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久,是我!卫琛却紧紧环住他的腰,将人禁锢在怀里。
二哥?!你、怎会在此?卫瑢挣了两下,发现根本动不了,也就作罢,转头看向身后的人,没想到卫琛居然会来,是咳咳~父亲让你来的?我不是说不许告诉、咳咳~家里吗?
你别着急,他们并不知道。卫琛轻拍卫瑢的背,直到卫瑢示意他停下为止。端起案上的药碗,放到卫瑢唇边:卫辄只传了信给我,我知你不想父亲他们担心,便没告诉他们,只说有些生意上的事要出门,也没说来的京城。
卫瑢皱了皱眉,总觉得似乎有哪里不对劲的样子,但他此刻没精力想那么多,他伸手扶着药碗,就着卫琛的手将那满满一碗的药一口气喝下。
卫琛往身后的床柱靠了靠,使力让卫瑢后仰半躺在他胸口。
卫瑢这下是真的不自在了,他刚挪了挪身子,便被脖子上的温热的气息给吓得僵住,却原来是卫琛将头埋在他肩上,因为卧床,他的领口微微有些松散,卫琛的脸就贴在他光裸的肌肤上,喷出的灼热呼吸就这么打在他的脖颈。
阿久!幸好、幸好你没事!卫琛的这一句话成功的阻止了卫瑢的挣扎,他想起刚才看到的,卫琛憔悴疲惫的脸色,干裂起皮的嘴唇,他本就是不愿让人担心不愿麻烦别人,而卫琛话语里的庆幸以及此刻脖子上,顺着锁骨流下的带着热度的液体都让他的内心里升起了浓浓内疚。
他觉得心里像是堵着什么,有些温暖有些感动,他情绪一向很淡,即使有什么事也不会表现出来,只是默默的放在心里,此刻对着卫琛浓烈的感情,让他有了几分不知所措。
他哑着嗓子说道:我这不已经好了么,没什么的,只是看着凶险,我以前不都这样过来的吗,只是咳咳~卫辄没见过大惊小怪罢了你你、你别哭了。感受到对方的泪水越积越多,几乎都快将他的肩膀打湿,泪滴一滴划过他的胸膛,顺着肌理滑向他的腰腹,这让他感觉有些怪异。
阿久!你说过不会不见不会离开我的!卫琛想起自己接到信时如晴天霹雳,不顾一切的就往京城赶,脑子就像突然被清空了一般,什么都没想,直到现在见到卫瑢才知道害怕,恐惧如潮水般拍打在他的身上,他只有紧紧抱住怀里的人,感受他身体的温度,才能止住这种恐惧。
嗯!我当然不会离开你。失去理智的卫琛是他所没见过的脆弱,仿佛回到了幼年时期,那个无助的孩童,卫瑢只能拍着他环住他的手臂,给他些安慰,只是卫瑢此刻并不明白,他身边这人再也不是那个需要他维护的少年,他也不知道他随口答应的在对方看来是多么重的承诺,在对方早已决定将内心的猛兽释放出来的如今,这个男人是怎么也不会将他放开了。
卫琛在这里仅仅只呆了五天,他出来得急,怕是他的行踪那个老者已经知晓,若是让他知道他火急火燎的跑来京城只是为了见阿久的话,怕是会对阿久不利。
咳~这就要走了?卫瑢长时间客居异地,生病时本就比平常感性些,他难得的做出些不舍的表情,看得卫琛差点就说出留在这陪他的话来。
卫琛没有回答卫瑢的话,他问道:那阿久还要考科举吗?要我说今年皇帝病重取消春闱时,你就该回去了,要不然也不会有这么一场。不如这就回扬州去吧,你身子这般差,若是稍有差错如今阿久已经十七了,整整四年没见着,人高了,脸长开了,五官更加立体,漆黑的眼眸深邃,望得久了似乎就要将人吸进去一般,明明年纪不大,在他身上却看不到一丝稚气,身上独特的幽香似乎越发浓郁,这让已经很久没有感受到阿久气息的卫琛有些贪婪,因在病中,长发披散下来,但那如墨的长发衬着白皙的脸颊,嗯,嘴唇有些发白,想是因为生病的缘故,若是能由自己让它变得殷红卫琛握紧了拳,指甲掐在肉里的痛感让他清醒的多。
况且离明年新皇开恩科也没多久了吧?阿久你身子没恢复之前可不能温书,我会让卫辄监督你的。这样一来,定然不理想,不如不考了罢!卫琛也知道卫瑢身体没恢复之前是不可能跟着他回去的,但是能少一天是一天,而且他是真的怕阿久考上了,那可不知道要多久才能回来了。
这还有四、五个月呢,咳咳,原本就一直有在温习,不过停个月余,二哥就要说我考不上了么?卫瑢有些不服气,想他也没别的什么本事,生意上帮不了父亲什么忙,也就读书上面有些才智,这卫琛难道要他一直当个无用的闲人吗?
