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孟哲:“……”
游孟哲一动念,游孤天便知其意,漫不经心道:“你咬看看?咬一下,就别想爹放你走了。”
游孟哲唔了声,轻轻咬了下,游孤天眯起眼,像只狡猾的狐狸,那举动像在调情多于抵抗,便邪邪笑道:“当真咬?”
游孤天把- yang -物抽出,带着一丝津液,侧头端详游孟哲,游孟哲静静不说话,游孤天看了一会,俯身下去,吻了吻他的脸,起身穿上袍子,转身出去,当夜便没有再回房。
游孟哲觉得今天的游孤天有点不太一样,然而被连着每晚三到五次不等,足足干了一个月,初时的那点耻辱也没了,干这事就跟吃饭睡觉一样寻常,彻底麻木了,于是翻了个身,赤裸裸地趴着睡觉。
翌日游孟哲醒来时阳光照在脸上,四周静悄悄的。
药力过了,游孟哲踉跄起身,只觉身后难受得要死,扯来被角揩了揩胯间,滑腻腻的一片,甫一起身便觉浑身发颤畏寒,游孤天足足与他行房一月,那玄寒真气如丝般浸润了他全身经脉,与其余人的真气搅作一团,令他十分难受,只想找个暖炉烤一会。
麻药失效,游孤天昨夜竟是忘了喂他吃药,游孟哲终于等到了逃跑的机会。
他的嘴唇有点泛白,大腿根上仍淌着- shi -腻的液体,随手胡乱揩掉,手指摸了摸自己红肿的后庭,哆嗦着穿上薄裤,险些栽倒在地。
裹上一件游孤天的黑纱袍,袍角直拖到地,随手挽好后游孟哲凑到窗边去看,外头的看守教众已撤走了。怎么回事?没人?
游孟哲推开门,灿烂的阳光照了进来,身上暖和了不少,外头空空荡荡,他赤着脚走过白玉长廊,到青华殿前去。
青华殿里空无一人,就连左右护法也走了,怎么回事?游孟哲躲在石柱后朝外偷看,只见殿外的校场上满满的都是人,百余名帮众站成方阵,左右护法各站一旁,中央一张白玉石椅,椅中没人。
游孟哲心中一惊,这么大的阵仗,武林正派来攻山了!必须的!游孤天呢?躲哪儿去了?
游孟哲悄悄后退,转身一路跑过后山,后山最北面的一座建筑物是黝黑砖石砌成,门口有两只张牙舞爪的妖魔塑像,铁门锈迹斑斑,虚虚掩着。
这里是玉衡山魔陵,千年前传说玉衡山顶,青华神女的神坛后镇着一只远古魔尊,而年代久远,传说已逐渐被人遗忘,自魔教占据此处后便将它清扫了一次,当做历任魔教教主的藏骨之处。
游孟哲挤过生锈的铁门,摸黑进去,摸着墙一路朝里走,地上满是灰尘,已有很久未曾来过了,通道尽头是魔陵大殿,大殿两侧立着持刀塑像。殿中梯级排布上百个陵寝耳室,- yin -森森的一片,拱顶中央开了个天窗,一缕日光卷着翻飞尘土落下。
游孟哲道:“这个……游家列祖列宗,借个夜明珠用用,保佑我啊。”
游孟哲推开其中一个棺材,取出枯骨口中衔着的一枚夜明珠,转身跑向另一个通道。
夜明珠光华流转,照亮了方圆十步的墓室通道,游孟哲经过历任教主的棺材,站在西侧通道尽头,低头数脚下地砖,一、二……
数到第四十九块地砖,游孟哲躬身去摸墙上雕花,推进去后墙壁上一面暗门翻转,现出一条密道。
夜明珠的光照得这条密道- yin -惨而幽深,游孟哲深吸一口气朝里走,身上还带着紫石乳的气味,这处是他很小的时候就发现的。
六岁那年,寂寞的他去问游孤天母亲埋在哪里,游孤天回答他在魔陵。
于是那时游孟哲便独自一人到魔陵里来,想找生母的鬼魂说说话,但棺材上的名字没一个认得,小时候的游孟哲走了很久很久,寻不见俞晴的棺材。
最后他误打误撞开启机关,进来密道,乱走一气迷了路,密道内通风又差,关了好些年后一股地下的污秽气涌来。
六岁的小孩也不知再朝前走就会闷死在这处,只觉越走越困,最后趴在地上睡着了。
后来是宇文弘抱了他回去。
十六岁时他又来了这里一次,出奇发现这条密道内有玄机,那次秽气散了三天,游孟哲才走进去仔细探索,发现曲折密道尽头的通路向下。他十分好奇,沿着路摸索。发现它通向一个奇异的机关阵,过了机关阵四周则有不少暗门,游孟哲研究了许久,打开其中一个机关,发现通往山下。
于是回去收拾东西,包袱一卷,欢天喜地地逃了。
而现在,他再次跑向那个密室。
这里没有阳光,走了一会,游孟哲又有点畏寒,气喘吁吁的只觉全身血液都要凝固了,跌跌撞撞进了密室,在地上一摔,夜明珠当啷啷地滚向密室中央。
游孟哲勉力起身抬头,密室中环着七尊石像,其中一个就是通往山下的机关,一边摸机关,忽然间听到人声。
“从这里……”
“杀出去……”
“堵住……”
游孟哲马上警觉抬头,大声道:“谁?!”
