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游孟哲双腿被张远山左膝分开,整个人被压在身下,张远山那唇舌灼热,一瞬间似乎要将压抑了十数年的感情尽数释放出来。那炽烈的情欲犹如山洪般涌向游孟哲,他不禁抬起双手,搂着张远山脖颈,专心地回吻。
吻了片刻,张远山神智恢复一丝清明,忙挡开游孟哲,喘息片刻后拉开车帘,吹了回冷风,做了个手势,游孟哲也看不懂,只得由他。
“叔。”游孟哲道。
游孟哲猴子般又去扒他,张远山一手挡开,不敢再看他。
回到府后,张远山示意游孟哲去歇下,自己一阵风进了后廊,小厮惊叫道:“老爷!”
哗啦一声,一桶水浇下。
游孟哲在一旁张望,张远山又提了桶水,将自己从头浇到脚,于春夜中站着喘气。游孟哲要过去,张远山忙阻住他,头也不回地进了房。
少顷有小厮来请游孟哲去洗澡,忙活了大半夜,孙斌也不知去了何处,游孟哲一身是汗,袍子上还带着不少杂草泥土,入内泡了会热水,舒了口气。出来时路过张远山房外,又见张远山站在墙前,面朝他娘的画像,嘴唇微动,仿佛有点激动,额上仍满是汗水,脖颈通红,双眼蕴着泪水,喃喃无声说着什么。
游孟哲道:“叔。”
张远山转过头,仿佛想朝他招手,犹豫片刻却做了个手势,示意他回去睡下。
游孟哲穿过走廊,在花园内看了一会,只见院中池塘上数盏水灯载浮载沉,灯水涟漪成一色,照亮了元宵的黑夜。
张远山究竟在想什么……游孟哲枕着手臂躺了会却睡不着,想起去年夏末下山之时,自己又长大一岁了。这短短半年里经历的事,较之在玉衡山上的十六年加起来还多。漂泊来漂泊去,依旧还是觉得有点无聊。
游孟哲逐渐能明白孙斌当时说的“没劲”了,花花世界,繁华盛世看过后,竟然也生出点腻味,那一刻他有点想回家。
然而却不是动了想回玉衡山的念头,而是想找个地方安安稳稳住下,有个人陪着,每天说说话儿,做什么都行,在赵飞鸿家,张远山家,自己都是客,甚至就连在玉衡山魔教,也像个暂时寄养的客人。
他的家在哪里?
仔细想来,孙斌说带自己走,倒也不是什么坏事,但游孟哲隐约又觉得有点不靠谱。余长卿呢?也提不起兴头来。跟着赵飞鸿倒是不错,但他与自己的父亲是大仇人,总不能胳膊肘子往外拐……张远山家里既有钱,人又好相与……宇文弘……对了,宇文弘呢?
游孟哲说不出地想念宇文弘,他才是与自己过去有着无法抹去的联系的人,他亲眼看着自己长大,还是母舅家的人,现在回沧海阁去后也不知如何了,什么时候才会回来?
宇文弘身上有种家的味道。
游孟哲从怀里摸出临别时宇文弘给他的石头小狗,看了一会,起身穿着单衣出外。
夜已近二更,满府下人都已睡下,外间打盹的小厮一个激灵,起身要跟,游孟哲摆手示意在这坐着,穿了件薄袍出去散步。
张远山的房里还亮着灯,游孟哲凑上前去,外房里守夜的忙起身,游孟哲摆手示意无妨,推门进了内间。
一盏灯火泛着淡淡的黄光,张远山打着赤膊,半盖着被子躺在床上,耳根,脖颈,胸膛仍泛着红。- chun -药与九转还阳丹的作用还未消,张远山呼出的气带着一股甜味。
“叔?”游孟哲到床边去,张远山看了他一眼,正要起身,游孟哲却爬上床来,说:“我帮你,咱们来双修罢。”
张远山吁气时微有点抖,于被中屈起一膝,内里竟是赤裸的,游孟哲侧头端详他神情,随手解开衣裤,钻进被窝里,他的肌肤稍凉,而张远山赤裸的男子身躯滚烫。
张远山眼神迷离,微微摇头,游孟哲道:“双修而已嘛!”
