是他与生俱来的责任。
当初两人分手,也不过因为场几近闹剧的婚姻。
肖巍可以为了国家百姓抛头颅洒热血,也可以为了他的正义去永远旧爱。
身为男人这没有什么不对的,凄凄艾艾不过是女儿家的小情怀。
在如此的乱世,这样的人是被需要的,他注定要成为英雄。
初见明明有很多想说的话,但到嘴边却觉得无言更好。
他懂肖巍,比谁都懂,其实这也就足够了。
京城的夜有种别样的静。
万物无声,只有更夫偶尔经过,带来些清晰而遥远的锣响。
蓝澈秉烛处理完教中事物,便弹起琴弦打发时光。
他喜静,别馆里没有多余的住客,便也不怕打扰到他人。
悠悠清远的旋律正如其人,有种画中仙子的美,仿佛不曾被这凡尘俗世浸染。
不单纯,却干净。
蓝澈低垂着美丽的眼眸,正在入神之际,忽闻耳边有些碎动。
他刚靠着敏感的反映拿起剑,便有抹白色的身影破窗而入。
几下清脆的兵器碰撞之后,莫大爷才醉醺醺的站到他对面嘟囔:“真是小心翼翼,这都偷袭不到你。”
蓝澈回神收起剑轻笑:“你又胡闹什么,不好好的休息。”
初见很随意的摆了摆手,脚步很不稳的走到他床边坐了下去:“我心情不好。”
蓝澈担忧:“怎么,夏笙出事了么?”
狐狸颓然倒在床铺上:“不是,什么都没发生,就是心情不好。”
大美人无奈的走过去把他扶正身子,边帮初见脱鞋边说:“那就睡吧,明早不愉快自然过去了。”
没想初见忽然伸手拉住他问:“如果我和你回秦城,你能不能再等我段时间,我小师父他——”
话都没说完,狐狸软软的嘴唇便被蓝澈吻住。
因为有些激动,初见的手让他握的发疼。
但是并没有引起挣扎。
这个答案来的太突然,也太晚了。
似乎什么都没来得及发生,便有了种几近结束的感觉。
第四十九章
大概是郁结过度,夏笙的身体一日不复一日,经常是躺在被子里发热头昏,难受的动都动不了,偶尔能出去晒晒太阳对关心他的人来说就是天大的喜事。
莫初见被时间折磨的早已没了几年前那种出人头地的热情,他平日里除了陪着蓝澈聊聊天散散步,便是守在夏笙的床边端茶倒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