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卿半搂着鸿乾,明明已快十五岁了,因儿时坏了底子,这些年一直怎么补也补不起来,那模样看起来还像个十多岁的孩子,子卿轻声道:“睡吧,睡着了十一叔抱你回去。”
鸿乾朦朦胧胧的点了点头,整个人靠在了子卿的怀中,不时片刻便打起了小呼噜去,子卿拂过鸿乾的有些乱的长发,脸上也不禁露出了一抹浅笑,他又等了片刻,等到鸿乾彻底睡沉了,才抱起鸿乾回了竹楼,放到了与主卧对着的小卧室内,盖好被子又拍了两下,才起身离开。
云觞瞥了一眼轻手轻脚进屋的子卿,冷笑一声:“舍得回来了。”
子卿对云觞讨好的笑了笑,快步上前两步,想将云觞抱到怀中,不想云觞却闪身躲开了,子卿扑了个空,云觞闪身半靠在床上,捋了捋身上白色衣袍,半眯着眼说道:“本座的岁数比你大,身子又没有那些个女子来的温软,你跟了本座还不委屈了。”
子卿忙坐到云觞身边,陪着笑脸:“小孩子不懂事嘛,乾儿一年才来住几天,你便不要和他计较。”
云觞一听子卿言谈之间又护着面上老实心里的坏的贼小子,顿时气不打一处来:“你若舍不得他,不干脆和他回皇城去!”
子卿一见云觞真的生气了,忙搂住正欲起身的人,将人牢牢压在身下:“你明知道这世上我最舍不得的人便是你,你却故意说这些话来伤我心。”
这句话不管说多少遍,云觞听在耳中都是极受用的,随即便不再挣扎,眯着一双妖娆的眼眸,似笑非笑的说道:“如此说来,倒是本座冤枉你了?”
子卿连说不敢,双手却扣住云觞的腰身轻轻摩擦着,云觞一点都没有阻止的意思,反而舒适的半眯着双眼,领口松松垮垮的露出了半个肩膀,子卿不禁压上那殷红的嘴唇,啃噬碾磨,待到两人分开时,子卿早已气息不稳,而云觞的胸口更是起伏的厉害,嫣红的唇被啃的肿了起来,那带着水泽半开启的红唇上说不出的绯色。
子卿双手偷偷的摸索着,却被云觞一把按住不规矩的手,云觞还在喘息,可却死死的钳制住了子卿的手,狠狠的瞪了子卿的一眼:“不行!”
云觞此时双颊染红,浅棕色的眼眸一片波光粼粼,这一瞪更是风情万种,子卿更是毛躁了起来:“云觞云觞,都半个月了,我我我忍不住啦!”
云觞制住了子卿,喘息道:“不可以,他还在对面……呃唔……”
子卿哪里还管那么多,鸿乾来后因子卿怕没人照顾他,便将鸿乾安排在自己对面的卧室里,每日将他哄下才会回屋,但这样做法恰恰的惹到了云觞,也是每年鸿乾来的这几日,便不许子卿碰他,若是鸿乾住几日,子卿尚且忍得住,可今年鸿乾尤其的闲,不想这一住竟近半个月,子卿早憋坏了,哪里还顾及什么,手脚嘴并用,再也不许云觞说话。
不知过了多久,一门之隔,对面的叫声逐渐的平息了下来,鸿乾听见开门的声音,从竹缝之间隐约的能看见子卿来来回回端水,鸿乾不禁坐起身来,将窗口开了一条缝隙,看着提着水跑来跑去的子卿,嘴角不禁露出一抹浅笑。
若父皇能早日醒悟,此时国师的幸福便是他的,多好,能被十一叔如此的宠爱着,能在此活的如此肆无忌惮,多幸福呢。
鸿乾每次来时都会故意忽略自家父皇期待的眼神,每次回去更是故意忽略他多次的欲言又止,也许自己心中还是怨着他的吧,若不是他的一意孤行,若非是他伤透了十一叔的心,也许自己与十一叔便不用分开。
所以面对他期待的眼神,自己从来不会说十一叔生活中的半个字,有时鸿乾心中也会生出一股恶意,想告诉自己的父皇,国师现在被十一叔宠的多么滋润,照顾的多快活,生活的多么自由自在,可每每想到父皇后妃一个接一个的纳,可眼神却越来越落寞,便也就不忍心了。
父皇面对来来去去虚伪的人群,是不是才更寂寞了呢?是不是才更怀念十一叔的好了呢?以往有多少人曾羡慕父皇得到了十一叔的爱,如今父皇是否像自己这般羡慕国师呢,不,也许父皇比任何人都要妒忌国师,毕竟他曾尝试过那种倾尽一切的爱,毕竟他曾得到过不顾一切独一无二的爱,因为得到过,所以才更放不下,所以才会更加的舍不得,想念,怀恋。
大煜朝人人夸赞父皇的三年来励精图治,可有谁知道其实父皇虽有野心,但生x_ing洒脱却懒散,更是个会享受的人,若非是心中苦闷,又怎会将那么多的时间花在政事上呢?
