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到一会,赵飞鸿胯下那物竟是又硬了。
“师父。”游孟哲侧躺着看他,拉起他的手晃了晃,说:“你是不是喜欢我了。”
赵飞鸿没有回答,一手抱着他,看着窗外出神。
又一日过去,游孟哲自己也得歇会儿了,纵欲……双修过度的结果就是后庭一阵阵胀痛,躺着脸色发红不住荡漾,心里还能修,身体却不能修了,修太过头也会坏的。
赵飞鸿浑不知这小子心里打的什么鬼主意,试过他脉门,见脉搏稳定,料想能缓得几天,当天过午马车进司隶境内,赵飞鸿吩咐车夫离了官道,前去寻个小镇。
“去哪?”游孟哲问。
赵飞鸿道:“前头月镜湖有个渔庄,找点吃的与你补补身体。”
马车停下,赵飞鸿穿好外袍,束上腰带,说:“下去走走罢,春暖花开,晒晒太阳。”
这些天游孟哲已经习惯了,越是装得像个病号搏同情扮可怜,赵飞鸿就越不会难为自己。于是弱不禁风地下来,在车上过了这许多天,没怎么晒过太阳,一下车登时视野开阔,心胸舒畅。
只见一面大湖上春风袅袅,吹起满湖水纹,远处又有不少渔民在晒网,赵飞鸿前去买吃的,游孟哲便在马车旁懒懒倚着。
花香缠在春风中迎面扑来,游孟哲眼望赵飞鸿的背影,内心的情愫又在蠢蠢欲动,赵飞鸿正在朝渔家买甲鱼,那是滋- yin -的好物,清热调肝,打算买了让渔家做个红烧甲鱼,再买点米饭与游孟哲在湖边吃。
游孟哲看了一会,心里说不出的喜欢,忽然又想双修了。
于是游孟哲爬上马车去,在窄榻上侧躺着,开始运气,现在假装走火入魔的功夫已是炉火纯青,刚一动念就开始流鼻血。
忽然间听到马车外头有个憨呼呼的声音传来:
“这处甲鱼最好吃,传说天子也来过……弟兄们先用过饭,过午再上京去……”
游孟哲识得那声音,马上顾不得再装,赶紧拉开车帘道:“王大哥!”
“啊?”虎背熊腰的扬州捕快在路边按着车一愣:“游贤弟!这可想死你了!你怎在这处!”
游孟哲忘了自己还在运功流鼻血,满脸血地扒在车窗边道:“你这时候上京了?”
王镡呵呵笑,游孟哲下车来说话,两人闲聊了几句,原来王镡得了个入扬州做生意的亭县商人的信,说游孟哲年后自行上京,不须再等了,料想是赵飞鸿托人带的口信,于是便带着弟兄们启程前往京师。
正好在路上碰了面,王镡还惦记着花锦楼的好处,那天游孟哲打过招呼后,王镡去花锦楼一直费用全免,三陪全包。乐得犹如在天上人间一般。双方寒暄片刻后,游孟哲又问起余长卿近况,王镡也不知道,正是去会面的。
“你怎么了?被打了?”王镡问道:“谁打你了!哥哥去帮你出头!”
游孟哲这才想起,随手在脸上胡乱一抹,抹得一脸血,鬼似的看着王镡,笑道:“哎没事——这事说来话长,装的装的……正骗人玩呢……”
说话间一只手按在右肩上,游孟哲笑容僵住。
赵飞鸿朝王镡点头,游孟哲道:“呵呵呵,这是我师父。”
王镡:“呵呵呵。”
游孟哲:“呵呵呵……呵呵……呵……”
赵飞鸿见过礼,把游孟哲提着朝车里一扔,深吸一口气,像是想骂他几句,却又找不到什么话来说。
游孟哲一脸血地看着赵飞鸿。
“你……这些天里竟是……你……我……”赵飞鸿只觉该吐血的该是自己才对。奈何一口血到喉头,愣是吐不出来。
游孟哲没敢说话,赵飞鸿静了片刻,而后道:“不可再这样,吐血会伤及肺腑……”
游孟哲忙道:“没有没有,都是鼻血,不碍事,运一运功就出来了。师父不用担心。”
赵飞鸿:“……”
第19章 房日兔 …
正月十二,京师热闹非凡,自李谋以一界武人身份入主京城,李庆成屠塞外二十万匈奴后,放眼如今,中原大地累三百年之积,已是升平盛世,圣明天子在世,神州富饶程度乃是历来之最。
大虞国富兵强,百姓安居乐业,京师已有八十万户,四城八市,内外皇城,一到近元宵时百姓全部入城赏灯,巨大城门外到处都是人。
游孟哲有生以来还是头次见这阵仗,抵达京师时正是清晨,护城河上万灯桥已扯起三天后灯节时的索缆,跟着赵飞鸿入城,只见到处都是做生意的,茶楼酒家人满为患,满城富丽堂皇。
江州与京师一比,简直就像个乡下地方。
这里吃穿用度,俱是大虞全国最好的,玩乐的更是花样百出,西域的客商,瀛洲的刀客,东海的武人,云梦的车队,一派万国来朝的富足景象。
斗鸡的,玩蛐蛐的,弹唱的,卖艺的,斗剑的,写字的,吹糖人的,卖铜鱼的,说书的,到处都是。
游孟哲几次险些走丢,瞅见个热闹就朝里挤,每次都是赵飞鸿转身回来,提着他衣领朝路上走。
“那是什么,师父。”
“那个呢?”
