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了药的。”落梨歌提醒。
安翎隐微笑,“只是些蒙汗药而已,吃不死人。”他这句话,让男子将目光移了过来。两人相似一笑,落梨歌却没有笑的心情,他轻叹一声,自盗贼的怀里掏出解药,一个一个给迷倒的人喂了下去,再拍醒了店小二。
店小二看到满地的血,又要晕过去,看到微笑的落梨歌时,心才微微安定,落梨歌将他解了绑,他瑟缩道:“他们……他们都是远近闻名的山贼……”说完又疑惑的望了望他们,“你们怎么没被迷倒?我记得你们都吃了东西啊。”
落梨歌笑而不答,只道:“快叫人来收拾下吧。”
店小二连连点头,站起来时脚却有些软,落梨歌给他提提气,才能行走。不多时解了厨房的伙计的绑,再救了掌柜,众人忍着恐惧将尸体移了出去。那些商旅此时都醒了过来,帮着一起清洗了地,众人对那男子都颇为感谢。
屋外本是大雨,血迹很快冲刷不见,天色也暗了下来。掌柜命人再做了饭菜,特地亲自端到落梨歌这桌上,堆着笑道:“两位客官,多谢你们了。”
安翎隐淡道:“救人的不是我,不必谢。”
掌柜笑道:“总之于我们都是有恩。客官今天可是在这儿投宿?”
安翎隐扬眉道:“你看现在能赶路吗?”
掌柜一愣,脸上仍旧挂着笑,“本来呢,只有一间房,那几位客官不愿委屈两位,特地又让出一间……”
安翎隐打断道:“不用了,我们就一间便好。”
掌柜微愣,讪讪的说不出话,擦了擦汗。落梨歌微笑道:“掌柜的您先忙吧,我们随意便好。”
掌柜颇为感激的点头,然后离开。
雨笑雨含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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落梨歌轻道:“你吓唬他?”
安翎隐展颜,“是他自己胆小。”偏头看了一眼被众人围绕的男子,他沉吟道:“他功夫很高,不似平常人。”
落梨歌却不看他,只道:“下手太狠了。”
“你终究还是善良。”安翎隐不以为意的笑笑,“你可知,若我们被那山贼抓住,会是什么下场?”
落梨歌愣了一下,不说话。
“下场只会比他们更惨。”他说的很淡,语气不重,落梨歌却觉得沉重。
天色越来越暗,雨却仍旧在下。慢慢的很多人都进房睡了,连那两兄妹也上了楼。安翎隐微笑道:“要睡觉么?”
落梨歌点头。
叫店小二打了水,落梨歌先洗了澡,躺在床上却睡不着。门“吱呀”一声,店小二又打了一木桶水进来,安翎隐随后而到,店小二调了水温,关上门走了出去。
落梨歌侧躺着看他脱了衣,露出光洁的肌肤,脸渐渐发烫。安翎隐察觉到他的窘状,扬眉一笑,笑容绝美,“你在害羞?”
落梨歌不否认,但却仍旧看着他。
安翎隐也不趁机再取笑,进了木桶,触到热水,他舒服的闭上眼。氤氲的水汽缠绕,抚过他的脸,更为邪魅。
他睁开眼,对上了落梨歌含情的眸子。他伸出手,“过来。”
落梨歌不动,微笑道:“要我过去干嘛?”
“不该帮我搓背么?”他的眼中亦满是笑意。
落梨歌走过去,接过他手中的浴巾,不轻不重的帮他擦着。他肌肤不甚白皙,但看起来很健康。安翎隐舒服的呻吟一声,望着他的眼中却盛满情欲。
落梨歌指尖颤了颤,安翎隐已拉下他的头,在他唇上啄了一下,眼中满是促狭的笑意。
“惊鸿,”他语气很低,“我从不知道,我竟会喜欢男人。”
“不是喜欢男人,是只准喜欢我。”握住他的手,他细细抚摸,手不滑嫩,有厚厚的茧,手指却很修长。
落梨歌不反驳。
安翎隐突然道:“下午想要对你说的话……”
落梨歌知他要说下去,却摇头,“我不想听。”他不想,再给自己太多负担。
“为什么?”安翎隐有些奇怪。
落梨歌不答话,手指游移,滑过他的后背。听到安翎隐忍不住的轻吟,他唇边露出一抹笑。
安翎隐眼中欲火大增,再不顾其他,从水中跃起,抱着他便上了榻。
喘息良久,安翎隐深埋他体内,拥紧他。
落梨歌睁眼,对上他深邃的眸子。额间的发微- shi -,说不出的野- xing -。他主动拉下他的唇,轻轻吻了吻,突然便皱了眉。
“怎么了?”他语气低沉,说不出的动听。
落梨歌轻道:“来人了。”
话音刚落,房门便被敲响,店小二的声音传来,“客官,洗好了么?”
安翎隐失笑,“进来把木桶拿出去吧。”
落梨歌一愣,却发现安翎隐眼中促狭的笑意。床幔本已放下,外面断看不清里面的状况,落梨歌稍稍放心些。岂料店小二刚推了门进来,安翎隐便开始律动。
落梨歌一惊,安翎隐没有停止动作,反而更快速的动起来,落梨歌终是忍不住,轻哼出声。
声音不重不轻,却刚好给那店小二听到,他惊异道:“客官怎么了?”
落梨歌咬牙,瞪着安翎隐道:“没事,只是有点不舒服。”刚说完,安翎隐用力的动了一下,他忍不住“啊”的一声叫了出来。
店小二差点靠近,“客官,莫非有什么病?”
“没事……你快点把木桶拿出去……”
安翎隐眼中满是笑意,速度却丝毫不减,落梨歌一口咬住他的肩膀,力道极大,安翎隐冷不防的叫出声来。
“客官?”店小二语气有些颤抖了。
“没事,被老鼠咬了一口而已。”安翎隐咬牙,落梨歌松了口,眼中满是报复的笑意。
店小二道:“我们店向来没老鼠的……客官,要不小的帮你抓抓?”
“不用了,出去吧。”安翎隐语气很寒,肩膀痛的他面孔都有些扭曲了。
店小二连连应声,提了木桶走了出去,细心的关上门。
落梨歌笑的很开心,对上安翎隐发怒的眸,笑意越来越浓。
“咬的我好痛。”他的表情很像是在控诉。
“嗯,我知道。”他舔舔舌,嘴里蔓延一股血腥气。
“这个疤痕,可能永远都会在。”分享了下他口中的血腥,他神情很委屈。
落梨歌从未见他这番模样,以往的他总是妖冶邪魅或冷漠,很少很少会有这种孩子气的表情。他歪头,手在他背上游移,柔声道:“你很漂亮。”
安翎隐眉微皱,“我不认为你这话是在赞美。”
落梨歌微笑,眼神移到那道刚刚被自己咬的伤口上。血一点一点的流下,衬得他更美,他轻道:“即使以后我不在,你也能找出我存在过的证据。”
他说的很轻很慢,安翎隐不自觉的皱起了眉,眼神中有探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