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梨歌微微一笑,并不计较。
“我来是想认识认识你,呵呵。”掩饰- xing -的笑笑,安翎玉喝茶,“我第一次知道,皇兄也喜欢男人呢。原来他对二哥那么冷淡的时候我以为他对男人压根儿就没意思。”见落梨歌不解,又道:“我二哥,安翎逸,中安王,喜欢我大哥。”
落梨歌脸上并无异色,只淡淡道:“弟弟总是喜欢哥哥的。”就比如,他也很喜欢他哥哥,当他为长兄,更是为父。
“呃,是跟皇兄喜欢你这样的喜欢。”
落梨歌一震,但马上恢复原色。
“皇兄立后的时候他还闹过一次呢,后来没法子,只能一直哭,原来开朗的一个人变得很冷,我都不怎么敢亲近了。”安翎玉撇嘴,“所以你千万得小心。”
落梨歌淡道:“谢谢你。”
见他脸上没有别的神色,安翎玉满脸失望,“你不怕么?”
唇角扬起若有似无的笑意,“我为什么要怕?”
“二哥报复起来是很不折手段的。”安翎玉眼中有惊恐。
不在乎的笑笑,落梨歌语气有些僵硬,“梨歌不爱皇上,只是想在这当质子,以保楚国百姓的平安。”
“不爱么?”想到下午的情景,安翎玉心中满是怀疑。
随意的跟他聊了一会,安翎玉识趣的告辞,走的依然是窗户。
躺回床上,落梨歌懒的脱衣,劳累的闭上眼。脑中挥散不去的却是刚刚跟安翎玉的对话。
下午皇后的一句话他当时虽未变色,但心已烙上那个词。
奴隶……
他只是奴隶,只是抵押给烨国的奴隶。
以前这个词好似离他很遥远,但今后,他会永远记得。
他的责任,只是保楚国百姓平安,他再不是以前的落梨歌,他只是奴隶。
门轻响,他不想睁眼,进来的无非是盈盈或欢欢。
脚步声靠近,落梨歌轻道:“我睡了,你们也早点休息吧。”
身子被人环住,低低的笑声传来,“睡了怎么还在说话?”
落梨歌猛的睁开眼,看到安翎隐温和的眼眉,带着些梦幻的妖娆。
心跳的很快,落梨歌语气却很淡,“皇上怎么来了?”
“我叫翎隐。”呼吸拂上他的脸颊,安翎隐滑进被窝,更紧的抱着他,“我来要礼物的。你下午说好感谢的礼物。”
将头埋进他怀里,这个动作让安翎隐很满意。
“在你眼中,我是什么?”低声相问,他亦环住他结实的腰。
安翎隐失笑,“怎么突然这么问?”
“不想答么?”
“不是,我在想。”他语气柔和,他在怀里,竟有心安的感觉。
两人静静的不说话,隔了一会,落梨歌轻道:“你怎么来了?”
“你第二次问了。”安翎隐再次失笑。
“不是有那么多嫔妃要陪伴么?”
“今夜我想陪你。”
这不是他要的答案。可是,他也不知道自己要什么答案。难道,真的想他只能有自己一个么?这又怎么可能?
心下苦楚,却仍是不露声色。
“想好了么?在你眼中,我是什么?”
安翎隐笑出声,“是奴隶,我的奴隶!”
落梨歌语气平静,“只要你能保楚国平安,是什么都好。”
没听出他语气中的颤抖,安翎隐托住他的下颚,笑容邪恶绝美,“那你要拿什么来报答我?”
他的目光熠熠生辉,落梨歌闭上眼,覆上他的唇。
他的吻青涩笨拙,却轻易激起安翎隐最深的欲望。
早上落梨歌醒来时,意外的发现身边的温度没有消散。他睁开眼,看到安翎隐微笑的颜,不禁有些发愣。
安翎隐长相俊美,微带些邪气。但冷漠的时候又自有一股威严。不像落梨歌,长的不是特别好看,但就是觉得舒服,特别他嘴角带着笑意的时候。
看了看天色,落梨歌疑惑道:“不是要上朝吗?怎么还在这?”
安翎隐眼中全是笑意,在他唇上啄了一下,“看你睡觉,看的不想走。”
轻笑一声,落梨歌起身穿了衣,安翎隐有些不解,“你怎么了?”
“去上朝吧。”落梨歌拿了衣服给他。
“怕我耽误国事?”
落梨歌淡道:“让旁人找不见你,总归是不好。”
安翎隐起来批了衣,突然道:“梨歌,你是女子该多好。”
落梨歌一怔,眼神淡漠下来,“我不是。”
没察觉他有什么不对,安翎隐继续道:“若你是女子,我必立你为后!”
“是么?”落梨歌走到镜前束了发,回过头来时竟有些英姿勃发,“梨歌是男子,永远都是男子!皇上请吧。”
终于察觉到他的不对劲,安翎隐皱眉,语气低沉,“你这又是怎么了?”
落梨歌收回目光,“我没事。”
安翎隐不笨,“朕爱你,但朕不能只爱你。”
一句话昭显他的感情,他知道他爱他,但仅是爱,仅是想得到,想把他牢牢锁在身边,却从未想过只爱他一个。
恍然明白落梨歌的想法,他唇边露出一抹冷笑,眸子也淡了下来。
落梨歌无法再说什么,愈发说的多,只会让自己愈发卑贱。他虽是质子,但亦不是卑贱的男儿。
第十二章 心如死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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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了早饭去看了看小瑶,她气色已经好了很多,但还是不能下床。落梨歌喂了她吃药,再跟她说了会儿话,安翎玉便跳了进来。
促狭的对他挤挤眼,安翎玉笑道:“落王爷,我们正在骑马,你去不去?”
落梨歌微笑,“去。”
来这几天他都没有骑马,况无所事事,本就烦闷。安翎玉带路,他毫不犹豫的跟了去。
宫里有一个跑马场,占地颇广,到了那时,几个面如冠玉的少年已等在那,安翎玉微笑,“这些都是我的堂兄弟。”
落梨歌温言,“众位好,在下落梨歌。”
那几个少年脸上并无轻视,眼神都有些发亮,安翎玉道:“他们都听朱鼎将军说了你的功夫,都想见识一下呢。”
落梨歌淡道:“是朱将军过谦了,梨歌功夫并无过人之处。”
少年安阳笑道:“落王爷何须自谦,若不嫌弃,跟小弟比一场如何?”
落梨歌连忙道:“梨歌实在不才,比试不敢说,请王爷指教两招倒可。”他看出来今日不露几手根本跑不开。
安阳眼中亮光大盛,拍掌道:“好。小弟用剑,不知落王爷用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