鸿乾听到了水声,还有国师云觞低低呻吟的声音,以及十一叔低声安慰的话,鸿乾总喜欢听对面两人温馨甜蜜的对话,似乎这样自己也能沾染到那简单的小幸福。
子卿搂着快要睡着云觞,再次毛手毛脚了起来,云觞不禁怒瞪了他一眼,子卿立即委屈的‘呜’了一声,云觞极为恼怒方才之事,想着对面的那贼小子将自己的喊叫与求饶的声音听了去,心中便憋着一口气,故而对子卿委屈的样子视而不见,狠下心来撇开了眼,拖着酸涩的身子,翻了个身。
子卿却靠了过来,老老实实的抱住了云觞的腰,有些小难过的扎在云觞的颈窝中,闷闷的开口道:“你是不是不喜欢我的名字?”
云觞一愣,有些生硬的开口道:“胡说什么!”
子卿更是难过了:“你和我在一起,已经很久不叫我名字了,是不是嫌弃这名字和他们有关系?”
云觞逐渐明白了子卿的心思,转过身来,搂住了窝在一旁难过的人,当年那人为他取名‘子弃’,他误读成子启,生生受了那么多年的耻辱,后来得知真相后,只有用了老皇帝给的名字‘子卿’,而这名字又被隆帝误读成为人臣子之意,对他来说又是一种变相的抛弃,想来这人心中对自己的名字耿耿于怀这些年,自己的无意之举倒是又伤了他。
云觞伸手将窝在一旁人轻轻的搂在怀中:“你以为你的名字是先帝取的,是吗?”
子卿‘唔’了一声,闷闷的点了点头。
云觞捋了捋子卿的长发:“傻瓜,你的名字并非是老皇帝给的,而且我师父取的,当年老皇帝忌讳你的生辰,并不敢给你随意取名,才去遣人请我师父,师父待我如亲子一般,又算出了你与我命中纠缠不清,所以这名字本就是在我的角度起下的,意思便是,你是我的,我是你的,谓之‘子卿’。”
云觞见子卿露出半信半疑的表情,又道:“你想想,当年隆帝带你见老皇帝的时候,国师是否也在边上?”
子卿想了想,半晌才点了点:“那你一早便知道我们将来……我与你会在一起了吗?”
云觞眯眼一笑:“自然知道,否则以本座的x_ing格又怎会无缘无故的协助你登上皇位,又怎会对一个笨蛋那么照顾呢?”
子卿听到此话,想到自己当初对云觞的种种,不禁更加的内疚,他紧紧的搂住云觞软软的腰身动情的说道:“以前都是我不好,我是混蛋,竟然错待了你那么久,以后我再也不会了,再也不伤你心了。”话毕,嘴再次凑了上去,细细的啃噬着云觞的薄唇,云觞心中满是甜意眯眼一笑,双手搂住了子卿,赤裸的大腿有意无意的在子卿腿间磨蹭着,很快,再次将火点起。
一门之隔,鸿乾又是好气又是好笑,那厮说的话,连孩子都不相信,偏偏平日里心思玲珑的十一叔却信以为真,还感动的要死,所以说爱一个人不但眼睛是瞎的,耳朵也是聋的,恐怕那厮现在正得意呢。
鸿乾站起身来,快步走了出去,一掌推开了两人卧室的门,子卿一惊,急忙用被子将云觞裹住,待回过头来,看向鸿乾惺忪的睡眼,即刻没了脾气,垂下头又见鸿乾连鞋都穿,也顾不上云觞了,急急的起身将鸿乾抱了起来。
鸿乾透着缝隙挑衅的看了眼云觞,嘴角露出一抹无比j-ian诈的笑,转过头来却可怜兮兮的说道:“十一叔,你们好吵,云叔叔的声音都变调了呢,可是不舒服的厉害。”
子卿不禁红了脸,有些尴尬:“呃……你云叔叔不舒服……”
鸿乾满是同情的看了一眼被裹在被子里的云觞,又撒娇道:“十一叔,晚上我想吃r_ou_。”
子卿一边拍打着鸿乾脚上的尘土一边点头:“嗯,今晨寨子里有人杀猪,我早买了好r_ou_,一会给你做。”
鸿乾高兴的亲了亲子卿的侧脸,软软的说道:“十一叔真好。”
云觞从被子中坐起身来,优雅的拉了拉身上的亵衣,漫不经心的说道:“晚上本座要喝甜粥。”
子卿忙抬起头说道:“嗯,给你熬了银耳莲子羹。”
鸿乾皱了皱眉头,弱弱的说道:“可是……我想喝咸粥。”
子卿一愣:“嗯,一会我去田里摘些菜给你做。”
“主食……本座要吃桃花糕。”
“我想吃包子。”
两人互瞪了一眼,异口同声道“吃甜的!”“吃咸的!”
“本座比你大,本座说得算!”
“本宫是太子,本宫说得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