买到了,少爷。答话的是一个中年男子,一脸严肃模样。
凌越接过陈伯手中的保温盒,要走时说了句:对了,跟老头子说下,过两天我会回去,程正伤好得差不多了,叫他别担心。
是,少爷,进去吧,他该等急了。
说话间,凌越在陈伯注视下离开。
医院。
小正正,饿了吗?凌越晃晃手中的保温盒,坐在他身侧,打开保温盒,一股香气袭人,东祥楼的皮蛋瘦肉粥,程正可以马上猜到是东祥楼的,因为他常在那里吃皮蛋瘦肉粥。
凌越又是怎么知道的呢?
程正看着凌越的表情,英俊里有些可爱。他应该是在放低自己道歉吧,程正想到这,有些感动。
但他是觉不会表现出来的。
我喂你吧。凌越对自己的长相那是相当自信,见程正盯着自己看,凌越稍有得意地问道。
程正点头。然后他就看到,凌越自己喝了一口粥,迅速贴到他的唇,用舌头撬开他的嘴,粥灌进口中。
很香,还有凌越的味道。
一口毕,程正急忙推开凌越。凌越刚才压得他太紧,准是压到了什么神经,才会让他心跳拼命加速。脸红也是因为刚才的激烈动作,再正常不过。
程正是这样告诉自己的。
可凌越不是这样认为的,那分明是情动和害羞的表现。
见凌越在打量自己,程正心虚地说:放那,我自己来。
他都不敢看自己,凌越故意问道:不用我喂了?
不用。
然后凌越看着程正喝完最后一口粥,用指腹抹掉他唇角的米粒。
程正脸又红了几分。你去休息吧,我想一个人静静。多年的非人训练,此刻哪怕是难掩的情动,也很快就镇定自若。
好,那有什么事打我电话。凌越拿给程正一个新手机,如果程正没有看错,那个和凌越的应该是情侣的。
程正第一次发现了凌越的细心,然后把小小的感动掩藏于心。
程正有些迷茫,他知道自己对凌越是有感觉的,要不也不会让他三番两次碰自己不说,还把情绪放在面上给他看。
虽然出任务的时候,接触过不少要牺牲色相的任务,接触的男人女人不算少,可他都没有丝毫慌乱的心动,面对凌越就不行了,他随便一点恩惠都能让自己觉得感动。
他也看过很多男人之间的爱情,一如航子和方思其,可以在经历很多磨砺后幸福相拥,他不讨厌男人间的爱情,因为他相信男人之间也可以有爱,所以他可以由衷去祝福他们。
凌越的出现让他懊恼,他清楚凌越是直是弯,也清楚凌越对自己接近表明,他对自己也是有感觉的。
可是,他在被同化的边缘徘徊着,不愿再欺骗自己的感觉,另一方面又想着自己是要娶妻生子。
迷茫。矛盾。不知所措。
3、喝醉
在医院里住的那一个礼拜,是程正和凌越感情升温最快的一段时间。
凌越有些失望,两人的感情升温是好事一件,可是程正开始收敛自己,先前可爱的表情已经不复。
该死的职业习惯。
程正的伤在凌越的照料下好得很快,被告知能出院,程正毫不犹豫办了出院手续,他讨厌医院,一刻也不想呆下去。
回到久违的家,其实程正并没有把它当成真正的家,不知为何,只是感觉它不是自己的。
不是自己的,他也不想要。
所以他没动那些设备,反正那些华丽的装修,他确实用不着。
可打凌越来了就不一样了,他丝毫不生分,每天一有空就钻进程正家,该吃吃,该喝喝,压根没把自己当客人。
凌越,起来!
程正少有坐在沙发上,今天屁股刚粘上去,还没捂热乎了,凌越就压住了他。
霸道,强势。
强壮的体魄压的程正有些气喘,还是压到了神经,让他能听到自己的心跳声。
凌越看着程正一脸认真叫他起来,顿时玩味十足。
要我起来也行,你吻我啊。
赖皮,无赖,他程正谁,怎会轻易投降。
手伸到两人中间,一用力,撑住了凌越的体重和他强悍的力气,另一只手趁势一把推出去,凌越摔在地上,很重。
和上次一样,只是他没打算去扶。
凌越站起来,一脸不爽,阴暗的气息尴尬了场面。
凌越也觉得没趣,转身离开,那眼神里似乎有些难过,恰好被程正看到了。
走前的最后一句话,很小声,让程正以为是错觉,他说:不识抬举。
是啊,他程正谁啊,和凌越最多算是普通朋友,除去凌越还会对自己毛手毛脚,连朋友都谈不上。
凌越可能压根就没有把自己当什么吧,连一个保安也怕是看不起自己吧,要不然,他问的问题什么都告诉他了,他也不会告诉自己任何。
或许,程正根本就不认识凌越,他是谁,他家庭怎样,他喜欢什么,一概不知。
都是自己自作多情。
程正出门了,因为凌越他已经耽误很多天去找工作了。
作为一个男人,他有义务去找工作。
对不起,我们这里不需要伤残人员。这是他去警局一类的场所,得到最多的答复。虽然曾经是他们的长官,甚至退役时依旧光荣。只是过去再美好也只是曾经。
程正不想去找以前那些朋友,深知只会让人为难,其实本来受伤还可以在所里当文员,但是他于心不忍,不想在里面继续伤心。
没准他该去找着别的工作,想想自己要装能装,要素质有素质,能力也不缺,做点什么不好。
于是他去了几家大公司应聘,失败。小公司,失败。商场,失败。酒店,失败。
能想到的都去了,就是没一处容纳得了他,甚至连当个服务员都嫌他不够格。
他哪知道,这些都是某人从中作梗。让他一度以为考建安就是一个错误的决定,那张文凭放到生活中来,大专都比不上。
想想也是,谁会要一个从军校里出来的退役长官,还是受了伤的。
程正很沮丧,奔波了一天,饭都没吃上一口,就是没一点成效。
他还记得他在应聘时,一个中年男子跟他说:你说你这长相,就是去找富婆包养,也没必要来为难我们这种小公司吧。
程正不解,只是感到气氛,难道自己就是被富婆包养的料?!这是严重侮辱他的人格,所以他一时没忍住,一拳砸在他脸上。
出门时,他想,难道自己落魄了,连人品和素质也大不如前了?
海葬。
再给我一杯橙名。调酒师无奈看了眼程正,他是认识程正的,因为他是老板的朋友。
可他喝太多了,橙名是老板调制的酒,橙色的液体甚是诱人,温馨而甜美,只是他前劲足后劲大,有人说这是一味让人沉沦的毒,老板回以他,这是让人空白的解药。
程正也爱喝这口橙名,喝了之后可以放空,不管不顾,常常佩服黎空真是一个特别的人,连调的酒也这么特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