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先生?”我打开客厅的灯,发现江倪晨蹲在沙发旁边,脸都白了,我不敢靠他太近,“江,江先生,您,您怎么了?”
“没事!嘶……疼!”江倪晨的胃病是老毛病了,手术台上经常一站就是十几个小时,有上顿没下顿形容的就是他这种苦逼。
“您……能自己,起,起来吗?”我指了指厨房,“我能,能不能借,借用下厨房?”
江倪晨皱起眉头,心想自己都胃疼这样了,他妈这家伙还想着用厨房,干嘛?不过他还是点点头,算是默许了,徐敏淇颠颠的回了房间,拿了筒卷面出来。江倪晨缓了缓,爬到沙发上,流年不利,明天请假,妈的!
江倪晨是被香味给刺激醒的,睁开眼,徐敏淇正蹲在沙发旁边,茶几上有一碗j-i蛋面。
“……你煮的?”江倪晨咽了口唾沫,说实话,真的饿。
“嗯,江先生,趁,趁热吃。”说实话,没人吃过我煮过的东西,我也不知道合不合胃口,我有点期待的看着江倪晨。
“……不错啊!”江倪晨不知道是不是饿昏头了,反正哧溜哧溜一碗面很快就见了底,连汤都没剩。
“还有吗?”
“有,有的!”我想,这就是开心的感觉吧!第一次有人吃我煮的东西,不但不嫌弃,还想要添碗。
“……江先生,你,胃好,好点了吗?”
江倪晨发现,两碗热乎乎的面条入了肚子,头也不痛了,肚子也不抽了,连刚刚磕了茶几的小腿也不疼了。
“好多了。”江倪晨大爷一样,吃完就靠在沙发上,徐敏淇很自觉的把碗筷拿到厨房,他穿着很规矩的灰色睡衣,里面还穿着衣服,看样子,应该是传说中的棉毛衫。这人一直带着厚的看不见眼睛的眼镜,头发又几乎能把脸都挡住,说实话,当初在网上贴了租房子信息,他就是觉得自己一个人太无聊,从医大过了8年鱼肉生活出来,到了医院这三年就跟个和尚一样,没得吃,没得玩,天天一堆手术,回到家更是连个人气儿都感觉不到。
“徐敏淇,你多大啊?”江倪晨翘着二郎腿,看着徐敏淇在厨房洗刷刷。
“马……马上三,三十。”我扶了扶眼镜,把手擦干净。
“三十?你哪一年生的?”江倪晨觉得,面前的徐敏淇不说自己几岁,看他畏畏缩缩的样子,说他刚毕业还差不多,又看不到脸,谁知道都三十了,不过他打扮的确老土了点。
“****。”
“具体月份呢?”
“腊月...初八。”
“腊八啊!这么说,你比我大半年。”江倪晨拍了拍身旁的沙发,“这样吧,你也别江先生江先生的叫了,听了变扭,你比我大一点,就叫我阿晨,你朋友平时都怎么称呼你?”
我显得有些窘迫,首先我并不想和人太靠近,其次,朋友,我好像也没有。
“那就叫你阿七!”江倪晨也不管徐敏淇点不点头,自作主张决定了他的称呼,徐敏淇并没有听清楚对方口中的那个字读的是七而不是淇。
作者有话要说:
埋了个小线,嘻嘻
第22章 不速之客
清晨的阳光透过纱窗s_h_è 进来时,我揉着酸涩的眼睛从床上坐了起来。生物钟太准时也是件麻烦的事情,好不容易四点多钟才睡,现在七点就醒了。洗漱完,想起来,没有天然气 ,早饭得出去买点吃的,江倪晨的房门关着,不知道醒了没有,要不要帮他带一份?
“靠!老子请假了,不去不去!耍你咋滴?滚!”
我刚进门,就听见江倪晨房间内的怒吼声,貌似,江先生的脾气不是特别好,比较容易发火,我看了看手里的袋子,有点不敢敲他的门。
“...江!阿,阿晨,我给你带了早,早饭。” 我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会站到主卧外,等我反应过来,门突然开了。
“帮我放桌上吧,谢啦,阿七。” 江倪晨弯起嘴角,漏出好看的小虎牙,越过徐敏淇,进了卫生间。
“...靠!” 江倪晨有早上起来洗澡的习惯了但是他忘记昨晚的事情,还有,天然气被停了。
徐敏淇烧了两壶热水,两个大男人,窝在卫生间,一人小心翼翼把热水和冷水掺好 ,一人闭着眼睛伏在洗脸池上。
“温度还行吗?”
“嗯嗯,头顶给我挠挠。”
“叮咚...叮咚...”
“大早上的,谁啊?” 江倪晨正在吹头发,徐敏淇看了看他,发现后者丝毫没有想去开门的意愿。
“叮咚...” 门铃还在响着,旁边住户开了门,“大早上的,催命呢!”
“碰...”
