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冰石花镜
顾云修把徒弟和兰珠抛下,就拉了独角兽出门,他要给他家小独角兽一个礼物,一个对他而言,并不美妙的礼物。这是一家小店,店小,布置却很精致,一个小小的柜台,上面摆了一棵青色植物,墙上挂了幅水墨画,墙角的白玉花瓶里c-h-a着一束合欢花,花朵新鲜,看着娇嫩。柜台里坐着一个人,穿了一身淡紫色的长衫,自有一股风流姿态。
顾云修放了一个储物袋在柜子上:“冰石花镜。”柜台里的人收了,点了点头,示意他们往里走。顾云修手在水墨画上轻轻一推,他和白独就进了一间屋子,一张长椅,一个桌子,桌上有面氤氲着雾气的镜子。“独,你坐椅子上看镜子。”独角兽点了点头,依言做了。顾云修看白独已经开始愣神,就知道它已经进入了冰石花境。
他坐在椅子上,靠着白独,闭上眼睛。顾云修的疲惫只有在这个时候,才微微显露出来。他在珍珠岛的时候,云来阁已经打听清楚冰石之花的事情,其实这次来仙Cao城,只是为了这面镜子。冰石花镜是百Cao宗一位长老炼制时,无意中用冰石之花炼制的一件法宝,这件法宝刚炼制出来,就让这位长老进入了一个难以察觉的幻境,并且在法宝里看到了自己执念的结局,一时无比宝贝。
结果后来才发现,这镜子是一个j-i肋,因为它有很多触发条件,比如一人一生只能用一次,比如知道了冰石花镜的用法就不会进入幻境等等,最坑爹的就是知道用法冰石花镜就造不出幻境这一条。当长老试验了一些人看看用法的时候,消息就传了出去,要知道的人都知道了,特别是百Cao宗的敌人们。所以花镜对敌的用处算是废了,后来那长老就把它丢给门派做新入门弟子的心路历练用。再后来消息传的更广,就是新入门的弟子很多也知道了冰石花镜的消息,就被拿来放在门下的店里做点生意。能历练心境的东西很多,但是冰石花镜却有一个十分神奇的功能,那就是,如果你的执念有结果,这个结果会直接摊在你面前。
比如顾云修的执着是白独之爱,他未来没能得到,最终就会从幻境里出来,比如白独的执着是回到幻月大陆,它可以在未来做到,它就能直接回到幻月大陆。当然并不是那样简单地预测未来,未来是有变数的。
所以,总还是会有人愿意花大价钱,给小辈历练心路,也碰碰运气。传说有人凭此二十岁修成元婴,当然,只是传说,并没有实证。
再没有比经历过冰石之花的顾云修,知道的更清楚了。顾云修一对比就知道冰石花镜是一个减弱版的冰石之花幻境,对修为的损伤更小。他刚知道消息的时候,就在犹豫要不要带白独来。如果说白独有什么执念,那一定是回家。他不愿和白独分开,自己没有幻月大陆的血脉,不能和白独一起在空间通道里回到幻月大陆,经过幻境后,更是对白独研究空间术法这件事敏感到极点。
就算白独只是在制作空间首饰,自己的神经都会无比敏感的看到白独用手掐的每一个手诀,做的每一个动作。他已经禁了独角兽研究手札,研究玉简,研究空间稳定,他不能再把独角兽爱做空间饰品的喜好又泯灭掉。只是,他敏感的神经也随着储物袋里饰品的堆积,越来越疲惫。他恨不能把独角兽绑了禁锢起来,让他再也不能接触一点和空间有关的东西,储物袋都不行。这样的念头与日俱增,越来越强烈。但是他不能这么做。
独角兽并不开心。禁了空间研究的这几十年,它并不开心。顾云修感受到了。如果禁锢了它,只怕它会恨自己吧。
只要想到白独那濡s-hi的眼眸里,盛满对自己的恨意,他就承受不住。可是他真的快要忍不住了。考虑了许久,他还是决定,做个了断吧。顾云修蜷缩在白独的身边,只觉得整个人都在疼痛。他仰起头亲了亲白独的嘴角:我的小独角兽,你正在经历什么,你的执念里可有我。
顾云修手握成拳,贴在自己的心上,我后悔了,我真的后悔了,我没有告诉你,我很爱你,我也还没有听你对我说一声喜欢,不要走。我不应该输给自己的不安全感,我禁了你研究,你都一一应了,可不就是心里有我么,几十年悉心照顾我,可不就是心里有我么,我应该直接和你说的,我其实并不介意你研究空间,你喜欢研究空间就研究空间,我只是怕你离开我而已,只要你不离开我,你想做什么都可以。
