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逸勇怒骂道:“我不会上当的,你没死,你一定没死,你这个恶心的疯子,你休想我会以为你死了,而不找你算帐。你从头到尾都在设计我,都在陷害我,要我做你的仆人,把我当牛马一样的使唤,还拿藤条揍我、打我,我们的帐算一百年也算不清,你给我醒过来,要不然我就杀了你。”
见素飞文不理会,他骂得更大声:“你是故意的,你从头到尾都是故意的,故意靠我那么近,让我闻到你身上的香味;故意教我帮你更衣,让我看得到吃不到;又故意炒那一盘菜给我吃,让我欲火大发,那一晚我身体很激动,一定伤了你对不对?我不是故意要让你流那么多血,但是我不会道歉的,因为从头到尾你都在引诱我,应该是你要向我道歉。”
抓起素飞文的衣领,将他提起来。“道歉啊,向我低头道歉,要不然我不会饶了你的。你说我白痴,连威胁的话都说不完整,混蛋!那是因为我每次都惑于你的美色。我现在发狂了,不理你了,我要你马上醒过来对我道歉,要不然我就侵犯你,不是只有侵犯一次而已这么简单,我会把你的衣服脱光,把你绑在床上慢慢的凌辱,让你叫一整夜,看你还摆不摆得出冰冰冷冷的脸色来。”
素飞文依然静默如昔。
高逸勇疯狂的怒吼:“别装了,你没死,你要我脱你的衣服,真的把你绑在床上吗?快点给我醒过来,快一点!”
素飞文仍然紧闭着眼,没有说话。
高逸勇怒吼的声音变得嘶哑,“好,我向你坦诚,我没有看过比你好看的女人,男人、女人都没有,你是最好看的,这样你满意了吗?快给我醒过来。你还不满意吗?好,我再坦诚第二件事,没有人像你这么怪异,竟然在做爱的时候咬人,但是你这么奇怪的地方我也喜欢,你要是醒过来,即使在床上被你咬死也无所谓。”
高逸勇的声音已经变得颤抖,“你还装死?好,我再坦诚第三件事,没有人在那时候那样温柔的待我,你是第一个,这样你满意了吗?”
高逸勇的泪已经落了下来,“我再坦诚第四件事,而且以后你问我,我也要说我没说过,那就是你根本就不必这么怪异,我就已经忘不了你了,而且是一辈子、永远也忘不了你了。”
高逸勇说到后来,声音颤抖,早就泣不成声,“我最后再坦诚一件事,你听了不要太吃惊,不过你这个疯子每次都来惹我,应该也不会吃惊的。我爱你,我喜欢你,我想要你跟我在一起,我们苏州高家挺有钱的,你要什么,我都可以买给你,只要你活着,我什么都给你,好不好?素飞文,就算你要我的命,我都可以给你。”
高逸勇哭到泣不成声,他抓着素飞文衣领的手改为环抱住素飞文的腰身,一再重复来不及对素飞文说出的爱语,“素飞文,你很美,你很好看,我长眼睛后还没看过比你好看的人,我爱你,喜欢你,很想吻你,求求你,活过来,你就算要我的命我都送给你。”
高逸勇亲吻着素飞文早已僵硬的红唇,多日的不食不睡,再加上悲伤过度,高逸勇忽然觉得很累,而且是累得不得了,他手脚发麻,头晕目眩,全身不能动弹的在素飞文的身上倒了下去。
他没有见到在他倒下的同时,素飞文的房门被另外一个身材高挑颀长的男人打开,男人的身上散发寒气,像要割裂空气一般。
素飞文的宠物雪貂看到这个男人,立刻跳了起来,朝着男人的脚边奔了过去;男人的肩上有着另外一只貂,只不过这只貂是毛色纯黑的黑貂,跟雪貂的雪白恰成对比。
* * *
“等等我,素飞文……”
在黑暗中,素飞文走在前方,对他低笑。
高逸勇由后往前迎了过去,抓住素飞文的手;素飞文对他嫣然一笑,斥道:“呆子,又跑不掉,抓这么用力干什么?”
高逸勇想对他说话,但是他却像嘴巴被缝了起来,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他越急着想说话,嘴巴就越不能发声,最后他挣扎的醒了过来。
一醒过来,他终于知道为什么梦里嘴巴张不开,因为有一只肥胖的黑貂坐在他嘴上。
他怒吼道:“这是在干什么?”
而坐在他嘴上的黑貂竟然用他的前爪拍了高逸勇的颊,而且拍得不轻;如果那是人的行为,必定是意谓着赏你一巴掌,可见这只黑貂的个性恶劣程度更甚于雪貂。
高逸勇发觉自己浑身冰冷,那是因为他躺在地上,不是躺在屋里的地上,而是躺在屋子外面的地上吹风淋雨。
高逸勇跳了起来,他全身酸痛,不知道被丢到外面有多久的时间了。
“怎么回事,我明明在屋里的,怎么会变成在屋外,难不成真的是素飞文装死,开我玩笑吗?还是我在做梦,要不然怎么会出现一只这么肥的黑貂?”
