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烈边饮酒边看卫夕对公孙衡这话的反应。
就见卫夕耸了耸肩,道:“莫思身後无限事,但尽眼前有限杯。……不过我想我不会有那一天的吧,所以还是得过且过吧,想那麽多人都要变傻了。”
公孙衡笑笑,捏了捏卫夕的丰颊,道:“我就喜欢夕夕这个潇洒劲儿,人活一世,图的就是个乐字,想不开的人是他们自寻烦恼,无趣。”
这话不知道怎麽的就让帝烈上火了,当下便见帝烈把酒杯一顿,冷冷道:“公孙兄说的满嘴漂亮话,也不知道谁三年前喜欢朝廷左丞相的三公子李寒霜,夜夜摸进去苟合,结果被朝廷满世界通缉,後来李寒霜娶了大公主,不知道谁冒著被抓到天牢的危险,守在驸马府连等一个月,结果对方根本不出来,你公孙谷主後来甚至神情憔悴长达六个月之久,满江湖人都知道你公孙谷主的痴情。怎麽,这两年多过去了,你公孙兄全忘了,知道乱说话教坏别人了?”
虽然过去两三年了,但公孙衡还是不能听到李寒霜的名字,当下脸就青了,怒道:“敢情你烈火教现在并入鸽门了,难怪夕夕生气你查他,就你这喜欢打听八卦的劲儿,搁谁谁嫌!说我乱说话教坏别人,你还是先管好你自己吧,有本事你也可以跟夕夕说另外一套,让夕夕换个想法啊,要不然,我看你迟早要出事!”
卫夕看帝烈眼里风雷阵阵,忙和稀泥,道:“行了行了,别吵了,吃了饭赶路吧。”又瞥了眼公孙衡道:“你那事也不是帝烈打听的吧,这江湖谁不知道啊,所以你急什麽啊,青眉毛绿眼睛的。”
这话让公孙衡霎时就委屈了,道:“夕夕你偏心啊,我帮你教训帝烈喜欢打听八卦,你却帮他数落我,这不公平。……”
“我也就是实话实说,不帮谁,你要找公平啊,自己让人打一副能把话称出公平的公平秤来,那算我服了你。”卫夕道。
公孙衡的委屈就像一阵风,来的快,去的也快,此时听卫夕这样说,霎时又笑嘻嘻了,道:“夕夕恐怕是巧嘴八哥变出来的,说的话著实有趣,哎,呆会我找你啊,我还有点事,先走了。”
说走就走,说著话的工夫,人已是出了门,雷阵雨也没他这麽赶的。
卫夕看到那边进来几个身材壮实、一看就是外家功夫高手的人,衣带上绣有一个有著六根扇骨的扇子图案,卫夕认得那是京中六扇门的标志。
公孙衡的突然离去,不会是跟六扇门有关系吧?
原来六扇门弟子多为公门中人,所以一般人看到六扇门的人,第一个就联想到了朝廷,再想想朝廷两三年前对公孙衡的通缉,卫夕方有这样的想法。
不过,朝廷对公孙衡通缉的事,两年前不是不知道因为什麽原因就无疾而终了吗?按理这会儿公孙衡应该不会怕他们才对啊,那看来公孙衡还真有什麽事离开的,跟这几个六扇门的人没关系?
“帝烈,你说他们来干吗?不会跟公孙衡有关吧?”想不明白的卫夕便低声问“八卦教主”帝烈。
第六章
帝烈扫了眼,道:“不会,我估摸著跟太岁庄有关,武学秘籍谁不想要,要能学到,让六扇门更厉害,那势力也会更强,门中人在朝廷的官职就会越大,这样的好事,自然要过来。”
这个说法卫夕赞同,想到先前公孙衡说的话,卫夕不由瞥了眼帝烈,帝烈感觉到了,道:“我脸上有什麽吗?用那麽奇怪的眼神看著我?”
“不,没什麽,就是发觉你长得挺俊的。”卫夕随口道。
虽然是随口说说,倒不是谎话。帝烈俊美异常,身材挺拔,除了x_ing格有点y-in晴不定,其实实在是江湖儿女倾慕的对象。
帝烈的眼神因卫夕的话变得幽深了点,将卫夕拉到了自己腿上坐定了,咬了咬他的耳珠,轻声却是坚定地要求道:“过一会别去见公孙衡,我要你。”
手在卫夕的腿间不轻不重地揉捏著,卫夕被人拿捏著命根子,焉敢不答应,只得道:“好吧。”
看帝烈满意地放开了钳制,才不满地道:“你怎麽了?昨晚才做过,早上也做了,怎麽还想要,是不是到了你的发情期了啊,禽兽?”
