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让他们帮忙的事不能在宋宵面前说,宋宵是绝对不会同意的,所以必须得等到见了舒书才行。
“他很累,睡了。”
意思就是说,现在没空,请回。
宋宵一而再再而三的拒绝,让脾气好的舒大生有些来火了,他们来可是有急事的,如果办不成找不到人,喜子的一生就完蛋了。
“那我们可以先进去,等小书醒了再说。”说着,舒大生就跨着步子打算往里走。
见宋宵还想再拦,宋兰立马说道,“我们还带了小书爱吃的东西呢,总不能带了礼物却不送到手吧,这东西啊可是小书一直都喜欢的。”
一听是舒书喜欢的,宋宵的步子立刻让了让。
一脚踩在平坦的土地上,舒大生的心里真是越想越气,来自己儿子家里居然都要被万分阻拦,那以后岂不是连见一面都不行吗。
在两人挨个站在略微泛红的土地上几分钟后,舒大生心里憋着的火才开始渐渐消散,这时他们才注意到这是一间什么样的屋子。
作者有话要说:
谢谢凡间的梧桐树、葳蕤的地雷,谢谢O(∩_∩)O
这个世界结束后,就是现实世界了,不过之后还是会加一些小世界的,所以保证够够的(#^.^#)
第94章 最偏执的你
这间黑瓦白墙的屋子,从外看大气整洁,好似一间江南小筑,清秀又优雅。
但当舒大生他们真正站在这里头时,才终于看到墙面上抹不掉的深红色污渍,和地面怎么也刮不干净的血迹。
空气中弥漫着的除了鲜血的腥臭味外,还有一股奇奇怪怪说不清道不明的怪味,那味道像被烧干的泔水,又像是某种r_ou_类的味道。
舒大生心中的那股气在这样一个环境下,瞬间像瘪掉的气球一样,‘噗’的一下没了力气。
原本清秀优雅的屋子,一进门却让人觉得进了垃圾房一样,房子本身并不是很脏,但当那些色彩胡乱的搭配在一起时,却陡然有种极大的落差感。
站在这样一种屋子里,舒大生的心情有些五味杂陈。
“小书呢?”他问。
“在屋里。”宋宵冷冷的回,他始终不曾给过这两人一点好脸色。
拎着手里头的大袋红枣,宋兰小心翼翼的扫视着这间屋子。
在舒书还没有嫁给男人以前,宋兰一直以为宋宵住的会是什么大豪宅,毕竟宋宵这么有钱,但现实却是,有钱是真,豪宅是假,这样的屋子可是连他们家都不如的。
细细的打量着屋子的边边角角,越是打量,宋兰心里越是后悔,他的儿子为了这个家嫁给了宋宵,结果呢,过的却是这种日子。
宋兰心里原本的愧疚,在这一刻更加的放大了,与此同时,对宋宵也有了些埋怨。
“这个家,你打算怎么弄?总不能让小书一直住在这样的环境里吧。”宋兰的语气有些冲。
宋兰的话并没有让宋宵感到生气,相反,他深以为然。
“等过些天,我会把屋子重新修缮的。”
以前的他可以不在乎这些,但现在有了小妻子,他不得不为舒书着想了。
只有在说起舒书时,宋宵的脸色才会好上那么一些。
在几人的交谈中,一直眯着眼浅睡的舒书也因为他们的说话声而悠悠转醒了。
轻轻打了个哈欠,舒书一把掀开自己身上盖着的被子,踩着床边摆放好的木拖鞋,揉着惺忪的眼睛走出了卧室。
“唔。”小心的跨过脚下的门槛,舒书困惑一抬头,熟悉的人就站在他面前,“阿爹!阿娘!”
舒书惊喜的看着自己的父母,残留的睡意瞬间一扫而空。
眼疾手快的宋宵,在舒大生的手将要拥住舒书时,立刻伸手抱住了舒书,像小孩一样的,把他托在自己怀里。
‘啪嗒’两声,舒书脚上的木拖鞋落了地。
低头瞧着沾了灰的拖鞋,舒书不适应的动了动脚趾,“鞋掉了。”他抬头对着宋宵说。
亲亲舒书的脸蛋,宋宵快速的一弯腰一站直,那双沾了灰的拖鞋就被他抓在了手里,“我拿着。”
始终注意着自家儿子的舒大生,在看到舒书对宋宵
毫不掩饰的依赖时,他这才相信舒书对宋宵是真的喜欢
。
看着收回手沉默不语的舒大生,舒书不禁问道,“阿爹,你们今天是来看我的吗?”
舒大生略微心虚的点头,“...是啊。”
说着,就取过宋兰手里头的袋子直接递给了舒书,“这些是你喜欢吃的红枣,阿爹今天给你带过来了。”
接过舒大生递过来的红枣,舒书心里开心不已,一个月了,这还是他第一次收到家里的东西。
看着舒书开心的模样,宋兰动了动嘴,犹豫着说,“小书,你知道喜子的婚事就快到了,今天就要筹办婚礼了......”