他要捏捏自己的手,以确定不是做梦。
黑貂立刻扑上,咬住他的手,高逸勇大叫,因为那真的很痛。“痛死人了……”
很痛,代表不是做梦,但是怎么会出现黑貂,他看着地上的黑貂,有点搞不清楚状况。照理说,素飞文养的是雪貂,他从未看过这只黑貂;而且这只黑貂神情怪里怪气的,看起来比雪貂还要奸诈。
后面传来脚步声,素飞文的声音低沉道:“过来,黑貂,谁准你过去碰他的,万一他传染了什么病给你怎么办?”
会说出这么恶毒的话的,全天下只有一个人。高逸勇全身僵直的慢慢回头看,他几乎不敢相信,在他眼前就是素飞文。
他冲了过去,拉住素飞文的袖子,素飞文却袖子一挥,就把他逼退,冷冷的目光比之前素飞文看他还要冰冷,而且他冰冷慑人的目光像雪箭一样,令人望之却步。
他冷笑,笑容里有嗜血的成分,但是他的声音却轻柔得十分动听,“你靠近我三步之内,我就剁掉你的右手,靠近我两步内,我就剁掉你的左手,靠近我一步之内,我就砍下你的头作药剂。”
“素飞文……”高逸勇根本没在听他说,他发出惨叫声,“你的头发……你的头发怎么一回事?”
素飞文本来全黑的头发,变成几近全白,而且白得像银色细丝,虽然很好看,但是看起来十分的冰冷。
高逸勇看到素飞文活着,哪管他刚才说什么话,而且他头发变白,高逸勇担心至极,他又扑了过去。
素飞文眼眸垂落,他的右手伸出,就要挥下,另一个素飞文跌跌撞撞的走出门口,急道:“哥,别伤他。”
白发的素飞文手势微弯,将手里的东西收进了衣袋,冷道:“这个白痴配不上你,连你跟我都搞不清楚。”又冷冷笑道:“不如我割他两刀,让他搞清楚些。”
高逸勇指着两个素飞文,他的头脑没那么好,一下子看到两个素飞文,都快傻了。
白发的素飞言扶住了要跌倒的弟弟。“进去里面休息,以免受了风寒。”
素飞文看着高逸勇,柔声道:“你过来,这是我哥哥,他叫素飞言。”
“你们长得好像。”
“我们是双胞胎,你就叫他药师吧,苗疆的人都是这样叫我哥的。你也进屋里吧,高逸勇。”
素飞言目光十分冰冷的看着高逸勇。“不准让他进来,我讨厌屋子里有别人的味道,臭不可闻。”
高逸勇吃惊的怔住,想不到素飞文怪,他哥哥更怪。
素飞文露出为难的目光,喃喃道:“哥,屋子只有一间,难道晚上也要让他睡外头吗?”
素飞言冷冷的撇嘴笑道:“你知道我的规矩的,飞文。”
素飞文眼神一凛,显然想到了什么,他竟对着高逸勇道:“你人在外头,绝对不准进来,若是你进来的话,我就叫雪貂咬死你。记住,绝对不能进来,绝对,你听见了吗?”
高逸勇气死了,他吼道:“凭什么?屋子这么大,我为什么不能进去,让我睡厨房也可以……”
素飞言伸出一个手指,素飞文抓住自己哥哥的衣袖,怒喝道:“小貂!”
雪貂立刻冲上高逸勇的脖子,作势要咬他。
素飞言看着弟弟素飞文,声音不冷不热,“你倒是挺护他的,飞文!”
素飞文不敢作声,而素飞言轻弹了手指,指甲里面的粉末掉落地上。“连你的貂都护着他,演场要咬他的戏给我看,你以为我连是不是有杀气都看不出来了是吗?下次再玩这种把戏,我就真的杀了他。”
素飞文声音软了下来,变成恳求,“哥,若没有他,我现在不能活着。”
素飞言没有再多说话,只道:“进来吧,外面冷,你现在的身子受不住。”
高逸勇人站在外头,满脸的苍白,因为那只黑貂在他鞋上大便后,才高兴的钻上素飞言的肩上,可见是素飞言养的宠物。高逸勇怒吼的甩掉粪便。“这是在搞什么,我为什么不能进去?我偏要进去!”
他正要冲入门内,素飞文养的雪貂冲得比他还快的挡在门口,拼命的摇头,又看着刚才素飞言撒下粉末的地方。
高逸勇看了半天,骇得浑身发颤,因为虽只有一点点的粉末,但是许多虫都疯狂似的吃着那些粉末,而且不断有虫努力的钻进来;还有十几条毒蛇都聚集在那个地方不动,似乎树林里所有的毒虫都往那个地方聚集过去。
高逸勇全身发毛,一阵发冷,连脸上的汗都像冻结了般凝住,他不敢想象若是那一点点的粉末撒在人的身上,会造成什么样的后果。
* * *
这些天,不给高逸勇饭吃,也不给他水喝,更别说晚上给他盖被子了;而素飞文更是一天到晚在屋子里,连话也没跟他说上一句,但是高逸勇每天还是在房屋前打地铺,有天下雨,他被淋得浑身湿,屋里也没人给他一声问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