骆遇川忙看向江淼,却看见江淼微微抬头看着他,眼中含笑,嘴角抿着一丝狡黠的笑意。
他问:“学长,你介意吗?”
骆遇川看着他的眼睛,有些失神,他说:“我可能,要去检查一下身体。”
江淼愣了愣:“什么?”
骆遇川缓缓往前走了一步,说:“心脏,跳的太快了。”
江淼过了几秒才反应过来骆遇川的意思,他想说,我也是啊,学长,你没发现我紧张得手都在抖了吗?
可他这会儿也什么都说不出来,只呆呆地看着骆遇川渐渐向他靠近。
骆遇川定定地看着江淼,目光温柔深情。
江淼不由低下头,骆遇川的目光仿佛带着温度,他感到自己脸都快烧起来了。
骆遇川抬起右手,屈起食指轻轻托了托他的下巴,慢慢向他低下头。
江淼闭上眼睛。
手机铃声突兀又尖锐的响起,暧昧绮丽的气氛瞬间被打破。
江淼赶紧掏出手机,因着紧张和慌乱,差点没握稳把手机摔了。
骆遇川伸手揽住他的腰。
江淼定了定神,看见来电显示上亮着“吴瑕”。
江淼清了清嗓子,接了起来:“喂,吴瑕,我马上回去了,你是不是要……”
他以为又是吴瑕要他帮忙带宵夜,却听到手机那边传来一阵低促的喘息,然后吴瑕微颤的声音响起:“江淼,快……快来救救我……”
第19章 第 19 章
江淼愕然:“你怎么了?”
骆遇川担心地看着他。
吴瑕低喘了一会儿,才小声说:“我……我在‘夜色’,你快来……”
“砰砰”的拍击声打断了吴瑕的话,似乎还有人在骂骂咧咧,又是几下拍打门板的声音,吴瑕一时没再说话,只能听到他急促又不稳定的呼吸声。
江淼着急地问:“吴瑕,你在什么地方?”
拍击的声音小下去,吴瑕依然压低了声音说:“我在卫生间……江淼,我被人下了药。”
“什么?你……”
手机那边传来的拍击声陡然增大,甚至能听到空旷空间里的回声。
江淼听见那边有人在喊“你他妈开门!你以为这破门能拦住你爷爷?靠!”,接着就听到几声巨响,门外的人似乎已经开始踹门了。
“吴瑕!吴瑕!”江淼紧张地喊。
吴瑕没有回答他,似乎在拖动什么东西,江淼只能听到那边纷杂的听起来让人心慌的各种响声,他心里很乱,也很怕。
感到背上被轻轻拍了两下,江淼抬起头来,对上骆遇川担心的目光。
手机那边的动静不小,骆遇川自然也听到了,他轻声说:“别慌,问清楚情况。”
骆遇川的声音低沉而有磁x_ing,冷静中带着安抚人心的力量。
江淼定了定神,对着手机说:“吴瑕,你在听吗?”
手机里传来“咔嗒”一声响,那些吵嚷踹门的声音似乎小了很多,吴瑕显然是把自己锁进了隔间里。
吴瑕的声音颤得越发厉害:“我现在没事,他们……他们进不来,江淼,你……你快来。”
江淼点头:“我马上来,马上,你不要怕,你……”
“江淼,”吴瑕打断他,又喘了几下,“不要报警。”
江淼愣住,吴瑕却又重复了一遍“不要报警”就挂断了电话。
“他在哪里?”骆遇川皱眉。
江淼回忆,脸上露出茫然的神情:“‘夜色’……我好像……”
骆遇川已经拿出手机开始翻通讯录:“是宋晢的酒吧,你上次去接他的地方。”
江淼愣了愣,不觉又后怕,又庆幸。
他上次去接吴瑕只顾着记地址,对酒吧名字根本没放在心上,他想这会儿要不是骆遇川在,他根本不知道该去哪儿找吴瑕。
骆遇川收起手机,一边推开门:“宋晢没接电话,我们先走。”
江淼忙跟上骆遇川坐电梯下楼,上车前骆遇川又打了几次宋晢的电话,始终没有人接。
“不要慌,有可能没听到,也可能手机不在身边,我们直接过去。”骆遇川一边发动车子一边说。
江淼点点头,不慌是不可能的,可有骆遇川在,似乎又没有那么怕。
路上骆遇川不停地给宋晢打电话,十多分钟后终于打通了。
“哎,老骆,不好意思啊,手机静音了,没注意,不好意思不好意思……”宋晢一迭声地道歉。
骆遇川打断他:“你在‘夜色’吗?”
