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的!
“小子,你知道自己惹了谁吗?”君澈一字一句的咬着牙说道,言允初一脸的漫不经心,“当今皇朝二殿下?哦,还有玄虚宗。”
君澈被言允初事不关己的样子气到,不等他再说什么,言允初已经开口讽刺道:“出门在外,温良恭俭让别抛到脑后。嚣张跋扈,冲动气盛才是真给你师父丢人。”
“靠!”君澈整个抓狂,暴跳如雷,“你算什么东西,居然敢对我师父和玄虚宗指手画脚?你配吗!黄口孺子,我师父神功盖世,英勇无敌,他的辉煌你一个毛还没长齐的小孩牙子能懂吗?他师承玄虚宗,得到我师祖的独门真传,只待渡劫羽化飞升跳脱三界。想当年他单枪匹马击杀屠城的魔头,那时候你他妈还在娘胎里……”
“等等!”言允初突然听到重要信息,厉声喝止君澈,追问道:“你说清楚一点。”
君澈以为言允初感兴趣,眉宇间染上一抹得意之色,笑道:“知道厉害了吧?我师父他老人家孤军奋战,神勇无畏的阻止屠城杀人的大魔头君流霄,也就是他的师弟,我师祖虽然将他大义灭亲,但心中不舍至今没有将他逐出师门。算起来,他好像还是我的皇天祖父……”
“什么时候的事?”言允初脸色惊变,“宁雨珩何时做的?”
君澈气急攻心,“你居然敢直呼我师父的名讳!”
“快说!”言允初脸色y-in寒,目光如炬,全身散发冰冷y-in鸷的气息,震慑的君澈语气一滞,竟打从心底涌上一股不寒而栗的感觉。
“就,就三十二年前。”君澈难以理解为何面前区区一个少年,会散发出让他都毛骨悚然的气场。他好像一只凶兽,隐藏在丛林中静静蛰伏,不时出击给予致命一击。明明是模样清秀俊朗的少年,却散发着逼人的寒意及戾气。
三十二年前——他明明在三十三年前因为在魔界受到创伤而闭关疗伤,长达三年之久!也就是说,他声名狼藉,莫名其妙成为大魔头等等等等,这些事情他一无所知。他闭关之前还是三界仰慕,人人敬畏的冰魇仙尊。三年后,就突然成了人人唾弃,恶名昭彰的嗜血狂魔!
他一直在闭关,从未外出过。那宁雨珩又何来单枪匹马阻止他杀人屠城之说?
作者有话要说: 《论语.子路》子曰:“君子泰而不骄,小人骄而不泰。”
第25章 循序渐进耳
宁雨珩还一副很愧疚,很对不起他的样子。宁雨珩到底知道些什么?
“之后呢?”言允初的声音压得很低。一股无形的压迫感席卷君澈心头,莫名的惶恐不安,定了定神才道:“没有然后,让那魔头给跑了。”
“你确定那是君流霄吗?”
“废话!”君澈白眼相看,嗤之以鼻,“除了那个大魔头还有谁能干出这事儿来?而且我师父还跟他打了照面,更是大战三百回合,只可惜……君流霄他太过强大。不过,我师父也不弱,面对自己朝夕相处的师弟,很难下死手吧!”
君澈后面说的话言允初一个字都没听进去。
短短一瞬间,他想过直接找宁雨珩问清楚。但这个念头出来的同时就有待斟酌,最后打消念头。
宁雨珩到底是敌是友?贸然暴露自己的话,他会采取何等措施?依宁雨珩的x_ing格,肯定会第一时间把这件事告诉师父。师父已经杀过自己一次,得知自己这个“大魔头”死而复生,肯定会不由分说的再杀一次。
言允初稍微冷静下来,语气缓和了许多,问道:“君流霄为了增长修为屠城灭村,除了你师父以外还有谁见过?”
君澈这回机灵劲儿来了,诡异的眼神上下扫视言允初一眼,趾气高扬道:“你问这个做什么?”
“君流霄是何等人物,他一生事迹通晓三界,口口相传。我想了解了解很奇怪吗?”言允初露出理所当然的笑容,又道:“再说,我不知道人们口中相传的君流霄的所作所为是真是假。”
“你居然怀疑这个?”君澈怔鄂,当即愤愤不平道:“他做的那些事人尽皆知,铁证如山!满城血雨腥风,那尸横遍野难道是假的?这些事迹在皇室史官那儿都记载的明明白白,而且听我师父说,当初屠杀的城池之一,似乎有个目击者。”
言允初心一颤,君澈顿时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忙紧张的打着马虎眼道:“黄口小儿,打听这离你十万八千里远的陈年旧事干什么?不积跬步,无以至千里;不积小流,无以成江海。你要学的还多着呢,目光别放的太远!”