“谁……谁……谁……”回声在空旷的密室中碰撞。
背后暗门处一声闷响,听的出是拳头撞上墙壁,游孟哲吓了一跳,惊疑不定地看着暗门,又是接连几声,像手掌拍墙,那声音只听得游孟哲不住肉痛,脸上阵阵抽搐。
墙后传来声音:“啊……啊……”
游孟哲心里一抽,大吼道:“爹!”
声音戛然而止,紧接着张远山又开始嘶吼,墙后还有其他人的声音,纷纷喊道:“快开门!”
“有暗道!”
“从这里杀上山去,咱们就赢了!”
游孟哲心中一凛,张远山还带着人!带了多少人?正要开机关的手停住,迟疑不决,把门打开的话,不就把魔教的敌人放进来了?万一他们冲上山去,游孤天没提防,又该怎么办?
他急切地想与张远山相会,然而自己的身份是魔教少主,少主成了内应,把人放上山去,这么做算什么?
游孤天这么对他……按理说游孟哲该明哲保身,该走就走,但十六年来,好歹是游孤天把他养大,还是他生父,这么一来他就站在了整个魔教的对立面,成了叛徒。
游孟哲一时间脑海中彻底空白,不知该如何是好。只觉这机关扳下去也是错,不扳也是错,生平从未有过这么难以抉择的时候。
“啊……啊……”四周静了下来,张远山的声音带着点茫然与焦虑。
迟早要对不起一边,游孟哲必须下决定,他从那声音里听出了自己生命里缺失的一份,哑巴的声线仿佛带着温情,填满了他心里的一块很久没有人触及的空白。
于是他扳下了机关。
轰隆声响,石门落下尘土,由中间至两边缓缓打开,暗道后传来震天响的胜利欢呼,游孟哲转过头,在夜明珠黯淡的光线中注视着那道缝隙逐渐变大。
随着石门缓缓打开,暗道里火把的光芒犹如一道金光,随着石门的缝隙缓缓扩大而照了出来,映在游孟哲充满憧憬的脸上。
嘎吱一声,石门卡住了。
第28章 角木蛟 …
游孟哲:“……”
张远山:“……”
游孟哲扑到暗室门前大声道:“爹!”
那狭缝仅供一只手臂通过,暗道内站了许多人,火把的光映了出来,议论纷纷,张远山不再出声,把手伸出来,却抓了个空。
一名炮灰脸彪形大汉叫嚣道:“怎么回事!别装神弄鬼!小心爷爷砍了你!”
张远山眉目间现出忿意,转身就是一掌,将那大汉打得鲜血狂喷直飞出去。
刹那周遭骇得噤声。
游孟哲转身去扳那机关,确实卡住了,怎么扳都扳不动,被连着日了整整一个月,本来就疲劳乏力,一使劲登时全身冷得发抖,呼哧呼哧直喘,倚在机关旁,嘴唇微微颤动,不住哆嗦。
张远山焦急地拍了拍门侧,叫了几声,示意他别折腾了,快过来。
游孟哲汗水浸- shi -了外袍,跌跌撞撞地过来,张远山明亮的眸子里充满焦急神色,手臂缩回门后,隔着门急促地做了个手势,意思是:你怎么了?
游孟哲摆手道:“有点虚,不碍事。”
张远山的手伸出来摸了摸他的额头,眉毛拧成个结,又打了个手语,意思是:“你回去,这里别管了。”
游孟哲道:“不行!等我一会,我去想办法。”说着跑回去雕塑下,把夜明珠放在机关旁照里头的那条缝,缝里一切如常,也没什么东西卡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