我、我不是这个意思!卫琛在下属面前一直是残忍无情的,在卫庄人面前却是个面瘫,只有阿久才能让他患得患失手足无措如顽童犯错。
那是什么意思?你是说我四、五个月都好不了?卫瑢很久没见他这样,无端的起了些逗弄心理。
不不不,我只是、只是
噗!见阿久忍不住笑了,卫琛才发现被耍了,他无奈笑笑,眼神宠溺的看着卫瑢。
卫瑢抬头就见卫琛这样望着他,他止住笑,心里有些连他自己都不明所以的情感在心底流淌。大概是被暖到了吧,二哥对他这般好,他在心里安慰自己。
二哥该走了吧,赶路可得早些出发。卫瑢打断了俩人之间莫名的气氛,见卫琛半点不急的模样,只好催促道。
嗯,阿久你好好休息,我带来的药囊是经常给你看病的老大夫开的,他说放在枕边经常闻一闻,对你有好处。还有要按时喝药,吃饭不能挑食话没说完便被卫瑢有些气急败坏地打断。
二哥!我知道了,你快走吧!卫瑢也不知道他们的角色何时转变得这么彻底,几年前还是他细细叮嘱卫琛要认真看书写字,怎么现在就掉了个儿了?!
卫琛贪婪的看了卫瑢几眼,下次再见也不知要到何时,不过应该不会太久的。
直到卫琛的背影消失在房门口,卫瑢翻身趴在床上,把玩着枕边的那个小药囊,普普通通的花色,针脚有些拙劣,颜色偏暗,难道是老大夫的夫人绣的?那可真是有些难看啊!
小剧场男神所不知道的事:
卫琛:大夫快,我弟弟老咳嗽,你有什么办法没?
老大夫:嗯,做个药囊吧,只是我这没有装的纱布了。
卫琛:那这个行不行?#^_^#^_^
老大夫:好丑的锦囊?谁绣的,这针脚简直就如狗啃。
卫琛:我。
18.刺杀
卫琛一路坐船回到扬州,他这次出来一个人都没带。到了扬州,去卫家商会要了匹马,就往回赶,也不知他去了这么久,那人有没有怀疑什么?
途经河道,如今进入冬汛,河流有些湍急,卫琛见河水快要漫上木桥,便调转马头准备绕些远路,这木桥年久失修也不知道何时就会被河水冲走,还是妥当些好。
只是转身却见几个头戴斗笠,身着葛衣之人手拿长刀成扇形将他去路挡住。
面对一群亡命之徒,卫琛却冷静得很,他在心里过滤了几遍,胡公子、卫琮甚至是那鹰勾鼻的老者都有可能,只是那老者要杀他的话也不会是现在。如今卫琛对他来说还有用处,而且来杀他的话,必定会是他亲自动手,那么是胡家那人识破了他的人?或者是卫琮终于见他不惯下狠心要干掉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