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是阆苑仙葩,一个是美玉无瑕,若说没奇缘,今生偏又遇著他,若说有奇缘,如何心事终虚话,一个枉自嗟呀,一个空劳牵挂,一个是水中月,一个是镜中花,想眼中能有多少泪珠儿,怎得秋流到冬尽,春流到夏?」湘瑶轻声唱著,声音里带著哽咽和沙哑。
「我知道了,爷,我都懂了。」湘瑶微笑著悄悄说:「我好喜欢你,好喜欢、好喜欢……华星北,我兰湘瑶……爱你。」
默默拿绢子沾茶水给他拭脸,倾头看华星北,那麽熟悉的脸孔,那俊秀剑眉,微扬眼角细细的纹路,直挺饱满鼻梁……湘瑶里写不清的眷恋,他的手发疼,他心里也疼,而他坐在床下,将头靠在华星北胸前,拉著被子将赤裸裸的身体遮掩住,闭上眼,湘瑶笑著睡了。
睡吧!明天,要告诉九爷,他爱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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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湘瑶……湘瑶……」华星北喃语间,仍旧将他抓的死紧,湘瑶一身疲累不堪,正想一把抽回手算了,却觉手背一阵暖,定眼看,却是一道极细的小溪,自华星北眼角流下。
湘瑶睁著澄澈的眼,惊讶的看著华星北,没多久,他的视线模糊了,无声的泪珠自他无暇双颊滑落,一颗接著一颗,晶莹剔透的小水滴落在胸前。
湘瑶没有拭去,事实上他无法言语,也无法动弹,好久以前隔绝他们之间的那道水,在此刻被彼此的泪雨连接上。
怀疑、自卑、猜测、恐惧和不信任……爱与恨都化在泪里,所以才领悟到,原来彼此一直绕著圈子,以为离的好远好远,而对方,却只在触手可及之处。
「一个是阆苑仙葩,一个是美玉无瑕,若说没奇缘,今生偏又遇著他,若说有奇缘,如何心事终虚话,一个枉自嗟呀,一个空劳牵挂,一个是水中月,一个是镜中花,想眼中能有多少泪珠儿,怎得秋流到冬尽,春流到夏?」湘瑶轻声唱著,声音里带著哽咽和沙哑。
「我知道了,爷,我都懂了。」湘瑶微笑著悄悄说:「我好喜欢你,好喜欢、好喜欢……华星北,我兰湘瑶……爱你。」
默默拿绢子沾茶水给他拭脸,倾头看华星北,那麽熟悉的脸孔,那俊秀剑眉,微扬眼角细细的纹路,直挺饱满鼻梁……湘瑶里写不清的眷恋,他的手发疼,他心里也疼,而他坐在床下,将头靠在华星北胸前,拉著被子将赤裸裸的身体遮掩住,闭上眼,湘瑶笑著睡了。
睡吧!明天,要告诉九爷,他爱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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华星北在剧烈的头痛中睁眼。
「啊?!」看湘瑶赤裸裸只半裹著被坐在床沿,华星北心里的痛更胜宿醉後的头痛。
他忙把湘瑶连人带被抱上床,隐约看湘瑶身上斑斑瘀伤,忽然明白了什麽。
先天不足、後天失调,这小人儿底子虚,恐怕一夜露水又要犯病,华星北忙伸手先探探他额角。
果然热了些,华星北待唤人,忽见他眼角似有一道水渍,愣住了,不说湘瑶从不肯哭吗?
仔细回想,昨夜到底做了什麽?
好似丝绸由指缝滑落,柔软的触感,肤……
好似豆腐脑儿般的水嫩,唇……
无法详细忆起,只是一个个画面转变,个个都是湘瑶,是他轻蹙的眉心,是他微扬的唇角,是他紧紧抓住床单,嫩白的指。
华星北失神的坐在床畔,凝视著那无助的脸庞。
明明要放了他,明明要给他自由,为什麽就是做不到?
他两翦长睫颤了颤,缓缓展开,露出迷惑分散的眼神,然後渐渐凝聚,熟悉的笑容漾开,略微疲惫,仍旧透露出喜悦。
初阳斜照,伊人半面的影,半面的恋栈。
华星北一语不发,倾著头对看。
不能说话、不能打破这宁静,此刻太美,须得留到永恒。
是能到永恒,忘不了他……
他俯身在他额角一印,不再留恋,转身便站起来。
「一路顺风。」
柔弱却执著的手,攀上了他的袖。
「……」再不走,便走不成,过去伤的他透,怎能再伤他?华星北深吸口气,「昨晚醉醺醺,我做了什麽,自己也不知道,你别太往心里去。」
那纤细的手却如此坚持,紧执不放。
「姓徐的我给你解决了,这种人不少呢!这火坑你待不得,能脱身是再好不过的,焦大人是正人君子,往後脱籍改名,若有机会还能再见。」
「……」
「……也许不见也好,这两年……你苦了……」
「……」
「放手啊……不过是一夜发了酒疯,你这麽纠缠不清干什麽?」
华星北不愿转身看他,只觉袖子被抓的紧,这纤细人儿竟有几分力道?他毕竟不曾了解过他。
「昨宵重酒懒扶头,今日看花惟袖手,害酒愁花人问羞,病根由,一半儿因花一半儿酒……」细细的声音,胆怯的传出。
是……是因著花儿,与酒何关?藉酒装疯,向来错的不是酒……
「你犯什麽失心症?」华星北将手一甩,回头斥喝,迎上的是一双欲言又止的眼。
「爷,就算要我走,也让我把话说完。」湘瑶宛转哀求著。
让我告诉你,我是多麽多麽的爱你,多麽多麽的……
「没什麽好说的,何必事事说的清?」华星北竟像落荒而逃,连看都不愿再看湘瑶。
「明儿琴官生日!」湘瑶急中喊出:「九爷来吃上一席酒,算给我们送行吧!」
华星北在门口愣了愣,匆匆说了句:「明儿的事明儿再说。」
「九爷!」他清脆的嗓音,已带著几分哽咽。
「……我会来。」
湘瑶揉揉眼角,他孤寂的身影罩在他馀音中,显得特别无力。
让我告诉你……多麽多麽的……爱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