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虽然不愿父亲再婚,但真娶了新妈妈,连新弟弟妹妹都生了,那对父亲和继母的怨恨便少了许多。
迦罗宇虽然当初迁怒白清瞳,在宫里变著法戏弄他,却也不曾真想要了他性命。後来将他弄
到军队去,也是一时恼恨,想考验他一番。谁知差点中了夏国人的女干计,害得白清瞳险些命
丧黄泉。迦罗宇也知触动了皇叔的底线,自己也心下过意不去,便不再追究白清瞳事了。
迦罗遥对小皇帝的性格了如指掌,便趁著他这会子的愧疚之心,堂堂正正地要求为白清瞳复
名,并决心……
“什麽?这怎麽可以?朕不同意!朕绝不同意!”
迦罗宇抓狂地声音在靖王府的书房里响起。
因为迦罗遥实在肚子大了,行动不便,也不好让别人看见,所以回京後没有进宫,由皇帝亲自‘屈尊’来看他。迦罗遥趁机将早已准备好的奏本敬给皇帝。
迦罗宇初时看著奏本前面的内容还没什麽异议,但越到後面越是脸黑,最後差点跳了起来。
迦罗遥沈声道:“陛下为何不同意?”
迦罗宇气得都有些结巴:“皇叔,您乃我大齐国堂堂、堂堂王爷,曾经的摄政王,位、位高
权重,
身份尊崇,怎麽能嫁、嫁人?”
他好不容易咬著牙将这句话结巴出来,总算顺了些,一口气道:“简直岂有此理!白清瞳乃罪臣之子,一无名小卒,
皇叔是何等身份?就算他入赘都配不上您,您竟然还要、要……不
行!朕绝不允许!”
迦罗遥沈下脸,不悦道:“当年白英之事已经平反,白清瞳早已不再是罪臣之子。他於北
夷、西凉战役中都曾立下赫赫战功,官居少将,年少有为,如何是一无名小卒?”他顿了
顿,又继续道:“至於你说他配不上我。你只看到我位高权重,皇室宗亲,却没看到我已年
过三旬,身体残缺。而年少有为,身体健全。以我这残缺渐暮之身,配他英姿朝阳年华,是他
配不上我,还是我配不上他?”
迦罗宇开始被堵得哑口无言,待听到後面,不由渐渐动容。
他望著皇叔略有浮肿的面容,虽还那是般清俊儒雅,但两鬓的霜白却掩饰不住。虽眼神还
是那般明亮敏锐,但眼角细纹如层层雕琢,竟深壑了许多。
迦罗宇心下一酸,反对话哪里还说得出口。但堂堂皇叔、亲王下嫁,还让难以赞同。
迦罗遥见他犹豫,干脆拉下身上的薄毯,露出圆隆的肚子道:“事实便在眼前,你还有何为
难?”
“唉!唉……”迦罗宇更是烦乱,连叹两口气,道:“即使这样、即使这样……这也不像话嘛。”他一转身,扑倒迦罗遥的轮椅前,央求道:“皇叔,好皇叔。就算您是暗双,
愿意为
白清瞳生儿育女,可您别忘了,您还是太祖的子嗣,皇家的亲王,您、您就当给皇家留些脸
面,这事……”
迦罗遥寒声道:“你觉得我给你丢脸了?”
“朕不是这个意思。”迦罗宇忙道:“皇叔,您别忘了您可是我大齐国千千万万将士们心中的军神,堂堂德兵马大元帅。就当给将士们心里留个念想。咱们……”
他说到这里,迦罗遥也有些迟疑起来。
若说皇室脸面和规矩什麽的,迦罗遥乃是齐文帝的嫡子,普出生便身份显贵,又一生最得父
皇宠爱,身份尊崇,即使後来与皇位无缘,但迦罗延与迦罗宇,哪个敢对他不敬的?皇家的
那套规矩,从来不在他眼里,不然当年也不会明明白白地号称自己好男色,明目张胆地养男宠。
只是他手握军权多年,对手下的那些将士们爱如亲子,确确实实是位好将军,好元帅。若真是
因此伤了那些将士们的心,他也於心不忍。他一时沈吟,迦罗宇看他动摇,更是连声哀求。
但偏偏此时迦罗遥腹中一痛,被孩子踢了一脚。他立时想到孩子的未来和白清瞳尴尬的身
份,又坚持了下来。
二人正为这个僵持不住,却听见门外一道清朗的声音道:“如此还是我‘嫁’进王府好了。”说著那人推门而入,正是白清瞳。
他原不知道迦罗遥竟有这种打算,皇帝与他在书房密谈半晌仍没动静,心里不放心,
才偷偷
在门外听了半晌,这才知道二人在争执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