“嗯?不在啊,怎么了?”
“叫你的人帮忙找一个人,在你们店的卫生间里。”
宋晢笑了一声:“谁啊?老骆,别是你什么小情儿,要我帮你捉j-ian吧。”
“乔锐格看上的人,你知道的。”骆遇川冷静地踩了一脚油门,抢在红灯前过了线。
江淼猛地转头看着他。
宋晢像是愣了愣:“什么意思啊老骆,你要我帮你找乔二少看上的人?”
骆遇川冷静地说:“他被人下了药,被堵在卫生间了,要怎么做,你自己看吧,我在路上,马上就到。”
说完他挂了电话,从后视镜上扫了一眼江淼。
江淼脸色有些白,满脸惊疑之色。
骆遇川抿了抿唇,却没有发声。
“你刚才说,”江淼声音很轻,像怕碰碎什么东西,“那个乔二少,看上了吴瑕?”
骆遇川看了看他,说:“这事晚一些再跟你说。”
尽管骆遇川神情依然冷静,且以事态轻重缓急来论,现在也不是谈论这件事的时机,但江淼心中已经疑海生波,表面再怎么故作平静,也摁不下心中翻涌的浪头。
他很容易就把事情做了一个简单的串联。
吴瑕在宋晢的酒吧出的事,而宋晢是乔锐格的朋友,乔锐格是看上了吴瑕打他主意的人,所以,吴瑕被下药,是谁下的?是不是乔锐格?宋晢说不在酒吧有没有说谎?
而骆遇川,对今晚发生的事是不是真的不知情?
江淼看着前路,放在膝盖上的手在轻轻发抖,他缓缓将手滑到腿侧,握紧了拳。
他转眼看向车窗外飞速倒退的街灯,试图让自己不要陷入这种怀疑中,他跟自己说,冷静啊,不要又反应过度,胡乱生气一点用处都没有。
然而眼眶却止不住发热,他咬了咬牙,把逼人的鼻酸忍了回去。
“夜色”酒吧,迷离的灯光和迷幻的音乐都和往常没有什么区别,来这儿寻欢买醉的客人也和往日没什么不同。
宋晢盯着人把卫生间的门换了锁,门上那几个脚印着实碍眼,他抬了抬手,招呼人过来擦门,转身回了办公室。
他关上门,走到桌边,拿起酒瓶往桌上还有半杯残酒的酒杯里倒了些酒,之后端起杯子,慢慢喝了一口,这才摸出手机来拨了个电话。
“喂,老骆刚才打电话,问我要你那位小美人儿。”宋晢又喝了一口酒。
“你怎么说的?”乔锐格听上去漫不经心的很。
宋晢笑笑:“我说我不知道啊。”
乔锐格笑了一声:“嗯,我知道了。”
挂了电话,宋晢坐进老板椅里,悠哉地转了转圈,感慨地叹口气:“这事儿可有点意思。”
乔锐格看着手机屏黑掉,琢磨了一会儿,又转头看了看床上躺着的人,啧了一声。
他转身走到床边,把手机丢在床头,伏身下去,伸手在那人脸上勾了勾,说:“你还勾谁了,嗯?”
床上的人,正是吴瑕。
此刻他躺在床上,满面绯色,偏过头不去看乔锐格,似在极力控制自己的呼吸不要过于急促。
乔锐格一手撑在他身侧,玩味地打量他。
吴瑕扭头对上他的目光,又赶紧转开,还翻了个身侧对他,却不知翻身这个动作此时对他也是一种煎熬,没忍住就发出一声□□。
乔锐格眸光暗了暗。
吴瑕身上衣衫完整,但露在外面的部分,脸、脖子、手和脚的皮肤都透着不正常的粉色,汗s-hi的头发因为在枕头上蹭乱了,明明什么都没发生,却偏偏带着受到了侵犯的脆弱感。
诱人而不自知,简直是犯罪。
乔锐格的手指又在吴瑕脸上勾了勾,细腻的带着汗意的皮肤触感让他身上涌起一丝热意。
他轻声说:“你说你啊,我才走了几天,你就把自己搞成这副样子了,嗯?”
遇上飞机延误,本该傍晚到家的乔锐格,直到快十点才落地。
他带着一身疲惫,只想回家泡个澡就窝在自己的大床上饱睡一天,以弥补出差半月睡了半月硬板床所受的罪。
还在往家赶的路上,就接到了宋晢的电话。
“二少,你那小美人儿好像遇上麻烦了。”
“谁?”乔锐格有点不耐烦,他身边的小美人儿多了,谁知道宋晢这故弄玄虚的说的是哪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