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静静的站在一旁,一言不发。被他们如此嘲讽心中也不是不生气,但是想想又觉得不值:我自认为修身养性这麽多年,岂可因为这点小事就坏我道行?
两个老儒生笑得迂腐,信兰和威远笑得开心,吴剑琴用鼻子在笑,沈静和沈渊,江潭几个干脆就没有把我放在眼里……
一群我不在意的人,我为何要与他们生气呢?!
真是无聊之至!
裴幕天对我老大的不耐烦,“该你了,楚先生。”
“呃……什麽该我了?”
“……三位先生都已经做完了自己的题目,现在就剩你了!”
“请问是什麽题目,侯爷请说。”琴棋书画,我一向自命为样样精通,不信有什麽还能难得住我,你们这些人看不起我,我可以不必理会,但是眼前都是些个有真才实学的人,以文会友,也是好的。
“当然是四书五经。”
“……呃?……四书五经?!”
“楚先生还有什麽问题?”
“……”真是出丑了。“对不起,我不会……”
师父的杂学大多传与了我,但是凭他如何说法,我就是瞧著四书五经这些个八股文章不顺眼,抵死不学,没想到今天在这里却看重这个,是了,师父当时就说过,若要玩物丧志就多学学琴棋书画,若要大富大贵则离不开四书五经。
当时我又是说的什麽?
“虚名於我如浮云,要他何用?”
所以若论儒雅风流,师门中当数我是第一等一的一个,只不过我看不上的那些个学问,几个师兄却是没有一个不学的……
“请问楚先生,你所说的不会是指什麽?”厅中众人都是一脸讶异,大概是不相信这世上还有不会四书五经的书生,连沈渊都挑高了眉毛。
“就是没学过的意思。”
“那你还会些什麽?”
“除了这些之外的……”
什麽《孙子兵法》,《战国策》,《资治通鉴》,《史记》……我都可算得上是大行家,不怕你来考。
这种含糊其词的说法不小心惹起了众怒,赵儒才老先生第一个站了出来:
“楚相公真是胸有成竹,老朽就给你出个对子,对上了就算你这一次与咱们平局,你看如何?”
德高望众之人,真的好一个泱泱大度!
“好!你们尽管对,我来给你们做裁判。”江潭兴致勃勃,似他这种人,每天里愁的只是没有热闹好看,难得来了我这麽个可供耍戏之人,他如何能够不乐?
“如此就有劳江公子了。”
“楚先生,我的上联是很简单,‘因荷而得藕 ’”
“有杏不须梅”他挑的真的算是简单,这人倒也不是只会打落水狗的老书生。我不由得对他高看一眼。
“……楚先生答得好快!”
“老先生客气了,请说。”
“好!‘竹本无心遇节岂能空过’。”
“雪非有意他年又是自来。”
“山石岩前古木枯,此木为柴!
“长巾帐内女子好,少女更妙!”
“……”
“……”
我跟赵儒才两个人越说越快,到了最後旁人都有点反应不过来,有道是棋逢对手,能遇到这样高明博学之士谈文也是一大乐事。
“停~~~~~~!”
江潭突然大叫,“两位不分胜负,我看就这样好了……再比下去天都黑了。”
厅中诸人皆是一片愕然,显然谁都没有想过我竟然能跟赵儒才对得了这麽多,江潭凑过来细细的瞅了我好几眼,眼神诡异,真有点让人全身发毛。不知道在打什麽鬼主意。
“楚先生博学高才,不知师从何处呀?”
他说归说,手竟伸了过来要拉我的手,我一向都不喜欢跟别人接触,忙侧身躲开。
沈静大笑:“阿潭的老毛病又要犯了!你就不能克制个几天,剑琴还在这里看著呢。”
江潭附在沈静耳边嘀咕:“剑琴才不会管我这些个小事,再说似他这样子的货色,剑琴也明知道我也只不过是玩玩罢了,要是吃这个醋,岂不是自低身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