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不做,你就成不了我的新娘,我想以最好的姿态见你,这样不好吗?”
“一点也不好。”男人淡然的笑容,让舒书胃里有些不舒服,一想到刚刚男人在用徐贵的皮蹭着自己,他就觉得有点恶心。
不适的捂住嘴,舒书脚后跟抵着门,“为什么偏偏是我...”
“因为这是你自己选的,是你捡了我的生辰八字,还记得吗?”男人把头靠在舒书的肩膀上,继续用脸去蹭他。
“我什么时候...”舒书下意识的想要反驳,可他却又想到了自己是六岁离开这个村子的,“是我...小时候捡的?”
“对,小时候的你真的很可爱,像个洋娃娃一样。”男人笑着点头。
所以...是他自己摊上了这样的事,男人只是做他本就想做的...
感受着男人的温度,舒书即便再不愿也只能选择接受,现在的他已经是刀俎上的鱼r_ou_,只能任由男人宰割。
“...你以后不要再杀人了。”舒书弱弱的说。
男人温柔的笑笑,“好,听你的。”
成为另一个男人的妻子,这是舒书以前不曾想过的,穿着新娘装的他与穿着新郎装的男人一同坐在床铺上的感觉,让他觉得怪异。
冥婚的后果是什么,舒书不敢想,也许是继续活下去,也许...是与男人一同死去,无论哪一种,他都必须与男人生活在一起,因为这是婚姻。
穿着新娘装的舒书还是接过了男人递过来的酒。
“这是交杯酒,新婚当晚喝下交杯酒,夫妻二人永永远远在一起。”男人满足的说。
面色僵硬的舒书抬起颤抖的手与男人交叉了下手臂,喝下了杯中辛辣的酒水,不擅长喝酒的舒书很快红了眼眶。
擦掉舒书眼角的泪水,男人放下了两人的酒杯后,满足的拥着舒书举行了周公之礼,这时的时间刚好是晚上十二点,十五号到了。
[目前目标偏执度为100,任务完成。]
被j-i叫声吵醒后,尚行打着哈欠走出房间,“哎,你们也出来啦,舒医生呢?怎么没看到他。”
拿着行李的王华冉与沈著两人也很疑惑,“不知道,说好今天早上早点走的,他会不会还在睡?”
“算了,我去看看,你们帮我拿着行李。”有些担忧舒书的尚行二话不说的离开了原地,往舒书的房间走去。
‘扣扣扣’“舒医生,在吗?我是尚行。”
侧耳倾听着屋里头的动静,尚行却什么都没有听见,“怎么这么安静?”他小声的嘟囔着。
“不行,舒医生一向是最守时的,一定是出事了。”这样想着的尚行没有再犹豫,他直接狠狠的推开了眼前的木雕门。
可惜,当他走进去后却没有看到舒书的存在,行李也不见了,唯一留下的就只有桌面上的一封信了。
“大家,我昨晚想了想,最后还是决定留下来,这里是我的家,我想在这儿度过余生,你们不要再找我了,自己回去吧——舒书。”
摸着手里光滑的信封,尚行有些没缓过神来,“舒医生...不会是自己走了吧,这也太不仗义了,连声招呼都不打的。”
读了手里的信后,尚行对舒书有了些埋怨,他气鼓鼓的大踏步离开了舒书的房间,回到了原地。
等在原地的王华冉两人没有想到回来的尚行是怒气冲冲的,“怎么了?出什么事了?”
“舒医生他...自己离开了,说是要留在村子里,行李都带走了。”
虽然知道这不能怪舒书,可是尚行就是有些来气,一起生活的这段时间,让尚行完全把舒书当成了自己最好的朋友,可是现在,这个好朋友却突然不告而别了,他甚至连舒书去了哪儿都不知道。
接过尚行手里的信,王华冉两人也细细看了看,“既然舒医生自己已经决定留下了,我们也要尊重他的决定,我们回去吧。”
“嗯。”尚行闷声点头。
拖着行李箱走下楼梯后,三人便看到了楼下依旧在数钱的老板娘。
“老板娘,我们走了。”王华冉大声的说。
“好,走吧,下次再来啊。”眼睛笑成一条缝的老板娘抬头说。
尚行还是没有忍住问了一句,“老板娘,你知道舒医生去哪儿了吗?”
“他去了个好地方,很好的地方。”老板娘笑嘻嘻的说。
“是吗?那就好...”
