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竟然喜欢我(ABO)+番外 作者:穷鸭【完结】(9)

2019-05-14  作者|标签:穷鸭

  “没乱走,我在住院部这边,我现在就过来。”

  窦老太两瓶药水都挂完了,还不见季雪城,打个电话来找人,才知道对方跑到住院部去了。

  季雪城挂了电话,本想和徐翊然说一声,但对方明显不想搭理他,闭着眼睛,还在季雪城的眼皮底下转了个身。

  “我先过去看看,”

  季雪城没由来地觉得气短,踏出病房的脚步虚浮,感觉去急诊的路上都是飘着的。

第七章

  寒冬深夜,落雪纷飞,路灯都褪了色,季雪城扶着窦老太下车,身上披着徐翊然的大衣,行动迟缓。

  “谢谢李叔,您早点回去休息吧。”季雪城进了楼道就开始脱衣服,拍干净上面的雪,说话怂哒哒:“这衣服您帮我还给徐少,另外,就是,帮我跟徐少说一下,哎算了,死就死吧。”

  季雪城吞吞吐吐,实不痛快,抱着大衣一脸纠结。

  当时脑子短路了吧,竟然冲着徐翊然大吼大叫,包养这事你情我愿,除去这层不正当关系,对方还是个家财万贯的大老板,要什么没有?

  退一万步来说,好歹徐翊然也是发高烧的病患呢!他不体贴人家,还上赶着抬腿踹一脚。

  季雪城不愿意承认,他被徐翊然今晚的行为举措吓到了,对方在他印象里,是个冷漠干脆的大老板形象,处理什么事情都是干净利落不留情面,当然,在某些方面他暗地里骂对方人渣骂了几年。

  但这些,丝毫不能够阻止季雪城,想要现在就越过界限,跑到徐翊然的世界里,去了解一番。

  他以前不敢去听,不敢去问,觉得那层用来遮光的布太脆弱,他一触碰就会碎裂,令他在道德底线和暗恋终点下赤裸裸地曝光,然后掉进爱而不得的岩浆里,一面自我挣扎,一面痛苦纠缠。

  他给自己画了一个名为不爱的圈,站在里面隔岸期盼自由,却次次躲开救赎,从未看圈外的人一眼,哪怕站在外面向他伸手的人,是徐翊然。

  喜欢徐翊然太久了,季雪城会故步自封地守着初见时惊鸿那一面,总记得那个人生来优越,站在金字塔顶端悲悯地睥睨他一眼,而他站在泥潭里,因为喜欢太沉重,他从未生出顺着台阶走向徐翊然,兀自陷在淤泥里,姿态越来越低,还怪徐翊然走得太远,站得太高。

  现在徐翊然对他睡出感情来了,他倒生出一种人x_ing泯灭、道德沦丧的悲世情怀来。

  任他三头六臂,也逃不过ao的相互吸引罢了。

  以前灰暗痛苦的回忆蒙了尘,他看不真切,分不清楚哪些是真,哪些是他绝望痛苦的时候,渡给自己的幻想。

  季雪城躺在床上想了许多,到凌晨三四点才眯着眼睡过去,梦里杂乱,他看到了十八岁的徐翊然,身姿挺拔,面容俊逸。

  十八岁的徐翊然遇到了人生中最重要的两件大事,算得上是改变他一生的转折点。

  第一件事,是喜欢了很多年的明恋对象跟别人结婚了,虽然还不能领结婚证,曲攸宁还未满二十。

  第二件事,就是在部队待了很多年的亲爹回来了,见儿子青梅一样的竹马结了婚,立马不服输地给他张罗了一门亲事,对象是他学校里著名的大小姐常玥,对方家里乐见其成,大手一挥,资助了徐宅上上下下的员工子弟到自家开办的贵族学校上学。

  对于第一件事,徐翊然失落非常,从曲攸宁的婚宴上喝得酩酊大醉。

  第二件事,缘由是因为第一件事徐翊然伤了心,酒醉人心半个月,徐翊然整个寒假都浑浑噩噩,心想凡事都不遂他愿,便拒绝也点头,答应也点头,咬紧了牙关不吭声,当个锯嘴葫芦。

  打算离开伤心地,徐翊然搬离了亲妈种花种C_ào的小别墅,回到了徐家老宅。

  颓废岁月里,遇见了他的转折点,拿着扫把吭哧吭哧地在扫地的季雪城,对方年纪小,任劳任怨地跟在园丁身后修花割C_ào挂灯笼,像极了被压榨的包身工。

  都说少年忧愁的侧脸是绝杀技,季雪城年少不更事,站在花园里的一堆蔷薇花簇旁往上瞧,徐翊然单手撑在yá-ng台上忧郁的模样入了他的眼,就跟照片加了滤镜磨了皮,哐哐地击中了季雪城一颗少年心。

  暗恋就这么猝不及防地砸中了迟迟没有x_ing分化的季雪城。

  顺便拯救了失足少男徐翊然。

  徐翊然倒没立马移情别恋,也一见钟情看上季雪城,但在失恋的灰色视线里,突然出现了一个站在花丛里的帅气小男生,自带特效地发着光,也足以慰藉失恋中的徐翊然了。

  于是季雪城毫无经验的情窦初开没能经历个缓冲,被徐翊然三百六十度无死角的撩拨,徐翊然仗着自己年龄大、学识多,亲妈是种花种C_ào的能手,大冬天地带着季雪城往他妈种花C_ào的豪华温室玻璃房跑,季雪城勤恳沉默地驱虫添土喷营养液,徐翊然站在楼上的yá-ng台里眺望初恋对象和新婚丈夫浓情蜜意,各自不打扰,又各自耽误。

