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番外二
潮s-hi的雨林是个危险的地方,这里随处都有敌人布下的地.雷,除此之外,毒x_ing很大的蚊虫也可能致人死命。
拨开一片和自己的身体差不多大的叶子,王耀艰难地跋涉,沉重的□□压得他肩膀生疼,腰间的水壶里只剩最后一口水了。但他还算轻松的,为了保证行军速度,前锋的行囊都交给了后面的部队,后面的许多小战士都背着两人份的重物。
王耀跟其他战士一起急行军,他必须找到越.南,他想信她一定在战场上。
不小心又踩进一个水坑,王耀的身子一歪,枪管磕到他的头,还好他戴着钢盔。顾不得s-hi淋淋的半截小腿,王耀加紧前进。踩到水里算幸运的了,踩到地雷的人一条腿就没了,如果是威力更大的地雷……
“轰——”一声炸响,接着是人的惊叫声,后方有人踩中了地雷。
王耀没停下,他也不能停下,他所在的部队天黑前必须赶到975高地,守住山头直到明天早晨。
“喂,兄弟,是北京人吧?”一位班长赶上来拍了一下王耀的肩。
“嗯。”王耀简单地应了一声。
“今儿晚上可不好熬,我们这个连队不知道能剩下几个!”班长像在感叹别人的事情。
王耀没说话,他相信他离小越不远了,可他不知道小越能不能在这种消耗战中活下来。
走出雨林,975高地出现在视线中,那是个易守难攻的山头,昨天一个连队牺牲了一半的人才夺下它,现在他们就是要来替换那半支连队。
敌人随时可能发起进攻,无论如何,要坚持到早晨六点。王耀伏在掩体后,那名班长在他身边。
“喂,我的运气很好,我们俩要是能活下来一个,肯定是我!”班长笑着说,白色的牙齿在夜间很显眼。
“那可不一定。”王耀不忿地笑了一下。
“瞧,总算是笑了!”班长笑着说完,便再不出声了。
凌晨四点,天蒙蒙亮,敌人开始炮击975高地,王耀捂着头压低身体,待第二阵攻击过去后,他直起身子拍拍身上的土,发现那名班长倒在他身边,抽搐了几下就不动了。
苦守到六点,王耀终于可以撤离,换上了别的部队。他悄悄离队,往敌方深处而去。
端着枪,低伏着身子,王耀小心地在丛林中搜索。越过一片高大密集的树木,王耀看到不远处有个湖泊,他埋伏在灌木里,用狙击□□的瞄准镜观望。湖里有一个女人在洗澡,王耀锁定那女人,她一开始背对着他,不一会儿便转过身来,于是王耀看到了小越的脸。
小越的衣服和武器都放在岸边,她毫无防备地往身上撩水,长发盘起在头顶,露出天鹅一样优美的长颈。
王耀决定放弃了,他不能去对付一个完全没有自卫能力的女人。
就在他打算离开的时候,瞄准镜里的小越消失了,她潜到了水里。王耀急忙搜查湖面,却发现小越已经出现在岸边,并拾起枪瞄准他的方向。
一念之间,天地之差。
王耀的子弹击中了小越,她捂着肩膀倒在地上,枪也脱手了。不等她来得及捡枪,王耀一步跃出掩体,几步跨到小越身边,将她的枪踢远。
“你这个卑鄙小人!居然偷袭一个手无寸铁、连衣服都没穿的女人!”小越狠狠瞪着王耀,姣好的面容沾上泥,美得凄惨。
“认输吧,小越,这场战争你打不赢。”王耀摇摇头,把枪口移开。
“不!”小越捂着伤口摇摇晃晃地站起来,“你不会得逞的!伊万一定会帮我的!”她的表情坚定中带着柔情。
王耀看着小越,忽然意识到什么:“小越,你爱着伊万?”
“对,我爱他!他也爱我!”小越高傲地昂起头,“你嫉妒吗?”
“别有这种想法,他不会来救你的。”王耀冷冷地说。
“你背叛了他!你也背叛了我们所有人!我会一直在他身边,死也不会离开他!”小越眼中满是疯狂,她突然从发髻里抽出一把匕首,猛起刺向王耀的喉咙。
王耀一掌劈在她手腕上,匕首飞出去,他顺势抓住她的手腕向背后一拧,把她转成脸朝下的姿势。小越拼命挣扎,她惊恐地感到滚烫的枪口顶在她后脑上——这是一支刚杀过人的枪。
“伊万!!救我!!”小越撕心裂肺地喊。
王耀僵住了,小越在绝望中喊出伊万的名字,她全身心地信任着伊万。
当王耀绝望地倒在本田菊刀下的时候,他能喊谁的名字呢?