听到老板娘这么一说,三人也彻底放心了,在走了大约十分钟后,三人再次来到了他们几天前停车的地方。
拿出口袋里的车钥匙,尚行首先坐上了驾驶座,“终于可以离开了,竟然还有些怀念,真是疯了我。”
“除了诡异以外,这座村子其实还挺好的。”王华冉透过车窗看了看头顶的大槐树,心里有些感慨。
虽然之前一直在说,让警局的同事们来看看这里的案件,可是当他们真的要离开这里时,却没有一个人再有这个想法,这样诡异的村庄,他们以后不会再来了,反正这里的案子根本破不了。
扭下钥匙,尚行开着车带着王华冉和沈著离开了这里,恍然间,他似乎看到了舒书时常带在身边的那只黑猫。
站在高大的槐树林间,舒书靠着身后的男人沉默的望着那辆熟悉的车驶离。
原来冥婚的后果...是死亡啊。
作者有话要说:
冥婚的结尾不多了,所以字数只有两千多,明天是攻的番外。
第46章 最孤独的你
回魇村,一座知名又古怪的小村庄,这儿的习俗总是古古怪怪的,尤其是村民们对待死亡的方式。
浓浓的大火在男人的周身蔓延,火苗崛起的趋势更是让他措手不及。
“咳咳,放、放我出去!”捂着自己的口鼻,男人趴在门边急促的喘着气,他身后原本敞开的木门因为男人的靠近而被人立刻关闭。
男人踉跄着爬了起来,他坚持不懈的拍打着同样被火焰灼烧的木门,心里满是不解与怨恨,“为什么?为什么要这么对我!”
待在门外举着引火棍的一群村民听到男人的话害怕的往后退了几步,首先开口的是走在最前头的老者。
“明小子啊,不是我们对你狠,是我们不得不这么做,你也知道村里的规矩,你家里只剩下你一个人了,为了村子的安全我们只能把你火葬...”
在回魇村的一众习俗中,有一个对外人来说十分可怖的规矩,那就是,只要有一户人家家里的人数不足两人,那么剩下的这最后一人就必须被全村人火葬。
这样的规矩尽管再无理,村里人也还是选择了执行,因为这是村子的规矩,他们不能打破,否则的话,灾难会降临到自己身上的。
“呵,这个事你们也做的出来...”说话间,男人的身-体开始虚软起来,他知道自己的生命快到尽头了。
对于一个将死之人,村民们是不愿再与他多费口舌的,所以,在男人说完这句话后,周围就变得十分安静。
躺在木门边,男人只听得见耳边传来的火焰吞噬的声音,他的嗓子已经说不出话来了。
剧烈的疼痛从他的身-体各处传来,短短数秒的时间,火焰就已经裹满了男人全身。
被火焰烧死的感觉太痛了,可男人却始终没有叫出声,他一直在忍耐,他的眼睛始终努力的睁着,即使眼睛被浓烟熏瞎,被火焰烧坏,他都没有闭上。
这样的死亡过程实在太痛苦了,可男人却一直感受了将近半个小时才死去。
半个小时后,原本朴素又雅致的房屋已经变得漆黑无比了,火焰奇异的没有把木屋烧残,只是把它烧成了黑色。
探头看了看漆黑的木屋,村长满意的点点头,“行,邪恶已经被烧死了,大家都回去吧。”
在CaoCao的用一早准备好的木牌刻上男人的名字后,村长就直接把木牌扔到了黑屋里,然后拍拍手就不再理会了。
火葬一个人的事,在这个村子里不是没有发生过,只不过以前是先把人打死后才进行火葬的,而这一次却是直接把人关在了屋子里用火烧死。
等男人再次醒过来时,他已经不再是人了,他成了一只浑身漆黑的鬼,他的脸他的皮肤还有他的眼睛,只要是他身上属于他的东西统统被火焰带走了。
即便是在没有眼睛的作用下他依旧能够视物,他已经不再感觉到痛了,可是他却可以从河里看到自己的模样。
抚摸着自己漆黑的面庞,男人笑的直颤抖,“哈哈,怪物啊,哈哈,我真是个怪物啊。”
河面的倒影所显现出的不光是男人,还有他身后狠狠绽放的一颗红桃树,与这么美丽的桃树相比,男人的存在就像是一个污点。
在笑了十几分钟后,男人沉默了。
即便是成了鬼,他也是个没有人关注,没有人在意的丑鬼,他现在的这个模样,有谁会爱他呢?
对这个村子男人是憎恨的,因为这股憎恨,他开始冲击着这座村庄,因为他的怨恨,村子的习俗开始更改,村民们甚至把一开始的土葬改成了怪异的‘木葬’。
所谓木葬,就是把人的四肢折断,然后塞进一个坛子里放在至亲人的床底下,以此来镇压鬼魂的怨念。
心里的仇恨与苦闷随着时间的增长越来越壮大,而他的身上的颜色也开始越来越黑,那是怨气所聚集成的颜色。
在不知不觉间,男人发现时间已经过去了十五年了,十五年的时间除了让他的怨气更重以外,其余的他什么都没有得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