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珠在半空飞旋着,发出耀目的金光,并且呼啸着,发出阵阵强烈的声响,似乎有什么东西要从中迸裂出来。
即墨晟挠头,“我只是在想,是不是可以炼化其中的能量,没想到这颗珠子就这么激动,在半空飞腾着。”
听即墨晟这么一说,几人都把视线投注到那颗脱离了即墨晟手掌的珠子,里面的淡金色似乎在凝聚,金色在不断被浓缩,眼看着就要爆裂。
珠子猛然颤动,里面原本凝聚起的金色又溃散开去,而且整体的色泽暗淡了很多。
不过珠子很快又朝着外面飞去,似乎觉得呆在这里会有危险。
即墨燃眼疾手快,迅速抄住珠子,反手握紧,不理会他在手中剧烈的挣扎着。
“要是再动,我就直接捏碎这珠子,无论你是什么东西,珠子碎了,你一定会真元大损的吧。
”即墨燃沉声喝道。
珠子猛烈的颔动下,终于消停下来。
“那我现在把你放出来,但是你不能跑。”即墨燃给凤漓一个眼神,然后缓缓的松开手。
果然在即墨燃手松开的瞬间,那颗珠子就迅速的朝着外面飞去,动作迅若电闪,但是很不幸,还没等他冲到洞口,就被凤漓布下的结界拦了下来。
精巧的珠子撞上透明的结界,被狠狠的弹了回来,在地上砸出巨大的凹x_u_e。
通灵的珠子一动不动的停在原地,里面的淡金色碎片明明暗暗的闪动着,似乎在思索着什么。
“我不管你到底是什么东西,我只想知道一点,你在这颗龙珠里这么久,到底意欲何为,你到底是什么时候来的?你可以选择不说,我也不会逼你,反正云沧大陆上的空间裂缝也不少,随便找个地方把你一扔,不过也无所谓啦,你的修为肯定很高嘛,空间飓风对你一定不算什么。”
即墨晟看着珠子,凉凉地说道。
珠子中的淡金色瞬间明亮了一下,似乎里面的确存在着一个能够和他们对话的生物体。
里面的淡金色一闪一闪的亮着,众人反正也暂时无事,干脆盯着这颗珠子,绿翔挺着个肚子站在边上很是好奇地看着。
就这么僵持了近一天,淡金色还是不急不缓的跳动着,众人的耐心已经快要消失殆尽,就在几人讨论是不是真的要把它扔到空间裂缝的时候,淡金色突然跳动起来,快速的跳动,那频率,似乎是欺横霸市的恶霸少爷终于等到了他的家奴,信心爆棚的样子。
“我终于找到你们了,找的好苦。”洞外突然有个隐约觉得熟悉的声音响起,在模糊的光影中,一个额上有着红色闪电状的男人缓缓走近。
赤蛇端木浪笑呵呵地看着众人,“都是熟人啊,蓝熊,你也在啊。”端木浪寒暄着。
宇文昊也有些诧异,“赤蛇?你不是已经消失了很久了吗?怎么又突然出现了。”
端木浪摆摆手,“这些咱们等会说,神呢?”
宇文昊似乎捕捉到什么,可刚才飞掠过的思绪像是远远跑过的兔子,甚至没有看清它的短尾巴就没了,“你是说…神?海神?海神在我们这?”
即墨晟微微倒着头,疑惑的询问着。
端木浪也很惊讶,“咦?难道神不在这?”端木浪疑惑的捏着下巴,“怎么会,我明明是收到了海神的指令才往这边赶的。”
……
即墨修雅虽然身上的伤势还没完全好,但是这并不妨碍她用飞快的速度朝着第三处封印赶来,或许会加重伤势吧,但是那又有什么呢,对于一个连生命都不在乎的人来说,死得早一点和晚一点并没有本质的区别。
即墨修雅仿佛是根本不打算要自己的x_ing命了,她用着极快的速度在海面上风驰电掣着。
海面上的风很柔和,海面上的水是深海没有过的清透,海面上有着深海不可能有的明媚阳光即墨修雅不由得想,自己已经有多少年没有来到海面了?