  好几次季雪城看到徐翊然苦着脸偷喝徐太太的红酒时都想劝劝他,天涯何处无芳C_ào,实在不行还有窝边C_ào。

  可在梦里他张大了嘴巴也发不出声音,眼睁睁地看着徐翊然端着杯红酒不说话,急得泪流满面。

  门外砸门的声音没个停顿,伴随着狗叫吵得季雪城一把掀了被子起床,没能还回去的大衣掉在地上,领子口糊着季雪城的口水。

  “真是服了!”季雪城做梦的时候说不出话来,醒来嘴里还有几根毛,念念叨叨地下床捡起大衣:“也不知道贵在那了,还掉毛!”

  窦老太吃了药,下楼遛完狗回来也不见季雪城出门,好心提醒对方记得吃早餐,结果季雪城顶着青黑熊猫眼,没好气地让人别打扰他休息,像极了失足青年。

  窦老太担心他,牵着狗跟进门:“小城子啊,世界上男人那么多,你可别掉钱眼里去了,对方能请个司机送你回家,也能送别人啊!最终还得送他老婆,你别死心眼啊!”

  窦老太还记得昨晚坐车回家的事呢,季雪城当断不断地,还留着大老板的大衣带回家,她看着都着急。

  “他说他没老婆,”季雪城一听到老婆二字就敏感,立马反驳窦老太。

  “哎呀!我还跟人说我六十呢!”窦老太着急了,拉着季雪城坐在沙发上摆道理:“他都结婚了还会没老婆?你真是猪油蒙了心,还给猪拱了!”

  ……

  季雪城说不赢老太太,眼睛肿的跟核桃似的,翻白眼都没力气。

  c市早上六点半的地铁口有免费的报纸领,窦老太趁早抓了一把回来给狗铲屎用,一进门就扔在茶几上,红红绿绿的c市生活娱乐杂文版块写得满满的,头条就是豪门的情感生活了。

  季雪城嘴里敷衍着,翻开报纸随便看两眼,徐翊然的名字就出现了,糊破天际的照片只拍到了背影,身边站着窈窕的女星,不清晰却暧昧。

  呵!男人!

  季雪城没想到他首先了解到的,就是徐翊然的花边新闻,版块里的内容华丽得跟小说似的,他看完了还有些不尽兴,觉得怎么着也得把进酒店后的内容写上才对味。

  窦老太拿回来的报纸都是过了期的,季雪城晚睡上了火,找出手机就开始看c市新闻,财经、娱乐、和生活。

  原先害怕的,逃避的徐太太没出现,知心女友和情人一大堆,季雪城觉得自己睡了徐翊然两三年都没能排上号,现在严重怀疑昨晚发烧的人其实不止窦老太,他估计也病了,还幻听。

  季雪城这几天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围在公寓里转悠了好几天,手机天天都在充电,也没见他打电话玩游戏,电量低于百分十八十他就开始急躁,握着手机有一下没一下的看时间。

  直到他发现自己的行为毫无意义,打开微信翻了好几遍,徐翊然的名字像是凭空消失了,好友列表里都查无此人。

  他抱着徐翊然的大衣都开始自言自语了:大衣得还回去吧,算了,还什么,人家还缺这件?

  直到除夕那晚他还焦虑着,陪着窦老太看ch.un晚膝盖上还披着徐翊然的大衣,物尽所值到最后,还冒雪披着出去扔垃圾。

  公寓楼下的树都是枯枝拉碴的,走几步就能踩到几根掉在地上的树枝,季雪城分门别类地扔完垃圾,习惯x_ing地掏出手机看一看。

  哦,九点了,没什么重要信息。

  脚抬起来的动作正在进行时,雪地里咔嚓咔嚓响了几声。

  转身就看见徐翊然走在雪里,撑着把黑伞向他靠近,背着光季雪城看不见他脸上的表情。

  也不知道是心态变了还是怎么的,季雪城头一回看见徐翊然没有浑身不舒服,不害怕不紧张,内心还叫嚣着对方怎么这么晚才来?

  他都等了好久了。

  “你来做什么?”

  “我来拿大衣。”

  季雪城没想到徐翊然还真就缺这么一件大衣了,大雪天气的跑来就为了这么一件衣服,虽然对方不可理喻,但他晓之以情:“您电话里跟我说一声,我就给您送过去了,大雪天的,真麻烦您了。”

  “打不通,”

  徐翊然的脸一半照在灯光里,表情看起来晦涩。

  “那微信上说一声也是一样的,”季雪城内心快要咆哮了,他天天看手机,有没有电话会不知道?

  徐翊然的脸微微转向他,看起来很可怜:“你拉黑了。”

  是吗?季雪城打开手机一看,果真对方躺在自己的黑名单里。

  遮遮掩掩地将手机塞进口袋,季雪城一脸假笑:“别是您发错对象了吧,大衣我现在就回去拿过来给您。”

  “你先穿着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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