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威!别打他脸!"白明月喝止手下。"去,拿家法来。"
"妈妈......"小意刚想说什么,就被白明月冲了回去。"你再多嘴一句,我就连你一块儿教训!"
东方朝着小意示意,略略摇了摇头。
小意一跺脚,转身上了楼。
红木板子,编成一串的竹篾,绳鞭,盐水,银针,一样一样被拿了上来。
家丁拿来一条板凳,白武白威当仁不让地将东方身上那件粉红衣衫剥除,赤条条地绑了上去。
从头至尾东方不败全是听人摆布,并未有半点反抗。
"妈妈,用哪个?"
"先拿竹篾给我抽到他哭!"
东方的唇边勾起一痕极浅极浅的弧度,他面孔朝下,这个弧度永远也无人看得到。
哭?
难道要设法装哭?
--挑战x_ing越强的事情,越是能令东方不败感觉到一种无论是男女之事还是男男之事永远无法带来的快感。
也许只有天下挑战最强的事,才能令他高潮。
装哭,算不算?
他大概从三岁开始,就再没哭过了。......装哭。有难度。
竹篾抽在他的臀上,然后是背上,腿上。
这种玩意打人,不易留下伤痕,起的红肿引子,隔夜全消,但是,疼。
间中波及下身,令到东方亦有片刻的失神。
只是失神而已。
怎么办?哭?
哭完还有什么?
"哎,奇怪了,今儿怎么这会儿了,明月楼还不开门?"
爽朗的声笑从院门外传来。
该是开门做生意的时候了。
白明月一咬牙,"小清,去门口贴个告示,今儿生意--不做了!怎样也要等教训完这小子再说!"
小清娇媚地应了声,快快乐乐跑了出去。
旋即又慌慌张张跑了回来。
"妈妈,生意......生意可不能不做!"
"怎么啦?见鬼了还是被马蜂咬了?慌成这个样子!"
"是祝......祝......"
"祝什么?"白明月恨起来拧着小清的耳朵。
"哎哟哎哟,我的好妈妈......是祝老爷,祝宗南祝老爷,他来啦!"
大门敞开。
东方不败抬头。
秃顶,国字脸,右颈有颗紫色大痣,身量颇高,着暗红色锦袍,手摇钢骨折扇--
没有错,祝,宗,南。
他要找的人,出现了。
可惜,却是在他如此狼狈,身无寸缕但有鞭痕的情况之下。
他会喜欢自己吗?
东方不败的眸子里s_h_è 出兴奋的光。
8
祝宗南也看见了东方。
--这种状况下,要看不见,也难。
然而他看见的不止是东方诱人的身体,还有东方的眼睛。
那一刹那之间,s_h_è 来求救一样的目光,却保留着互不相欠的倔强神情。
"白妈妈。"祝宗南若无其事地坐下来,打了声招呼,便低头喝茶。
他不问,白明月也要说。"祝老爷啊,这......你看这叫什么事儿啊,可教您赶上了......"她苦笑。"真是大大地对不住啊!"
"没事没事,你们继续。"
"啊哟,哪能呢?您老难得赏光来了,自然是要好好伺候您呀!来来来,小清小孟,你们赶紧伺候祝爷到雅间儿里去。小柔你去把小意也叫上。吩咐厨房赶紧备酒菜--"
"妈妈别白忙活。"祝宗南一伸手,沉沉的声音随着丹田之气送出,刹那间镇住了众人。
白明月脸色一变,还以为祝宗南就要发火,祝宗南却和声和气地笑道,"今儿来是想白妈妈了,想和妈妈聊聊天。我看就在这大厅里头坐着吧。"
他一面说话,一面眼神频频朝东方瞟去。
东方回瞪他一眼。死老头,你敢不喜欢我试试?
祝宗南被东方热辣的一眼瞪得面上微红,一时间连白明月说了什么话也没听到,旁边随着的赤水派师爷白面书生庞达赶紧拉拉祝宗南的衣袖。
"啊?"祝宗南回过神来。"妈妈你说什么?"
白明月看看祝宗南,再看看东方,忽然娇笑起来。"哦哟,真是无巧不成书啊。您看看,这......说起来也真是,多尴尬啊。"
她大大方方走到东方身边,当他是牲口一般拍了拍。"祝老爷呀,这可是我们明月楼为您的大寿准备下的贺礼!可是呢,这贺礼还没全好,就被您给撞见啦,您说我尴尬也不尴尬啊?"
