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暂时不具备攻击x_ing。”秦楼回答道，“晚上还是要安排守夜。”
他们快速的吃完晚饭，纪修明开始着手修补船底被崩坏的菟丝子。身上有植物爬来爬去的感觉让白色大鱼不舒服的扭动了起来，带得画舫都宛如地震。
秦楼出去看了看，就让纪修明暂时停了动作，又让李乔做了个铁支架放在灯杆上，支架里随意摆了个球形太阳能灯。支架做完，又抬手给船舱的舱顶也覆上铁皮，这样一来，整个画舫彻底被包裹得看不出原型。
背上增加的重量没有让大鱼回头，它自在的驮着画舫往前走，时不时地喷出一注水花表达没人能懂的心情。
夜晚渐渐安静，整艘船都沉入了梦想。金色的大眼睛眨了眨，大鱼悠哉地摇了摇尾巴，念念不舍地将胡子上留着的晚饭给吞下了肚。
第二天众人都醒得很早，李乔在船舱里隔出了一个小隔间，给负责守夜的纪修明与杜学文补眠。之后他们把舱内的东西都撤了，换成了一辆电动车。
那辆车还是鹿游原刚加入他们队伍不久时，随手收进背包里的。连他自己都忘记了收这个东西干嘛。
早上秦楼问他有没有电动车之类的电机时，就这样被他从包裹深处翻了出来。秦楼检查了一下电动车的电机，就抬头对李乔道：“拆了，只留马达。”
“线路得留着。”赵寅补充道，“要和你做的螺旋桨相连，还得能固定在船尾。”
他们说得起劲，鹿游原茫然地看着他们：“这是要干嘛？”
“尝试一下给这艘船加上螺旋桨。”秦楼说着，拿起了赵寅的电脑，“你过来看看这个。”
屏幕上显示的是密密麻麻的数据，与一组好像还没建立完全的模型。鹿游原扫了一眼，发现完全看不懂：“哥，这是什么？”
秦楼想了想，却说：“我和老赵过了一遍范天纵留下的资料。他把见过的异能者分为了几个大类。同化者、兽化者、物语者、五行异能者与身体强化者。而这几种类型，在太阳日后，是有可能同时存在于某一个异能者身上的。”
鹿游原点了点头：“他自己是同化者还是兽化者？”
“他的归类是同化者。他与桑教授都是同化者。”秦楼说，“你想想沈叶侬，她自称是一个失败的同化者。同化者应该是能在两种形态之间自由转换的人。沈叶侬做不到这一点。”
“那兽化者又是什么？”
“我们当初杀过一个双手能变成熊爪的异能者。”秦楼说，“他是兽化者。”
鹿游原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兽化者似乎是真的很少见，他们一路上除了那个混混，居然没见到第二个这样的人。
秦楼伸手揉了揉他的头发：“你还记得谷晴晴吗？那个小姑娘。她既是一位五行异能者，也是一位失败的同化者。”
“晴晴？为什么是失败的？”鹿游原有些不明白。
“因为她手上的食腐藤永远收不回去。”秦楼说，“她的情况比较复杂，是在觉醒的时候被寄生的。如果成功寄生，那么她就会成为一名同化者。但是植物本身又在被另一只虫寄生，所以植物失败了。她本身拥有了催化植物生长的能力，加上食腐藤。她是一位双系异能者。”
“范天纵本身也是。他是同化者与空间异能者。”秦楼补充道，“而在太阳日后，双系异能者逐渐开始增多。”
鹿游原点点头：“所以我作为火系异能者与空间异能者，以后并不会太显眼。”
“是的。”秦楼道，“但我仍然希望双系甚至多系异能者越多越好。”
他话里的未尽之意让鹿游原很想亲吻他，于是他也就这么做了。船舱里吵吵闹闹的声音似乎都走远了，他飞快地在秦楼嘴边啄了一下，才眼神发飘地说：“那组模型是什么？”
唇边的温暖稍瞬即逝，秦楼怔了怔，哼笑了一声，伸手捏住鹿游原的鼻子道：“先放过你。至于这组模型……是你的。”
“我和老赵根据现有情报量化搭建的半成品。”秦楼轻声说，“理论上来说，现在的异能者可以像你一样强。”
那组模型虽然是半成品，却也不是一朝一夕能完成的。想到之前在一线天里，秦楼和赵寅总是凑在一起没日没夜的忙着，鹿游原有些发愣：“我的？理论上……那实际上呢？”
“何必管实际？”秦楼扬了扬眉毛，“理论上能堵住嘴就行了。”
“哥……”他因为秦楼而飞扬起来的心情，迅速的低落了下来，“我是不是给你惹了很多麻烦？”