说着说着,宋兰有些急了,“但是宋祥却不见了,我们怎么也找不到他,你可以帮帮忙到附近找找吗?找不到他的话,喜子就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摸着大红袋子里头那一颗颗滚圆的红枣,舒书难过的低下了头,所以今天根本不是来看他的,而是来找他帮忙的。
抵着舒书毛茸茸的脑袋,宋宵的目光冷冷的扫过焦急的两夫妻。
“小书啊,你帮阿爹去找一找吧,好吗?这可是喜子的终身大事啊!”舒大生也实在没有办法了,他不熟悉这附近的情况,也只能拜托舒书了。
“...好的阿爹,我会去找的。”毕竟事关喜子的终身大事,舒书又怎么会弃之不顾呢。
“行,我们现在就去吧,一起去找,这样快些。”舒大生急促的说。
于是,在两夫妻的不断催促下,舒书只得立刻放下手中的红枣,与宋宵两人沿着家门口一片一片的找着宋祥。
有了宋宵的带领,他们找起来就方便多了。
一开始,宋宵并没有带着他们去后山找,而是在村子里来来回回饶了三圈后,才去了后山,理由是:李二的尸体就是在后山上找的,兴许那儿能找到什么。
宋祥的尸体是被舒大生发现的,如果不是他觉得累,到茅Cao屋里歇了歇,恐怕宋祥的尸体一时半会儿还不会被发现。
与宋祥尸体放在一起的,还有几十个r_ou_-块,那些r_ou_-块杂乱无章的摆在一起,光是上头奇奇怪怪的颜色和爬来爬去的蛆虫,就让好些人呕吐了出来。
这件事直接惊动了山另一边的司谨,体力较好的他,在半个小时之内就翻过山头来到了茅Cao屋,在他身后还跟着另几位巡捕房的同事。
来到茅Cao屋后,司谨打量了一遍四周,所问得第一句话便是,“这间茅Cao屋,是谁的?”
不远处站立着的村民面色苍白的说,“是、樵夫的。”
“那这次的尸体又是谁发现的?”司谨又问。
扶着树干吐弯了腰的舒大生见状,赶忙抬头,“...是我。”
见是舒书的父亲舒大生,司谨的脸色立刻好了一些,“啊,是舒大叔啊,你家不是在南边吗,怎么来北边了?”
司谨的好脸色让舒大生没有那么紧张了,他苦着脸摆摆手。
“唉...还不是为了找宋祥吗?喜子的婚事就在后天了,本来是想找他回去筹办婚事的,结果...人却这样了,天不从人愿啊,喜子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喜子的婚事司谨也是最近才知道的,对于喜子,司谨唯一的记忆就只有一个:舒书的姐姐。
因为小时候撞了脑袋而变得痴傻了,以致于连婚事都得办的急匆匆的,也是个可怜姑娘啊。
这次宋祥的死也着实惊了许多人,李二平日里为人嚣张散漫,因此得罪了不少人,他死了倒没有人觉得太过奇怪。
但宋祥在村子里虽说脾气不太好,但一向是很好相与的,要说得罪了什么人那倒真不太可能。
因为尸体是在樵夫的茅Cao屋内发现的,所以在检查了一遍尸体后,司谨就命人把尸体和r_ou_-块带了回去,随后直奔樵夫的家。
今天由于天气的原因,樵夫一直都待在家里,坐在自家桌子上浅酌着杯中的凉茶,脸上满满的愁苦。
他完全没有预料到有一天巡捕房的人会亲自找上门,为了最新的案件。
来到樵夫家,司谨二话不说直接命人开始四下翻找了起来。
樵夫惊惧的放下手里的凉茶,“探长,您这是要做什么?我可什么都没做啊!”
司谨笑了笑,“没事的,放心,我们只是例行公事,随便找一找就好。”
僵硬的靠着冰凉的墙壁,樵夫的脸色难看到了极点,‘这哪是随便找一找。’
尽管巡捕房的人搜查起来的幅度并不大,但他们搜查的却很是彻底,连很多樵夫自己都不记得的东西都被他们翻了出来。
对于樵夫会是凶手这事,司谨其实只是怀疑,但为了确保万无一失,他还是决定先搜一通再说。
搜了大约有十来分钟后,樵夫的卧房里传出了声音。
“探长!找到了。”一阵惊喜的声音从房内传出,看来是巡捕房的人找到了什么重要的东西了。
满脸喜色的司谨寻着声音跑了过去,一来到卧室,他看到的便是地上那颗被扒拉出来的李二头颅,和一把带有新鲜血液的新砍刀。
这下子,总算是证据确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