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目光专注于被救护人员抬上担架的王天屋,在他身边亦步亦趋照顾他的就是满脸担忧的丁宗儒。
他握住王天屋的手,对满脸是血的王天屋不知低头说了什么,一霎间眼泪就浮现在他的眼眶。
那种像瘴气般的东西又涌上胸怀,贺极好像不能呼吸,他拿着酒瓶朝着电视砸过去,却砸不去丁宗儒对王天屋的关怀。
他原本是属于自己的,不论自己怎么伤害他,跟谁上床,只要他回到这里,丁宗儒都会张开双臂欢迎他。
但是他竟然说已经不再爱他,贺极头痛欲裂,他烂睡在沙发上,再开了另外一瓶酒,但是脑海里浮现的,全都是丁宗儒张开双手拥抱着王天屋,然后在王天屋的拥抱下,发出悦耳的娇吟声。
他再度砸了这刚开的第二瓶酒,再开了一瓶,却怎么喝也不会醉,睡意也不会上来,他已经非常疲累,但就是无法入睡。
他是没有女人就无法入睡的人,但是他现在不要女人,什么都不要,只要丁宗儒再用爱慕担忧的眼神看他。
他暴躁的再开了第四瓶酒,门口有人转动钥匙,他斜眼去看,丁宗儒站在门口,然后谨慎的关上门,他低语着解释他为何能进来。
「上次离开时,还没有把钥匙还给你,久了就忘了。」
他醉红着眼睛,- yin -森的表情冷冷,但是心口那个冷,却渐渐有点融化,虽然从他的口气一点也听不出来。
「干什么?」
「王天屋说他可以不告你,但是只要你跟他道歉。」
酒瓶霎间飞砸在丁宗儒身后的墙壁上,贺极心口那份冰冷又开始冻结,开口闭口都是王天屋,王天屋算是什么东西,他红的时候,王天屋还不知道在那里呢!
他怒吼道:「我为什么要向他道歉?他是什么东西,凭什么?」
「难道你宁可他告你吗?」
丁宗儒小心的踩过酒瓶,他走到贺极身边,蹲了下来说话,他的声音柔慢,他打伤了王天屋,王天屋只要不告他,对贺极而言,都是一件好事,更何况他还有录下当时的情况,这对贺极十分不利。
「贺极,你听我说,如果让法官看到当时的情景,就可以判断出完全是你的错,你还有你的演艺事业,你不想毁了它吧。」
「它早就毁了,有什么关系?」
贺极脸上挂着冷笑,酒气扑鼻而来,他的演艺生涯早就毁了,全世界的人都知道,他就算不肯承认,也非得面对事实。
丁宗儒无奈的放弃,早在他来之前,他就知道贺极绝不可能向任何人低头,他太明白他的个- xing -。
「小儒,我这里又肿又痛,过来帮我。」
他毫无所畏的拉下裤子的拉炼,脸上带着一抹欲望的笑,这才是他真正的本- xing -,他根本就不在乎任何人。
丁宗儒别过眼去,「拜托你不要这样,贺极,纵然我不再爱你,但是我仍是你的影迷,我不希望你的演艺事业有不好的发展。」
贺极将自己的内裤拉下,耸立的肉块立刻就弹跳出来,他抚摸自己肉块,冷酷的脸上,却津津有味的想着当初的事。
「还记得在南部的旅馆里,你怎么用嘴巴帮我的,你会帮王天屋这样做吗?」
丁宗儒再也不要去回想那些事,尤其那些事是贺极报复他多年前不告而别的手段,他想起来都心寒不已,也为当初自己的愚蠢而痛心疾首,就是这些事才让他的父亲早亡的,丁宗儒一直内心有愧。
他不愿再回想,贺极却不肯住嘴,「我们在你的老家,你也是这样帮我做,你那时的表情很魅惑人,你自己知道吗?」
丁宗儒摇头后退,看来这根本就不是谈论的好时机,贺极喝醉了,再怎么说下去,都是白费心机。
「我不该再待在这里,贺极,王天屋只要你一句道歉,你改天有空再过来王家,我先回去了。」
他急着要开门离开,贺极却从身后靠近他,满身的酒气,低哑的声音变成了无以名之的怒气。
「你现在因为我不红了,所以就不再跟我在一起,宁可选择那红得发紫的大胡子导演,王天屋吗?」
「拜托,你在说什么?你醉了,贺极。」
这跟他红不红、王天屋是不是知名导演根本就没关系,他是为贺极而来,他担忧王天屋要告贺极,贺极却不能了解他的心事,而他也不想太过度说明。
太过度说明自己如此的担忧他,这样会让贺极知道自己还太在意他。
「你右边的- ru -头比你左边还要敏感,王天屋知道吗?」他- yin -寒的声音带着热烈的情欲,听起来既冷且热。
「不要再说了,我真的要走了。」
开了锁,丁宗儒立刻就打开门,却被贺极一手挡住了门,重新把门推回去,丁宗儒颤抖了,因为贺极横过他的下臂,他手指隔着衣服,揉捏着他右边非常敏感的乳尖。
「你很受不了我搓这里的感觉,以要稍稍用点力,你就会呻吟。」