言允初没理他,径直走了。君澈正要再叫,忽然想起自己被下了重印,动弹不了。而那个洛琅小妖嬉皮笑脸的端来书案和笔墨纸砚,还有一本崭新的《论语》。
管家吓得心脏怦怦跳,看那残垣断壁只好吩咐府中小厮收拾。再看那个五官扭曲强迫坐在地上抄书的君澈,管家硬着头皮过去递了蒲团,又命人支了把伞,生怕晒坏了千金之躯。
末了才去伙房端了药茶,送去客房给言蔺。
“刚才外面怎么回事?”蓝胖子帮助险些走火入魔的言蔺调息,从管家手里接了药碗递给言蔺。
“老爷,是二殿下跟言七公子有些误会。”管家语气平和道:“俩人过了几招,就小的来说真是大开眼界。”
陪同在侧的言惑吓了一跳,“你说言允初吗?是言允初跟二殿下打起来了?”
“是啊!修仙者的比试真叫人叹为观止。”管家突然想起什么,便抱着讨好的心思对言蔺道:“令郎七公子年少有为,后生可畏。”
“怎么可能?”言惑被震惊的笑了起来,“允初是什么境界,那可是玄虚宗幻羽公子的高徒,那俩人打起来,允初能讨到什么好处?”
“言大公子此言差矣,老朽看的真切,府中奴仆也是亲眼所见。二人交手不分伯仲,后来可能发现是误会,言七公子就走了。而二殿下居然席地而坐,抄写《论语》,奋发图强,老朽着实敬佩。”
言惑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震惊的目光投给言蔺,“父亲,允初他居然……”
言蔺深吸口气道:“二殿下虽然是幻羽公子的高徒,但到底也是初出茅庐,不必大惊小怪。行了,出去吧!”
言惑悻悻闭嘴,蓝胖子又嘱咐言蔺好好休息,同管家三人一起离开。
君澈是幻羽公子的高徒,无论良师还是天资,怎么也比言允初好。言允初能跟他打得不分伯仲?要么是君澈故意相让,要么……
跟君澈相处的短短几日就不难看出,就君澈那x_ing子绝不会故意谦让谁。所以说,真的是言允初后天开窍,修为猛进,赶超先者?
又是一个天资卓绝的人么?还是借助某种手段提升的修为?
这是他殷切盼望苛求的,为了仙Cao不顾x_ing命,为了改命而涉嫌。那把蕴含着无穷力量的仙剑仿佛在召唤他,他情不自禁的想据为己有。
“不怨天,不尤人,下学而上达。”突然响起一道清澈的声音,那声音并不大也不冰冷,却充满威慑力,让他的身体蓦地僵住了。
“此但自言其反己自修,循序渐进耳。”那声音再度传来。
他却两腿一软直接跪倒在地,浑身止不住的颤抖。y-in寒的触感深入骨髓,仿佛要将他全身血液冻结。他哆哆嗦嗦捧着那把寒气来源的仙剑,周身具颤,猛地呕出一口鲜血。
他喘着粗气茫然抬头,月光毫无保留的倾泻洒下,柔和的落在他光洁无暇的身上。不知为何,天空竟飘起了雪花,白白皑皑,却尽数避过他身,似是恐惧他的力量,又似是怕玷污了他的高贵圣洁。
仙剑不知何时回到了他的手中,明明光华轻柔内敛,却散发着逼人的气魄,让人不敢与其对视。
只见那人薄唇轻启,郑重警告,“命里有时终须有,命里无时莫强求。一切但求顺其自然,莫要作茧自缚。”
作茧自缚,莫要强求?言蔺猛地睁开双眼,那份令他胆怯畏惧的回忆居然一股脑的冲上心头,他偏偏不信这个邪!任你君流霄睥睨九天,驰骋三界,到头来不皆为一捧黄土,魂散灵消,身败名裂,惨死当下。
言蔺闭目调息,忽然想起什么,赶紧将隐界里的东西全掏出来平铺在床上。选了其中的几瓶珍稀药材,按照计量服下后,犹豫了半晌,朝门外喊道:“来人。”
一言家弟子推门进屋,“师父?”
“把这些给老七送去。”言蔺说着,又拿了其中一个紫色的玉瓶,“还有这个紫火丹也一并交给他,代为师嘱咐他好好歇息,还有要注意分寸,别跟玄虚宗的人起冲突。”
那弟子大吃一惊,紫火丹可是养身修灵的奇药,师父他谁都舍不得给,今日怎么这么大方就拿出来了,而且不是给别人当人情,居然是给那个平时恨不得他立刻消失的废柴小儿子!
难道是转x_ing了?不对,应该是言小少爷的修为日益渐进,当父亲的感到欣慰了吧?也对,毕竟是亲生父子。
小徒弟捧着瓶瓶罐罐就往西厢房溜,而此时的言允初正计划着夜闯皇宫。
洛琅撅着大屁股趴在窗台上看的不亦乐乎,时不时偷偷嗤笑,“哎呀妈,他还在抄呢呵呵呵呵。”
“帮我照顾下言浆。”言允初将乌龟丢给洛琅,洛琅一伸手接住,突然传来一疼,居然是那天煞的小畜生咬他手指上瘾,气的洛琅把它狠狠扔出去给君澈那小子作陪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