以前超强的攻击力都还能用异能不同混过去看，可大轻功，奇趣坐骑……怎么看都和异能本身毫无关系。谁用异能原地起飞，还随身飘花的？
当初刚认识的时候，秦楼说他做事得多想想，可他到现在似乎都没有学会要怎么去多想想……
“真是个小傻子。”秦楼一手支着下巴，一手覆上了他的发顶，温柔地笑了，“这也算麻烦啊？那你就麻烦我一辈子吧。”
鹿游原把他的手从头上扯下来，用力的抓在了自己手心。
秦楼纵容着他的动作：“你看，轻功是我默许的，船也是我让你拿的。就算真有麻烦，也是我自找的。怎么能怪你？”
船舱外，白色的大鱼“咕噜”了几声，吐出个大泡泡。阳光照耀在水泡之上，蒲柳市已经隐约可见。
第98章 蒲柳
船体震了震, 大鱼停了下来，它“咕噜咕噜”地催促着乘客下船。
秦楼合上电脑，到甲板上一看，一晚的时间, 他们已经从水库到达了蒲柳市。沿河两岸能见到不少建筑, 视野中隐隐还能见到跨河而建的桥梁。
水库暴涨的水位也让柳河水位上升了不少，水面堪堪到了河道两边供行人散步观河的小道下。再多个十几厘米, 就能淹上地面。
若是天气好，这样的水位倒适合钓鱼。可现在几百年没有封冻过的柳河上，河面正被冰封。
“中州有这么冷吗？”鹿游原看着河面，“水库里明明连积雪都没有……”
柳河的冰结得很厚, 足以让人在冰面上前行。
大鱼又叫了一声, 它把船直接用胡须给拖到了冰层上，而后就冲着秦楼叽里咕噜。
“多谢你。”秦楼说着, 一口气做了五六个小金球出来, 大鱼欢快地吐了个泡泡, 用胡须把小球球都穿了起来。
其他人从船上下来, 看着大鱼左右各几个球的样子，李乔咂咂嘴：“这么好养，傻不拉几的像闪电。”
傻不拉几地大鱼对着他就是一口水。
冰冷至极的水直冲面皮，冻得李乔一个哆嗦：“怎么这么冷！”
“行了。把东西拿上，我们准备进蒲柳。”秦楼说着, 蹲下身拍了拍大鱼的大头, 又给它做了几个金球, 直到把两边胡须串满了才停手。
大鱼满载而归，鹿游原收了船，一行人背着双肩包，拿着冰镐在河面慢慢走。走了没多久，就在薄雾之间见到了一个人影。那人影颇高，双手双腿都不自然的肥硕着。
那人也发现了他们，而后四肢r_ou_眼可见的缩了下去，就站在原地等他们过去。
“兽化者？”鹿游原小声说。
秦楼点了点头：“应该是熊化。”
等走进了，他们才发现那是一个外国人，褐发蓝眼，满脸络腮胡。但从眼周皮肤看起来，这人年纪并不大，可能是留学生。
“你好，请问这里距离蒲柳市安全区还有多远？”李乔几步上前，笑容满面地道。
“你好。”那人应了，有些局促地说，“不远的，距离河不远就是。你们是怎么来的？”
“原本是想躲丧尸，坐着铁皮船顺流飘下来的。”李乔说着，指了指后面，“谁知道飘到这里来就没路了，只能下船。”
“噢噢！”外国人点点头，“我们为了安全，把河封了。我叫柳思哲，跟它姓的。”他说完，还跺了跺脚。
“把河封了？”李乔眨眨眼，“你们有厉害的异能者啊！”
柳思哲腼腆地笑了笑：“十位异能者一起出的手，天气冷，其实不太难。冻好之后每天中午再加固一下就好了。但是有些鱼特别凶，能把冰弄穿，所以下河要小心。”
李乔忙不迭地点头：“那你在这里，是为了看河吗？”
“我在捉鱼！”柳思哲欢快地说，“运气好能碰见一条！”
“那您慢捉，我们先走了。”
“哎，等等等等。”柳思哲慌忙背起他空空荡荡的鱼篓，鱼篓里还放着一把太极剑，“我和你们一起去。”
他说完，还伸手掏出了自己的学生证：“我是水电大学的留学生，不是什么坏人。”
李乔接过学生证，递给秦楼。鹿游原好奇地看了一眼，就见上面的照片是个挺帅气的大男孩，容貌白皙双眼有神。和现在这络腮胡大汉看起来，简直两个人。
秦楼把学生证递还给他：“你们安全区里，外国人很多吗？”
柳思哲点点头，又摇了摇头：“丧尸灾变，死了很多人嘛。所以来这里学习旅游的大家都抱团了起来。有些人受了刺激，觉得本地人会欺负我们，要求我们要团结一致，争取权益。所以……”他有些苦恼，似乎不知道该怎么说：“我对你们没有恶意！这本来就是你们的国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