自从试炼归来,自己就再也没有离开过深海,就在那个小小的巢x_u_e中,盘算着,筹划着,想着怎么从即墨燃那里把一切都夺回来。
即墨修雅甩了自己一个巴掌,“现在想这些还有什么意义?即墨修雅,你别在犯傻了。”
刚才还有一瞬间清亮的眼眸,这下子彻底被一片血色掩盖,九叶种在即墨修雅身上的蛊终于彻底发作,即墨修雅彻底沦为九叶的工具。
红色的身影在空中快速的划过,在水面划出一道深深的印记。
水痕渐渐消失,即墨修雅的身影也彻底消失不见。
三天后,即墨修雅终于参照着地图寻找到了最后一处封印所在的地方,那里现在也是一个小岛,不是很大,从小岛上的痕迹看,已经很久没有人涉足了。
即墨修雅放下心来,最近不知道怎么了,总觉得心里有些不踏实,固然生死已经置之度外,但是即墨修雅不希望自己打算做的事被别人打搅到。
小岛不大,即墨修雅甚至懒得用神念扫一遍,径直走动岛的中央,看到高高年立在那里的巨大石柱,即墨修雅严重闪过一丝血芒,手一抖,一柄巨大的斧子出现在手心,抖手就要朝着石柱砍去。
斧子在即将碰触到石柱的时候被一支箭重重的撞开,即墨修雅的视线随着那支箭扭向一旁,看到那支绿色的箭,即墨修雅身体僵硬着,一直没有动作。
“果然……”即墨修雅站起身,极缓的速度,像是一个由木片拼凑起来的木偶娃娃在丝线的cao控下僵硬的动作着。
“好久不见,燃,昊。”即墨修雅转过身,面上是极为优雅的笑容,完全看不出之前的疯狂。
即墨燃冷冷的站在远处,没有上前,宇文昊一脸复杂地看着这个曾经的“未婚妻”,赤蛇端木浪手中拿着一颗珠子,也很奇怪地看着即墨修雅,想不通为什么她会走上现在这条路。
“怎么?不欢迎我回来吗?”即墨修雅仿佛穿花蝴蝶,飞旋而舞,如同当初那个娇羞的少女。
“你为什么这么做?就算你想假死,为什么要害死炎鲛一族?你该知道你当初从父亲那里接下这个位置的时候发下的什么誓言。”
即墨燃目光冰冷,不带丝毫情感。
“我为什么这么做?”即墨修雅哈哈大笑,“你问我为什么这么做?”即墨修雅似乎遇上了什么极为可笑的事情,笑的腰都直不起了。
即墨修雅揉拭着眼角的泪花,“为什么这么做,你为什么不下到地狱去问父亲呢,问问他为什么要把皇位留给你,而把炎鲛族长的位置留给我,让我只能卑微的,苟且的,受尽种种屈辱才能将溃散的炎鲛重新掌握到手中。”
“你认为皇帝的位置就是这么好坐的?”
即墨修雅昂着头,“你去问,为什么他总是呆在你母亲那里,却不曾回族里看母亲一眼,你知道吗?当我看着母亲咽下最后一口气时还握着那个男人留下的衣服时。我就发誓我要段掉他的一切。”
即墨修雅恶狠狠地说道。
“包括炎鲛?”
“没错,不止炎鲛,还有你,还有唱月帝国,只要与他有关的,我都要毁掉。”
即墨修雅疯狂的大喊着。
即墨燃沉默不语,只是默默地看着即墨修雅,同父异母的姐姐。
宇文昊眼中隐约透着伤悲,“那么修雅,当初我们四人试炼的时候,你心中就已经有这种打算了?”
即墨修雅昂着头,没有说话。
“有几次明明我们已经做好了足够的防护措施,还是会有敌人破开我们的防御,是你做的吗?”
即墨修雅扭着头,看着巨大的石柱。
“那几次,我们被血狼团的人追杀,明明他们修为那么低,却能一直跟在我们后面,直到燃在身受重伤时还使出转移术才躲开,最后燃在床上躺了大半年才缓过神来,也是你吗?”
即墨修雅的脖子微微一顿。
“那次,我们救下一个小姑娘,那天她做午饭,我们每个人都中了毒,然后我们把她赶走,最后我们看到她的时候,只能看到她那件破碎的花衬衫,那还是你给她买的,漫天的大雪中,只剩下一些破碎的骨头和斑斓的血迹,告诉我,那次的毒是不是你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