“你可以赞美我年富力强。”帝烈笑道。
“这话一点都不好笑。”卫夕皱眉道:“是你非要我一起去太岁庄我才跟著你一起来的,要不然我要单独行动的。”
“那样你就可以自由地到处勾三搭四了,是不是?毕竟去太岁庄的江湖豪客中,有不少你都会看得上眼,对吧?”帝烈冷哼了声,道。
卫夕沈默了半晌,方在帝烈的扫视中嘻嘻笑道:“帝烈,我竟不知道,原来你爱上了我,还这样深地爱我,爱到不许我有别的人,我开始对我的魅力要重新评分了。”
自恋之意连旁边桌子的苏醒都感觉得到,虽然没听见两人在说什麽,却向气氛古怪的两人看了一眼。
帝烈的额头开始冒青筋了,紧握著拳头才不致捏死怀里的小鬼,恶狠狠地道:“我只是不想给别人造成一种错觉,以为我帝烈连个床伴都看不住!”
“这事太容易解决了,明天我一个人走,不跟你在一起,这样一来,你可以来找我,别人也可以来找我,那江湖人顶多觉得我 y- ín 荡,不会觉得是你控制不力,也就不会丢你的脸了。”
卫夕的不听话让帝烈面无表情了,将卫夕放到了原位,喊过小二结账,竟是不理卫夕,离开了。
卫夕盘算著自己不跟上去单独行动的後果,最後摸了摸鼻子,决定还是不要犯险。
过了青石镇就是太岁庄的地盘。
翌日下午,在青石镇最大的客栈白云客栈落脚歇息的时候,卫夕的房里来了两个人。
帝烈每天上午下午都有一段时间会处理教务,这个时候卫夕也会经常处理自己的事务──不许笑,说正经的,他真有事务,虽然他很闲,但也不代表他除了上床就没别的事务了嘛。
就在帝烈走後两刻锺,卫夕去见了也同样歇宿在这个客栈的毒门代门主肖洛采。
“你找我有什麽事吗?”肖洛采开门看是他,冷冷地问。
卫夕挠了挠头,苦笑道:“进去说好吗?”
肖洛采沈默了半晌,然後侧过了身子,将卫夕让了进来。
“我是真的不知道你怎麽还在生我的气。”卫夕一进去就埋怨。“哎,又不是我勾引你的,是你非要我跟你XXOO的,我当时虽然答应了你的要求,但咱们当时也没说我就只能有你一个人,对不对?你也知道我的情况,所以跟一个将死之人干吗还要计较那麽多,干吗还非要生我的气啊,这划不来不是吗?咱们开开心心地过完这最後一年,不是很好吗?”
肖洛采不为所动,道:“不管你还能活多久,你都是我一个人的,你跟别人在一起,我不能接受,要让我跟你和好,除非你跟我在一起,要不然我继续生气。”
卫夕放弃了,撇了撇嘴,道:“那随你,我是因为看你对我很好的份上,才过来跟你说这些的,要不然,依照我目前的情况,谁爱来来,爱走走,我根本懒得管。”
顿了顿,卫夕又道:“肖洛采,我是说真的,除非你能救回我的命,要不然,你没资格对我做任何要求。”
这是实情,当初卫夕求他救命时,肖洛采就让他以身体相交换──诡异的交换条件,卫夕当时根本没想过自己对肖洛采还有这方面的吸引力──但肖洛采根本救不回他的命,所以他干吗还要听他的话?他都活不了多久了,还不赶紧按自己的意愿活著?
看卫夕准备离开,肖洛采沈声道:“你能告诉我,你为什麽突然那麽喜欢男人吗?是为了追求身体上的快乐?你什麽时候是这样一个喜欢沈迷於r_ou_欲的人了?”
卫夕吊儿郎当地道:“我是个生命无限美好的大好青年时,当然要遵守我做人的基本准则,将自己与低智商的兽类分开,现在我都快要死了,还不兴我抛开道德伦理外衣,兽x_ing一回啊。”
卫夕这模样让肖洛采叹了口气,道:“你已经变成我完全不认识的人了。”
卫夕听了这话,反倒很高兴,挑眉,嘻嘻笑道:“既然我已经变成你不认识的人了,那看来我对你的吸引力消失了,既然你对我没那方面的兴趣了,那我们做做朋友总是很容易的事了吧?说句实在话,我还是很喜欢跟你做朋友的。”
肖洛采脸色铁青,道:“这只是你一厢情愿的想法,如果你变成我完全不认识的人了,你以为我还会对你和颜悦色吗?我所喜欢的只有原来的卫夕那样的人,我会和颜以对的也是原来的卫夕,新的卫夕,说与我做朋友我就会答应吗?怎麽,你以为我肖洛采是那种随随便便就认人做朋友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