“江倪晨,你死屋里啦!” 靳乐贺再也斯文不下去了,对着大门踹了几脚。
“...您,您好” 我刚打开门,就看见这么一幕。
“鬼啊!” 靳乐贺连退几步,左右看了看,又看了看,问到:“这不是江倪晨的家吗?”
我点点头,可能是我刚才的样子吓到他了,我让开身体,指了指里面,“江先生在,吹...吹头发。”
第23章 孔雀精(靳)
“靠!你还真把房子出租出去啊?” 靳乐贺瞪大眼睛,看了眼次卧,“不是,这人你认识吗?”
江倪晨摇摇头,啃着包子喝着豆浆,完全看不出他电话里面所谓请假说的:重感冒,要死了。
“靠!靠!不认识?不认识你他妈把房子租给他!” 靳乐贺压低了声音,看了眼紧闭的次卧门,“我看这人奇怪的很,万一又是个变态怎么办?你咋不知道长记x_ing?”
“说谁变态呢?我看你变态还差不多,把手给我拿开!” 江倪晨一脚踹开靳乐贺,妈的,到处开屏的死孔雀。
“好好!” 靳乐贺举手投降,转瞬又苦口婆心,“这人干嘛的你知道吗?不怕一万就怕万一,你说我搬过来也比他强啊!”
“你搬过来?” 江倪晨斜靠在沙发背上,勾起嘴角,靳乐贺咽了口口水,江倪晨一把把吃完的包装袋糊到他脸上。
“老子就得卖房子了!死基佬!”
没错,靳乐贺是个双,简单说,男女通吃,他两大学的时候就一个宿舍,五年医科大学,他换了七个男朋友,六个女朋友,彻夜不归是常事,为此江倪晨不知道帮他编了多少个理由蒙混舍管老女人。到了研究生,靳乐贺差点爬上江倪晨的床,因此江倪晨发愤图强,跟着导师参加各种临床医学任务,外快挣得妥妥的,靳乐贺那段时间跟改了x_ing一样,成天追着江倪晨跑,吓得江倪晨直接申请了一年半海外交换生项目。读博的时候,靳乐贺住出去了,成天吆五喝六,拉着一群男男女女到他的房子里开趴,好几次醉了就和乱七八糟的人滚床单,江倪晨虽然也爱玩,但这口实在好不了,而且他喝醉了就想睡觉,谁烦他揍谁,还真有人被他揍过,就是靳乐贺。
“行,你不问我来问!” 靳乐贺把垃圾袋扔进纸篓,咚咚的跑去敲次卧的门。
“就你那德行还管东管西。” 江倪晨嗤之以鼻,不过,的确多了解一点没坏处,转身去房间套了件圆领的毛衣出来。
我坐在小矮凳上,习惯x_ing坐的端正一点,面前的茶几上放着我的纸盒子,桌子上放着我的各种证件。
“徐...敏淇,这名字,啧,俗气!”靳乐贺j-i蛋里挑骨头,旁边江倪晨靠在沙发上,单手支着脑袋,抽了下嘴角,“你名字牛逼,乐呵大爷。”
“那是!” 靳乐贺捡自己喜欢的听,拿着徐敏淇的身份证翻来覆去,对着面前的人比对了半天,还拍了个照,嘴里嘀咕:“还真他妈有证件照比本人好看的。”
“干啥工作的?在哪个单位?家里还有几口人?老家哪里啊?哦,身份证上写了,不是,你说话能大点声吗?哎?你不会是结巴吧?”
靳乐贺一连串问题,问的徐敏淇一愣一愣,但是都如实回答。
“每个月工资多少?都快三十岁了,咋还租房子住呢?有车吗?那你都怎么去上班的?靠!竟然还坐地铁,公交车?这,公交卡?” 靳乐贺瞪大眼睛,他的眼角下垂,眼尾上挑,这个模样的人面相中x_ing,如果眉毛挑细些,便是有着女x_ing的娇俏。
我低着头沉默不语,手指头不安的扣紧。在黎都,外来人口占据60%,我不知道是不是别人都能买到房,但是我的确买不起。
“够了,你他妈相亲呢!” 江倪晨打断了靳乐贺喋喋不休的追问,撵着后者出了自家的大门。
早知道打车去医院,也绝不搭这家伙的车,搞得跟个女人一样,问的他都觉得尴尬。
“别介意,这家伙有点精分。” 江倪晨对着徐敏淇笑了笑,不过他估计后者也不会看见,因为徐敏淇习惯x_ing低着头,他头发又长,还带着黑框的厚片眼镜,也不知道他平时都怎么看路的,怪不得上次会在医院撞到人了。
“没...没关系。” 我扶了扶眼镜,把茶几上的证件一一收起来,摞到盒子里。
“江...先生,您,您看,合同什么时候签,签一下。”
“什么合同?” 江倪晨挠了挠头,没明白徐敏淇的意思,“哦,你说租房合同啊?你加下我微信吧,每个月20号把房租转到我微信就行了。你20号发工资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