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比着丁宗儒的脸,「我最近想要拍个有关意识流的唯美电影,我脑子里第一个出现的影像就是你,所以我就探听到你家在这里,于是我就来了。」
「我?唯……唯美电影?」
丁宗儒口里的蛋差点吐出来,他不觉得自己的长相可以称得上唯美,王天屋忽然探前,捉住他的脸,念道:「我也知道,以你现在这种又青又黄的脸色,怎么能拍唯美电影,所以我应该先帮你喂饱,然后让你头好壮壮好,我们再来拍。」
「但是……」
「没有但是啦。」
「可是……」
王天屋根本不让他人有拒绝的余地,「连我这么有名的导演都这么低声下气的求你了,你还要跩到什么地步?薪水好谈啦,就是我支付你把小孩生下来的生产费用不就好了。」
丁宗儒至少傻了有三分钟那么久,王天屋没气质的挖着鼻孔,一边得意的笑,想要骗过他王天屋,没那么简单啦。
「喔呵呵呵,任何人都别想瞒过我这明察秋毫的眼睛,我干导演那么久不是假的,我探听过那个龚博士的机构在做什么的,然后我又进去跟龚博士胡扯一通,马上就得到你的病历了。」
丁宗儒愕然的说不出话,王天屋捏捏自己那个没有气质的鼻子,「只能说你爱上贺极也满不幸的,贺极也不会承认这个小孩的。基本上,只要是对他没什么利用价值的人,他都当成废物一样,即使有血缘也一样。」
「你是想威胁我吗?」
王天屋比着他家徒四壁的窘状笑了一下,这让丁宗儒脸上微红,他的确毫无让人威胁之处。
「我不是要威胁你,我是要帮你,唯一能从你身上得到的回报,就是希望我能随时记录你的表情,让我拍出我想要的电影。」
王天屋将头往前,「而且龚博士对你坚持不联络贺极的事也起了疑心。」
丁宗儒惊愕的流露担忧,王天屋则笑道:「不过你放心,我帮你解决了。」
好像自己解决的方法有多妙招一样,他嘻嘻哈哈的说道:「我告诉龚博士,因为我名气太大,太多人想要了解我的私生活,所以我才请你说是贺极这花花公子的小孩,其实是我的小孩,两个都是我的。」
他说不完的继续说道:「当然龚博士还有疑问,我就说我爱你的心对天可表,演得我都觉得自己不该当导演,该去当演员了。」
丁宗儒已经惊诧的说不出话来了,王天屋帮他打包了行李道:「走吧,你不能再住这里了,你脸色太难看了,我问过龚博士,你至少要在医院安产二个月,钱我会付的,走吧。」
丁宗儒简直是被他强势的拖着走,他住进了龚秀人私人的医院,他照三餐抬着摄影机拍他,对龚秀人的说法一律都是「要拍下心爱妻子安产的模样」,他说得肉麻当有趣,连他听了都难为情,但是龚秀人却听得很感动。
「原来是障眼法,所以你的丈夫其实不是贺极,怪不得你不让我联络他。」
王天屋在一旁笑语,说谎越说越顺口,「联络也没关系,贺极是我换帖的,我知会过他,反正他是花花公子,被杂志怎么写都没差啦。」
他自己笑得很大声,龚秀人也回以微笑,他住在这里安产,王天屋每天都来得起劲,那台摄影机那么大台,他光是看就觉得累,王天屋却是不厌其烦的每天都抬来拍丁宗儒,让他相信王天屋才是丁宗儒的真命天子。
丁宗儒实在很受不了王天屋,也无法理解他的想汰,他在拍摄现场像个暴君一样,但是私底下,他却是个声音很大的大声公,而且讲话全都无厘头。
他不晓得他要拍他什么,只知道他常常架个摄影机对着他,然后他自己又说些前言不对后句的话,让他几乎很难忍住笑。
他的心情比怀孕初期开朗多了,身体也比较健壮了,他出院时,有小报记者来拍王天屋,王天屋不但不躲,还正大光明的搂着他的腰,眨了眼睛让记者拍,还叫记者要拍好看点。
丁宗儒哭笑不得,王天屋根本就不怕被人误会,隔日看了小报,上面赫然以王天屋是同- xing -恋导演为标题,标题下得十分耸动,而照片上的王天屋却搂着他的腰,笑得很开心,他搬到王天屋的宅邸,他住的地方闹中取静,是在闹区的一座小小区,非常安静又充满绿意,王天屋告诉他,这是生养小孩最好的地方,他也不由得承认。
他就暂时住在这里,王天屋的房子,白天有佣人会帮他作杂事,他只要安产就好,然后是让王天屋毫无限制的拍他,这就是王天屋这怪人要的。
「哈哈哈哈,王天屋,你也有这一天。」
在电影这个圈子,王天屋的大名如雷贯耳,被他骂得丢光了脸的演员也不少,他的脾气怪异,- xing -格火爆,还曾为了自己拍的影片,只因大牌演员的台词尾音让他听起来不舒服,跟厂商指定的演员大动肝火的打起架来,若说演艺圈内第一人缘不好的人,他绝对排在前三名之内。
但是他连连得到大奖,在他底下曾拍戏的演员,不论多青涩,一定会人红大紫,能够让他挑选为自己电影班底的人,根本就是明日之星的保证班,所以就算他人缘再不好,还是一堆人挤破头,想要让他赏识自己。