贺极的双指就像要应证他的话似的,夹住他的乳尖,他难受的咬紧牙关,就像贺极所说的呻吟就要冲口而出,他回头,推着贺极。
「不要这样,贺极,你根本就不想要我,我说实话,其实我跟王天屋没什么,不是你想的那样,我不是什么大美女,又有两个小孩,谁也不会追求我的,这样你是不是可以安心了。」
丁宗儒眼里带着泪的抬头说清楚,「我已经决定带着小孩回乡下去,贺极,跟你红不红没有关系,我知道你的心里没有我,我只是想要把一切都理清楚。」
「那你可以继续跟我上床。」
冷静的摇头,也是心伤的解释:「贺极,你听我说,我不想再跟你上床,对你而言只是一度春宵,可能任何人都可以,对我而言并不是这样,我的心里还是……」
好像惊觉自己说了什么,丁宗儒住口,像要说服自己似的说出下一段话:「我的心里对你没有留恋了。」
「为什么不留恋?为什么不再爱我?为什么不跟我做爱上床?」
丁宗儒知道他无法听懂他的话,他就跟罗汇一样,对他人的痛苦无法感同身受,他却也只能像对待贺罗汇一样,对他再三的说明自己的痛苦,不管他是不是听得懂、理解得清楚。
「因为你不爱我,贺极,你只懂得伤害我。」
贺极暴躁的暴怒,那又如何,丁宗儒早就知道他是什么样的人,他说得理直气壮,他根本就不知道爱是什么,纵然他演过那么多戏,说了那么多句我爱你,他还是不懂爱是什么。
咆哮声几乎要震裂空气,他没有错,他也不知道自己错在那里,他就是不会爱人,从小就是这样,他对别人根本就没有感情。
「你要我怎么样?我就是不会爱人,我也不懂爱,我就是这样一个人,这你早就知道的,我没有女人会睡不着觉,也没有办法像王天屋一样表现正常,我的心里常常是空的,除了伤害你,让你对我有反应之外,我不知道还有别种方式可以让你一直注视我。」
丁宗儒哭了,贺极说的话他都了解,从抚养贺罗汇开始,他就可以从贺罗汇的身上渐渐看到贺极的影子,他们肖似的不只是容貌,更多的是冰冷无心这一方面,所以他才会如此的担忧罗汇。
他担忧贺罗汇以后也会跟贺极一样,说出一模一样的话,说出他不爱别人,也不懂爱情,更不明白如何建立两人的亲密关系,也不懂得珍惜别人对他的爱。
「我就是不爱你,我就是不爱任何人,我只爱我自己,你懂吗?我只在乎我自己,我就是这么一个自私自利的人!」
贺极猛力捉住他的肩膀,将他往自己的身上带,他的声音忽高忽低,好像在做连自己也不明了、不了解的困兽之斗,更像是走投无路的狮子在嘶声狂吼,对抗自己也不能明白的弱点跟缺失。
「我不爱任何人,但是我也不准你去爱任何人,你只要眼里注视着我,一直看着我就好,懂吗?懂吗?小儒。」
第九章
丁宗儒抚上贺极的双颊,贺极已经伤了他的心太多次,每一次都让他心如刀割,他再也没有能力承受再一次的打击。
「我不懂,我真的不懂,贺极,我们不要再见面了,这对你跟我都好,我知道你不在乎罗汇,把他还给我好不好?」
他们已经走到今天这种地步,他唯一能要求贺极的,就是把罗汇还给他,他不能坐视罗汇被贺极抚养,然后变成像贺极这样的人。
之前罗汇被贺极抚养,他再回来时的目光与心态,他看了都会心痛。
贺极眼神变得冷沉,要他放丁宗儒走,只有一句话,那叫做死都不可能,他绝对不可能放手。
「不,我不会把罗汇给你,罗汇在我身边,你就永远必须一直来找我,对不对?」
丁宗儒流泪哭求:「不要这样,贺极,你跟我抢一个你根本就不要的孩子干什么?若是让大众媒体知道你跟一个男人抢孩子的监护权,你会被怎么说?」
「大家就都知道我跟你有关系,你一定会回到我身边的。」
贺极说得更加淡漠自信,他绝不让那种像瘴气般的东西困住他,更不允许他跟王天屋在一起,躺在他的床上,做他的人,让王天屋爱抚他的身体,听他高潮的娇吟。
「不,贺极,我不会把罗汇留在你这里,我不能坐视他成为第二个你,拜托,把他给我,好不好?」
贺极露出个残忍的无心笑靥,却衬得他的英俊有着异于常人的尖锐与危险。
「你回去跟王天屋讲,我不会跟他道歉,我也不会放弃贺罗汇,如果你爱贺罗汇,那你就留在我身边,如果你怕贺罗汇变成第二个我,那你只有一个方法才能阻止,那就是跟我住在一起。」
「我不懂,贺极,我不懂。」
贺极炙热的气息喷过他的颈项,揉捏他乳尖的手指用指腹搓揉着,他哑声道:「我也不懂,不过我不需要懂,我只要你留在我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