“糖葫芦!这个我知道!”
“面人是什么?”
“这个呢?怎么还有水?”
“机括会自己转?”
游孟哲像个乡下人,事实上他与赵飞鸿也像是乡下来的,师徒俩各背着根灰不溜秋的长棍,一身尘土仆仆的长袍,较之城内衣着光鲜的公子哥们,简直就像上京卖艺的。
十六抬大轿浩浩荡荡沿街过,敲锣打鼓,民众忙让道,京师富人家娶亲,游孟哲被踩了一脚就怒了,拉着别人家丁道:“喂!”
“不可生事!”赵飞鸿不悦道。
游孟哲只得作罢,过一家店内时又好奇地看这看那。
“这是什么?师父?”游孟哲拿了根纯金的小玩意。
“哎!别乱动!”店里伙计瞥他不像买东西的,说:“这是给小姐们抽水烟用的拨子。”
“这支笔怎么卖?”游孟哲又问,看了赵飞鸿一眼,意思是要不要买点东西上门拜访张远山。
伙计也不嘲他,只答道:“三千两。”
游孟哲:“……”
赵飞鸿莞尔道:“走罢。”
游孟哲:“这么支笔要三千两银子?给我五两银子我能做一箱……”
伙计:“不是三千两银子!是三千两黄金!极洋沉木的柄,北境神狼的豪,昆仑山人制的笔!本店明码标价,俱是黄金。”
游孟哲又去看文房四宝,洗笔的九龙白玉碗,架笔的眉黛山端,乌烟胭目砚,根雕桌,琉璃屏风,随便一件都是动辄数十两黄金的天价。
伙计取了水,随手朝一个洗笔坛中那么一灌,白蒙蒙的天光下,雕得近乎玲珑的琉璃坛里,刻在壁上的无数游鱼随着水光动了起来。
游孟哲啧啧惊叹,伙计又道:“御书房的文房四宝都是咱们店里贡的。”说着又以笔在碗中一搅,烟似的墨散开,久凝不散,犹如白玉中冻着一缕乌云。
游孟哲笑道:“买不起买不起。”
真是当了他也买不起,游孟哲顶多也就几千两银子的身家,始知天外有天,人外有人。
“这又是卖什么的?”游孟哲拉住一老叟道。
“铜鱼胡!”老者扛着担子:“京师三百年手艺!”
担子上满是铜鱼摇摇晃晃,游孟哲见到什么都要停下来看,赵飞鸿终于道:“走罢,再看下去就天黑了。一个月不够看完的。回头事完了再带你出来。”
游孟哲被拉着走了,赵飞鸿在东市口再雇个马车,车夫开口要价就是一两银子,赵飞鸿也不砍价,坐车足有一个半时辰,走走停停,偶尔碰上车水马龙之处还得等着。
天全黑时,终于抵达张府外,只见到处都是灯笼,映得长街犹如白昼,两个“张”字的大红灯笼挂着,镇邪的朝天吼足有一人高,张府大门四扇,偏门四扇,却大门紧闭,不见客人往来。
赵飞鸿上去叩门,侧门里小厮道:“老爷出门访客了,改日再来罢。”
赵飞鸿道:“去什么地方了?我是赵飞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