她一个半老徐娘,却如少女一般捏着嗓子撒娇,祝宗南早已习惯,笑了两声,顺手将她搂在怀里。"我就听说白妈妈买了个尤物回来,才想着来看看呢,没料到白妈妈竟有这份心思!祝某人多谢,多谢啦!"
"尤物,自然是尤物。"白明月端起笑容。"只可惜呀,祝爷您来早了点儿,这石头啊,还没炼成玉哪!"
"怎么说?"
"这不,刚才还想跑不是?正调教着哪,过个三五日,便大好了,到时候祝老爷可就享之不尽喽!"
祝宗南眼中s_h_è 出精光,差点要化为实物向东方的脊背上抚摩而去。"妈妈辛苦,不过呢,我看这孩子......他叫什么?"
"哦,叫小方。"白明月脸上陪笑,心里却恨恨地想,这祝宗南明明是得了消息来的,还硬要装得一无所知。妈的,让这小子先接个几天客赚回那一百两的心思看来是彻底泡汤了。
"我看这个小方也颇为乖巧的样子,就替他向妈妈求个情吧?妈妈今日允了老祝,以后要是他有什么行差踏错的地方,妈妈告诉我,由我来负责,如何?"
这么说的意思很明显,这人我要了,我包了。
馆子里的相公,一般有两种身份,一种是大街上的茅坑,人人可上;一种则是府苑里的茅坑,只有定时光顾装修照拂的主人以及偶尔来的客人可以上--当然,主人若是落魄了,供养不起这房子,自然要连茅坑一道转手出去;卖了新主人,这茅坑仍旧只给新主人一个上。
白明月贪财如命,她的馆子里是不会养后一种人的。--一有相公被常客看上,她便想方设法问人敲一大笔金钱,让那相公赎身而去,银货两迄。
只可惜,面对祝宗南这个银主,白明月是一分钱也捞不到的--她也不敢。
"祝老爷真是菩萨心肠啊!有祝老爷说情,明月哪有不允的道理!来人啊,还不快把小方带到楼上梳洗梳洗?待奴家先陪祝老爷喝几杯酒,过会儿啊,再叫小方下来亲自向老爷道谢。"
东方揉着手腕。
这是两日之内寸关之处第三次被擦伤。
他皱眉。
不能再被人捆绑了。否则,三个月前被种下的蛊毒随时可能发作。
要快些完成这事。漂漂亮亮地。
看着东方赤裸着身体慢慢走上楼去,白明月神秘兮兮地压低了声音。"祝爷啊,这小子买来才一天,以前可是个十成十的大男人,一点儿都不懂风月之事。祝爷喜欢他的话,可要小心看管哟!"
"白妈妈放十个心吧。我老祝是什么人?这样吧,"祝宗南几杯下肚似有酒意。"不如就将他送到我那里去慢慢调教,我赤水派门禁森严,妈妈便不用怕他再逃啦!"
是啊,永远也不用怕他再逃,因为他根本就是飞进别人笼子的鸟儿,再也回不来啦!白明月差点咬碎一口金牙。"祝爷说得有理!祝爷想得周到!"
东方坐到铜镜之前。
自己肩平腰细,臀紧腿长,家中一群妻妾常常流连忘返于其中。诗诗最爱他的肩胛锁骨,每每喜欢在他平躺之时玩闹地灌酒其中,久而久之,得出"能盛半两"的结论。雪千寻却喜欢他的腰脊尾骨,喜欢用指甲掐之,用粉拳揉之,再用脚趾摩之,恨不得再在上面画朵花儿。
却原来,男人也是会喜欢他这具身体的。
男人也会对他如此么?
只有祝宗南会,还是其实所有男人潜意识里都会?
比如......任我行,他会吗?
"小方。"小意温柔地出现在镜中。"恭喜啦,只伺候一个人,总比伺候千百人强。"
"那个是谁?"他沉静地问。
小意拍拍他的肩,留恋地看着他的身体。"总之,是不可以违逆的人。我知道你已经接受了你的命运,你没有想逃,也不会想逃。只是这次,你纵然想逃,也逃不了了。"
"难道我是孙悟空,他是佛祖不成?"
"差不多啦!在整个毕节,甚至整条赤水河两岸,都不会有人能抗得过他。"
"那日月神教呢?"东方不动声色地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