不过他之前结的怨多,报纸上一有不利他的消息,马上传为酒醉饭后的笑谈,还有人说得更难听。
「我早就知道王天屋有问题,他瞧我的目光根本就是有目地的。」
一位被王天屋退货的偶像级男演员,说得如假包换,不过言语中的恶意根本就是针对王天屋而来的。
另外一位女歌手说得更不入流,她的歌曲本来被厂商指定为电影片尾曲,只因为王天屋一句唱得太烂,让她立刻就被换掉,她至今还记恨着。
「怪不得王天屋没有女人,因为他根本就喜欢男人嘛!极哥,你在拍片的时候,有没有被他骚扰过?」
凑过来的报纸,让贺极一时愕然,报纸上的图片,赫然是丁宗儒跟王天屋的亲密合照,而王天屋的手还放在丁宗儒的腰上,王天屋一脸得意,丁宗儒脸上表情则是带着被记者拍照的尴尬。
「这是什么报导?」
他跟王天屋原本就合作愉快,没像其它人对他有那么大的厌恶感,但是看到报纸上的照片,却让他错愕再加上震惊。
「王天屋的情人是男人……」
对方还没加油添醋的说完,贺极就慢条斯理的接过了报纸,他大众情人的优雅演技已经变成了日常生活的反- she -动作,一派的优闲与自在,报纸记者绘声绘影的写着王天屋天天到某个小医院看他的情人之类的,王天屋疑似与丁宗儒是情人关系。
「怎么可能。」
他与丁宗儒才分手没两个月,王天屋就跟丁宗儒搞上了,他放下了报纸,他心里面只有错愕,却没有更大的波动。
事实上,以前丁宗儒主动消失的动作分明是向他示威,他无法接受有人竟然敢藐视他的魅力,他没说分手前休想分手。
这一次是他主动与丁宗儒分手,自然他对丁宗儒就毫无留恋,他现在跟谁在一起,跟他不相关,也不会让他的心有所波动。
这一天拍戏,他却接到了令他震怒的电话,在美国管理罗汇日常生活琐事的代理人,竟然打电话来说罗汇被退学了。
他选的那一间学校校风自由,全体住校,为了替自己省事,他选能让罗汇住校的学校,而且这一间学校,只要有钱就可以进入读书,可以读到退学简直是匪夷所思,他怒火勃发,他不要在自己一出电影即将完成的时候,还得替那个小鬼擦屁股。
「再选另外一间学校让他去读,花多少钱都无所谓。」
他冷淡的下了指令,随即合上了手机,若不是为了伤害、教训丁宗儒,他永远也不会认罗汇这个儿子来自找麻烦,他没时间理这个小鬼,基本上,只要对他演艺生涯毫无帮助的人事物,他都不会浪费时间在这些人身上。
一个礼拜后,又传来罗汇被退学的消息,他要代理人再找间学校让他读,但是这一次他读了五天就退学,再找另一所学校,他读了三天又被退学,最后一间学校,他跟校长见过面后,还未办入学于续,就被校长盛怒之下赶出校门。
他接获消息后脸色铁青,代理人吞吞吐吐的说,罗汇的恶名几所私立学校都知道,根本就不可能有学校要他。
罗汇被送回了台湾,贺极震怒的看着他,「你在搞什么?贺罗汇,考试每一科都是满分,所有学校把你扫地出门都是因为你人格上的问题,你知不知道你在做什么?放火烧宿舍?把同学推下阳台?讥笑校长的学识?」
贺罗汇面无表情,甚至表情带着轻蔑,「我讨厌学校,根本就学不到东西,同学每个都蠢得跟猪一样,我没必要跟猪一起学习。」
贺极拍桌,声音- yin -沉的警告:「我警告你,只要你造成我的困扰,不论你是不是我的亲生儿子,我就立刻把你冰到南极,或是野放到没人烟的中南美洲去跟真正的猪一起。」
贺罗汇与他相同冷漠轻蔑的双眼,冒出火花,显然对他的威胁非常不悦,他头往上扬,「那我也去通知记者,说你根本不是你形象的那样,你说我是你儿子,但是你根本没正眼看过我,不教我念书,你甚至不跟我讲话,你只要我离你越远越好。」
贺极爆出蔑笑,这个小孩以为他是谁,有谁规定父亲一定要照顾小孩的。
「我的形象经得起考验,倒是你这连连被退学的问题小孩,让我这个负责任的父亲烦恼,这反而还能替我的形象加分。」
贺罗汇身躯微微发颤,随即将头扬得更高,贺极比着门外道:「我已叫人安排你的住处,你不会跟我住在一起,我也不要看到你。」
贺罗汇冲向前去,他厉声吼叫,这些日子愈来愈明白贺极根本就不要他,「你根本就不想要我,干什么要认我?我当你儿子这几个月,你从来没关心过我一句话!」
贺极露出鄙夷的表情,「你是从小被丁宗儒给洗脑了吗?我干什么关心你?所谓的儿子,不过是我的- jing -子跟卵子的集合,我在做- xing -爱事情时,只有享受快感,你不过是- xing -爱行为下令人厌倦的产物而已,我甚至连你母亲是谁都不想调查,为什么?因为那一点也不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