张远山咽了下口水,思绪中仿佛充满挣扎,最后游孟哲吻上来时,张远山闭上双眼,一手搂着他与他接吻。
游孟哲手指摸到张远山胯间,那- xing -器硬得如铁棍一般,还流了不少汁水,俗话说人瘦屌大,马瘦毛长……张远山身材瘦削,那物也显得健硕而硬挺,游孟哲揭开被子,摸了几下就满手腻液,低头吸吮时张远山又是不住震颤。
胀满的龟- tou -鼓得饱满,- she -出好几股- jing -液,游孟哲俱吞了下去,伸舌沿着他的阳筋舔了一圈,通红的- xing -器青筋纠结,仍未有半分疲软的意向。
游孟哲跨在他腰上缓缓坐下去,这次较之在御花园中的草草了事来得更专心,也更舒服。两人全身赤裸,彼此抱在一起,张远山伸手来摸游孟哲的头,让他骑在自己的腰间,轻轻抽顶。游孟哲把头埋在他的肩上,片刻后张远山撑着床翻身,抱着他把他放躺下,从身前缓缓进入。
“啊……”游孟哲舒服得不住呻吟,抱着张远山的脖颈,主动迎上他的唇,张远山插入时十分小心,真气犹如一股旋转的气流,聚拢了游孟哲全身真气,将经脉中的真力卷到一处,小腹处传来阵阵暖流,游孟哲不住震颤,紧紧抓着张远山手臂。
张远山叫不出声,只像野兽般猛喘,游孟哲忽然觉得这么做也挺带感的,哑巴做起这事来居然半点不含糊,隐约压抑着的喘息就像一只狂野的凶兽在对着他咆哮,注视他的双眸中充满占有欲。
不知做了多久,两人浑身都是大汗,游孟哲已嚷嚷得嗓子都哑了,张远山才停了动作,专心地吻上他的眉毛。静了一会,抬手指在床边敲了敲,风铃清脆作响。
外头小厮取了被子过来,盖在两人身上,又抽走下面潮- shi -的被,游孟哲满脸通红,正想回自己房内时张远山却摆手示意不用,让游孟哲靠里床,自己睡外侧,抱着他入睡。
翌日清晨游孟哲感觉到张远山很小心地抽出手臂,给自己掖好被子起床。
外头小厮在伺候张远山洗漱,游孟哲睁开眼,听到管家小声说话,伸了个懒腰也下床了。小厮忙过来伺候,游孟哲一身真气流转,体内经脉舒畅,活动筋骨只觉十分惬意。外头府里下人在收拾昨夜挂的花灯,张远山则穿一身深黑武袍,站在庭院中打拳。
游孟哲洗漱完了出来,只见张远山一套武功似拳非拳,似掌非掌,屈膝,翻掌前推,打得很慢,然而扬掌并指,化指为拳间,犹如苍穹雄鹰,一举手,一投足间有种翩翩天地间,潇洒一沙鸥的壮阔气势。
游孟哲看了一会,上前摆了个起手势,学着张远山拉开拳势,发现体内真气行径与这套拳脚路子竟是互相吻合,打着打着催动真气,思维空明,仿佛背生鹰翅,双目也清澈了许多。
片刻后张远山收拳,游孟哲深吸一口气,跟着他入内吃早饭,桌上问道:“叔,你这哑病能治不?”
下人脸色都不太好看,张远山却笑了笑,摇了摇头。
“老爷这病是娘胎里带来的。”管家躬身道:“劳少爷费心了。”
游孟哲说:“也没什么药能治?”
张远山略一沉吟,思绪仿佛被拉回了久远的过去,管家道:“十六年前倒是……”
张远山微蹙眉,管家便不再说下去。
游孟哲道:“有办法?是什么办法?”
张远山想了一会,叩了叩桌子,下人收了席,管家将游孟哲请到书房。取出一封信给游孟哲,游孟哲本以为是与治哑的药有关,要么是亲娘留下来的手札,孰料却是另一封信。
信上是一行漂亮的行书:
孟哲:
昔年与晴儿一见如故,却不知她后人流落在外,如今与你相逢,可见缘分二字,冥冥之中自有天注定。远山膝下无子,孑然一身,愿收你为义儿,不知你意下如何。若不愿也无妨,我为人不喜勉强,你我叔侄相称,一切照旧就是,心中不可有丝毫负担。
远山字
游孟哲心想张远山还这般会拐弯,特地写就个信给他,管家在一旁垂手看着,不知游孟哲怎生作想,开口道:“恭喜游少爷。老爷这封信,是在一个月前就已写好的。”
游孟哲明白过来,张远山终究还是考察了自己品行一番,只不知若他知道了自己骑过赵飞鸿,又把赵飞鸿的把兄弟给骑了,这笔糊涂账该怎么算,若张远山知道前因后果,也不知如何作想。
但仔细想起,张远山对自己还是很不错的,虽不能开口说话,确实是把自己当亲人照料,游孟哲心底也很感动。
管家试探着问:“老爷虽说不是豪门大户,在京师,西川两地也颇有点根底,来日少爷前途无量自不用说了,现看来游少爷可是有什么放不下……”
游孟哲心想你不是豪门大户还谁是豪门大户……答道:“不不不,我是想,叔待我很好,但我爹……”
管家笑道:“这不劳烦少爷费心,老爷早就备好五千两黄金,八千两白银,还有绸帛玉器,五色彩礼,只要少爷点了头,立即派人送上少爷家中玉衡山去。”
游孟哲心想这是下聘还是结亲呢,道:“我爹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