王耀松开小越,把她推开:“走!快点!”
“你要带我去哪?”小越以为王耀想抓她当俘虏。
“我让你走!”王耀咬着牙道,“快点从我眼前消失!回到你的地方去!”他说着用枪挑起小越的衣服丢给她。
小越难以置信地看看王耀,终于捂着伤口慢慢走了。
待小越走远,王耀也一步步返回己方的阵地,心痛得像要碎掉一样。
敌人炮弹的余威震晕了王耀,他倒在潮s-hi的土地上。
再次醒来时,王耀看到了美丽的星空,纯净、清冷。他发现自己躺在担架上,被人抬着前进。微微抬起头,他隐约看到抬担架的人穿着己方的军装。
这场短暂的战争以小越的失败告终,王耀随部队回国,完成一次没有胜利的凯旋。
第20章 第十八章
阿尔这几天心情很好,王耀却烦得焦头烂额,通常说来,王耀倒楣对阿尔是好消息——只要不是两人再一起遇险。
小朝显然没有跟王耀和好的意思,虽然两国表面上仍保持友好,但小朝却在与王耀的边防线上加强了军事部署,敌意已经无法用平和的表象掩饰。
阿尔这边没发生什么特别的事,最近有一项比较重要的任务,他的上司吩咐他与伊万搞好关系,促成合作。这不算什么开心的事,可是确实让阿尔心情很好,他不想承认这一点,却不由自主地一边收拾行李一边吹起欢快的口哨。
又一次飞越大海,阿尔喜欢这种感觉,他认为自己原本就是个应该翱翔于天空的hero,在蔚蓝的天空里,俯瞰湛蓝的大海,这时他会觉得整个世界都是他的。小时候亚瑟曾经哄他玩:“你的眼睛是蓝色的,因为你总是看着天空。”阿尔曾经天真地以为真的是天空把他的眼睛映成了蓝色,于是他天天盯着长青藤的叶子,想试着让眼睛变成和亚瑟一样的碧绿色,可是一直没有成功,亚瑟说等他长大以后眼睛的颜色就会变了。阿尔很快长大了,却依然保持着他纯正的蓝色,并决然地离开亚瑟,为自己的土地而战。
甩甩头,阿尔赶走这些无端的思绪,他现在应该想的是如何与那头冰天雪地里的熊处好关系。
站在红场上,阿尔从心底感受到一种深沉与苍凉,明明这里人来人往,却仍令人觉得肃穆,这就是所谓的俄.罗.斯x_ing格吗?完全不同于美.国张扬、旺盛的生命力。
“阿尔弗雷德·琼斯先生。”一个他熟悉的声音叫出他的名字。
转过头,不出意料地看到那双带着笑意的紫色眼眸,伊万仍是老样子,淡色的头发,飘动的围巾与衣摆,像军人一样笔直地立着,可是阿尔却觉得站在红场上的伊万才是真正的伊万,比任何时候都更加真实。
“跟我不用这么客套吧?”阿尔对伊万的话嗤之以鼻,“难道要我叫你伊万·布拉金斯基?我可很讨厌这拗口的俄文名字!”
伊万笑了:“阿尔,你果然一点没变!”
阿尔不屑地笑:“哼,难道迫于上司的命令与你友好相处,我就会有什么改变吗?”
“就我个人来讲,是不希望你有什么改变的,”伊万仍保持着笑容,“同样,我可不会因为上司的命令而为你改变!”
两人以眼神对峙,把眼睛瞪疼了,差点很丢脸地流泪。最后不约而同地移开了视线。
阿尔假装要擦拭镜片,借着摘眼镜的动作抹去了酸涩的眼泪。伊万微微抬起头,想借这个动作把泪水忍回去,却还是有一滴泪从右眼角滑落,不紧不慢地在白皙的脸颊上流淌。
伊万忽然觉得心里发苦,转过身去,只让阿尔看到他的左脸,像什么都没发生似地说:“走吧,别在这里当旗杆了。”
阿尔不是第一次来这里,他很奇怪伊万为什么要向相反的方向走:“你没弄错吧?”
“客人有资格质疑主人对自己家的熟悉程度吗?”伊万边说边绕着阿尔转了一圈,始终让左脸对着阿尔,现在他面向的是正确的方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