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天,贾环正在百无聊赖的在书房中念书呢,眼睛盯着书,脑子里却是在想着,那皇帝老儿什么时候帮他分宗呢。
“子曰:名不正。则言不顺。言不顺。则事不成。事不成。则礼乐不兴。礼乐不兴。则刑罚不中。刑罚不中。则民无所措手足。故君子名之必可言也。言之必可行也。君子于其言。无所苟而已矣。”
“啊哈……”春困来袭,贾环打了个哈欠。正想到林府的小花园里走走呢,外面传来一阵凌乱的脚步声。
“环儿,环儿。”司徒远的声音由远而近的传来,声音中夹杂着一丝脆弱和无助。
贾环好奇了,这位亲王大人什么时候这么失态过?
没一会儿,司徒远便撩开了帘子自己进来了。一进屋,也不说话,直接拉着贾环便往外走。“环儿,快跟我来,有要事。”
贾环被拖着走,一路跌跌撞撞的,有些不开心了:“你能慢点儿不?这是火烧眉毛了,还是火烧屁、股了?”
“是能要命的大事!”司徒远回道,“现在也说不清楚,一会到了你就知道了。”
出乎贾环意料的是,司徒远直接将他拖到了宫里,进了太后所在的“慈宁宫”。这时候贾环才终于听明白了这一路上司徒远想表达给他的意思:太后娘娘病了,很严重,整个太医院都没折了,吕院判提议让贾环和无名道长来看看,因此司徒远二话不说,直接到林府去将人给拖到皇宫来了。
终于明白了,贾环却低头叹气,这货这是在帮他呢,还是准备害他呢?他怎么就那么有把握自己就能救得了太后?
慈宁宫的偏殿里站满了太医们,全都束手无策的站着,今上脸色阴沉的盯着这些人,那气势,真不是一般人能承受的。
“皇兄,环儿来了。”司徒远将贾环拉到今上的面前,“无名道长回白云观了,已经让人去请了。先让环儿去给母后看看吧。”
众太医见忠睿亲王拉着个八、九岁的小孩子进来了,先前以为是哪个王爷家的,谁知道居然就是在民间极有名气的贾环?再一听忠睿亲王要让这么个小屁孩儿去给太后看病,当下有几个人不干了。
“皇上,太后娘娘凤体金贵,咱们太医院的众位都束手无策,何况是这么个毛都没长齐的小孩儿呢?”
司徒远不愿意了,在他的眼里,他家的环儿可是很厉害的,谁也不许说他的坏话!“你毛倒是长齐了,可也治不了太后娘娘的病啊,自己无能,难道还不让有能力的人去给太后看病吗?你安的什么心?!”
那开口的正是常往贾府去的鲍太医,这位十分不愤吕太医,更是看不起声名雀起的无名道长和贾环。该说,物以类聚,人以群分吗?
这位鲍太医一听司徒远的话,整个人都傻了。这话他可不敢应下来,一会皇上再给他来个延误太后医治的罪名,他可就吃不了兜着走了。
赶紧跪下请罪:“皇上恕罪,臣完全不是这个意思啊。”
“那你的意思是本王冤枉你了?”司徒远完全不讲道理了。
“臣不敢。”这意思哪里是不敢啊,分明就是那个意思嘛。
“行了,”今上终于开了尊口,“环儿,你去看看太后娘娘吧,若是能治,朕重重有赏!若是不能治,朕也不会怪罪于你。你去吧。”
贾环很无奈,但也没办法,只得应下了。
贾环还是个九岁小儿,也不需要太过讲究男女大防,于是他便直接进了太后的内室。这慈宁宫,当初在后世时,贾环可没少来参观。不过此时的心情可是大大的不一样。不敢到处乱看,径直来到太后的凤床前。
此时的太后脸色苍白,脸上冷汗直流,口中还不时的逸出低低的呻、吟声,显然是承受着极大的痛苦。
贾环一看太后的手无力的搭在右下腹的地方,心里便有了计较。贾环上前,伸出手指,轻轻的压上太后的下腹,太后立即痛呼出声,这一下子,贾环更是确定了,这位太后娘娘是得了急性阑尾炎了。
当下,贾环立即回到偏殿见皇帝。众太医见他这么快便回来了,原先那些看不上他的人脸上已经露出了不屑的神情了。
“怎么样?”司徒远可不管其他人怎么想,立即抢上前去拉着贾环问道。
贾环有些踌躇,今上立即问:“你直说吧,能治还是不能治!”
“能治!”贾环十分肯定的说道:“只是……”
“只是什么?需要什么东西,你只管开口,朕定让人给你送来。”
贾环摇头,“皇上,小子的治病之法,世间不曾见过,小子只能保证,一定能治好太后。只求皇上一个恩典,给小子弄一间完全安静的房间,不必太大,让吕院判给小子打下手。还有,皇上过后若是知道小子的治病过程,也请皇上恕小子无罪!”
今上听了这样的要求,并没有立即答应,只是环视了众太医,最后问道:“众爱卿是确定治不了太后的病了吗?”
众太医面面相觑,全都纷纷摇头,表示实在没有办法了。
今上闭了闭眼,压下心中升起的想杀人的念头,良久才睁开双眼,看着贾环:“朕答应你。不管环儿治好治不好,朕都恕你无罪!”
“以后也不找后帐?”贾环又加了一句。
“以后也不找后帐!”今上金口玉言的,贾环终于放心了。回身对司徒远道,“大哥,你到我师父府上找立春,让他把我那个金丝楠木的箱子拿来。”那个箱子放着贾环这些年,根据后世手术用具打造的工具,都放了好些年了,也是时候拿出来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