顾云修的脚慢慢被冰覆盖,他体内的火灵根里也覆了一层薄薄的冰,他似乎一无所觉。他想起初见独角兽的时候,它撞在自己的身上,砸的自己有点痛,真的,痛彻心扉。
第19章 大结局
独角兽坐在椅子前,往镜子里看,它看到了幻月大陆和两只独角兽,白独一看就知道,那是它的父母。它的眼圈微红,父母当然已经不在了,这是幻象,但就算只是幻象,它也觉得十分幸福,它捏了捏坐在它边上顾云修的手,这真的是一个惊喜。不过它不能沉溺于此,死者已逝,生者犹存,现在的生活,是更为重要的。
它和顾云修回到了小院,结果收到徒弟和兰珠的留书一封,只说有事,归期不定,信上留了兰珠的魔气印记,是真的。白独知道顾云修其实并不喜欢两人身边跟着谁,虽然它喜欢身边热闹一些,但是两人意见相左的时候,它还是会优先考虑顾云修的想法。它并不想和顾云修为了任何事情发生争执。
那天在云川深处,云修以r_ou_眼可见的速度迅速苍老的时候,自己感觉到从未有过的心慌。那种细细密密的心疼,那种即将失去的心有余悸,让自己怀着就算自己死去,也要把他救活的念头,用出了独角兽之光。它到现在,都还能轻易地回忆起那种绝望,它是不愿意再让云修受到一丝伤害的,哪怕是自己也不行。也是那时,让它明白了自己在乎云修的心意,它十分喜欢他,是要和他做一对的。
明白心意的这几十年对于白独来说,是十分难熬的,一只动了感情的兽,日日给自己的爱人擦遍全身,却不能做,它无比的心酸难捱。可是顾云修本来就经脉受伤,修为还那么低,白独真怕自己一不小心多用点力就在床上把顾云修弄死了。这是不行的,人说,要可持续发展,它为了自己的未来,可以忍。
不过看云修现在手脚手可以活动了的样子,应该没有问题了吧,最多,它克制些温柔些,总是可以的吧。天慢慢暗了下来,夜深了,顾云修因为手脚还有些软绵的缘故,由独角兽抱着到了正房里的大床上,也不知道这院子的主人怎么想的,床上是一床大红色棉被,看着喜庆极了。独角兽给云修脱了衣服,红色的棉被半盖在顾云修的身上,美丽极了。
顾云修有一双好看的丹凤眼,鼻子挺翘,唇色凉薄,不太会笑,让人看着就容易产生距离感。独角兽的眼里却自带柔光,只觉得顾云修全身上下都好看极了,那眼角眉梢都在勾引诱惑着它。它要尝尝味道。它从顾云修的额头往下吻,印在他凉薄的嘴上。说来也怪,明明火灵根的人大部分修的火系功法,容易x_ing格外向热情暴躁,顾云修却十分淡然冷漠孤僻。
白独立刻感到自己有了反应,这几十年研究的各种酱酱酿酿似乎有了些用武之地:“云修。”白独的眼睛微红,说出的话带着自己都没有感觉到的□□:“我能要你么。”顾云修没有回答,这个清清冷冷的人只是背过了脸去。白独瞬间冷了一冷,虽然顾云修总是对着它管这管那的,有时候也对它动手动脚,但确实没有明确说过喜欢它。难道是自己自作多情了么。
慢慢的,顾云修的身体渐渐好了,冰石之花的消息也有了眉目,储物袋里的空间首饰快堆成了山,白独依然没能得顾云修在床上应一个好字,但是自己又不能硬来。强扭的瓜不甜,白独还是知道的。
不知不觉,又在仙Cao城过了几十年,顾云修修回了元婴,和这几十年修为毫无进展的白独平起平坐了。又是一个夜晚,白独又开始每日例行求欢,它就不信了,顾云修几十年没有离开它,真的就心里没有一点它的位置,它非把顾云修的钢铁心给柔化了不可。白独还未开口,顾云修先说话了:“独,你过来。”声音勾人。白独觉得今日有戏,屁颠屁颠地脱了衣服上了床。
它被翻过来背对着顾云修,顾云修压了它在身下,白独觉得有哪里好像不对。那游离在它股沟的手指想干的事情被它猜出了五六七八。它扭过头,不可置信地看着身后的人,那微红的带着情/欲的眼神,它是如此熟悉。它挣扎起来:“不要,不要。”它并没有居下的心理准备。难怪顾云修一直不同意,原来他要做上面那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