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快走!这不是尸体!”沈小曦猛地推了我一把,将我推开。
“喀拉!”这一声在寂静的屋里响起,我吓得边退边看着那个棺材。只见一只手从那个半盖着的棺材里伸了出来,一点点地将棺材门推开。那手苍白修长,纤细有力,将那棺材门推得向墙上砸去。白絮一点点地从棺材中坐起身来。
“我擦!”不是我想说脏话,而是现实逼得我不能不粗俗。这究竟是个什么剧情,诈尸了么?也太cao蛋了吧!
我浑身紧张到发抖,却没想到白絮只是顶着一头乱发,异常不爽地冲我吼道:“你不知道影响我睡觉是要遭雷劈的?!”仿佛是为了配合他的话语,外面还真的开始电闪雷鸣。
“我怎么知道你好好的会躺在那儿!”我说出了心声,却见白絮面不改色地告诉我,“因为这里睡起来最舒服。”
……
白絮揉了揉头发,从棺材里翻身走了出来。但他不是立刻离开,而是又伸手进棺材里,拉了个人出来。我仔细一看,那人居然是燕二。只见他也是满眼惺忪地张开眼,迷迷糊糊地看了白絮一眼,躺下睡了。
这一幕看得我莫名其妙,面目发囧。白絮见燕二这个样子也没再管,而是转头看向我,“你见到地狱了?”
“……是。”
白絮点了点头,冲我解释道:“嗯,看到你肚子上的东西了。看来你在地狱里的时候已经将他生出来了。”
我抬头难以置信地看着白絮,没想到他居然说了这样的话。
“你说沈小曦被我生出来了?”
“嗯。”白絮点点头,目光灼灼地看向我肚子那儿,自言自语道:“原来包子生出来是这么个样子。”
我惊吓在那儿,这也太可恶了,莫名其妙地就生了个儿子……有我这样当爹的么?
“一点也不可爱。”白絮又低声说了一句,我却什么都反应不过来。
我虽然不想体验生孩子的痛苦,但这样回身稀里糊涂地生出来,也不是我喜欢的啊。白絮不等我反应过来地走到卧室里叫了一声,“沈曦回魂了!”
卧室里一阵响动,就见着楚御光着个膀子跑了出来,那视线从我身上扫了过去,顿时气得大叫:“白大师,你又……”
“楚御!”我见着他这个样子,忽然泪流满面。没死过一次是不知道那个感觉,很多事情都要在一瞬间放下,因为那些事儿你都管不着了。可总是在心里想,要是再多给我一些时间就好了。
楚御愣愣地转头,后面那两个字还没有吞回去,“骗我……”
他傻呆呆地看着这里,眼睛没有眨一下,那泪水就跟着流了出来。他猛地抓起旁边的东西就往这边砸来,一边砸一边骂道:“我cao你的沈曦,你居然敢死了!你死了居然还敢回来!你知道你他妈的让我有多担心吗……”
他骂了一长溜,都没个重复的,一边骂一边往我这边砸,那些东西都从我身上穿了过去。最后楚御手边都没东西,他就哭了,哭声嘶哑难听,却让我心里也跟着难受。
“我说沈曦,你倒是显个身来把东西都接住啊!你这样让我打不着看不见的,太让我憋屈了!”楚御吼了一声,我也明白这个道理,但……
“我不会显身啊,我也是第一次做鬼啊!”
“……对哦。”楚御点点头,继续苦逼地哭着。反倒是白絮看不过眼了,一下子将一张符拍他脑门上。楚御被这么一拍,视线立刻投了过来,却吓得尖叫一声:“我擦!沈曦,你肚子上是个什么东西!”
我肚子上……我肚子上不就只有沈小曦么?
但楚御可不知道这事儿,只听他嚷道:“血r_ou_模糊的,太难看了!”
什么?!我惊立在原地,不敢相信楚御所说的。血r_ou_模糊……沈小曦怎么可能血r_ou_模糊?莫非是我上次的那个梦境成真了?
但……梦不都是反的么?
我心中风波不平,楚御却带给了我另外一个惊人的消息,“沈曦,我给你说个事儿,你别气啊。”
我看着他,暂时放下沈小曦的事,示意他快说。楚御支支吾吾了半天,白絮再次看不过眼了,直说道:“你的身体被景弦抢走了。”
“啊?!”我嘴角抽搐,这个消息简直就是噩耗了。我仿佛已经预见自己变成人彘的样子,然后被其他人的灵魂像穿衣服一样套在外面,坑蒙拐骗。
这还了得?!
“那怎么办?”我心中着急,白絮却一点不见变色的。他伸手挠了挠自己的头发,一脸平静地说道:“怕什么,你反正都死了。”
我无语凝噎,一双泪目直看向他,按理说没人愿意死后还被分尸吧?
但白絮仍旧不为所动地说道:“放心吧,被分尸的不是你,是魏庄。而且不是分尸,是分魂。”
分魂?我一脸茫然,不明其义。没想到另一边卧室门突地打开,白玄从里面走了出来,一脸开心地看着我,说道:“就是把三魂六魄通通分开,据说比肢解活人还痛!而你,是被抓去威胁魏庄的筹码。”
我愣在原地,脑中一团乱。这事儿太严重了吧?严重到白玄居然还能笑?
我离开的这段时间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为什么会变成这个样子?三魂六魄都分开,那魏庄……还能是魏庄?
作者有话要说:抱歉,我妈叫我睡觉了,今晚只能一更。
鞠躬~
☆、魂归来兮魂是真?
有时候,你越是怕什么,就越是来什么。
我挺害怕魏庄被景弦抓去的,因为那个变态根本就是要杀了他。可魏庄已经是鬼了,再死下去,就只有魂飞魄散了。可魏庄还是被景弦抓走了。
这让我非常想不通,按理说要找也是魏庄找景弦,毕竟自己的天魂还在那个人渣那儿。可现在景弦居然先把魏庄抓去了,还要分魂什么的,那他究竟是安的什么心?
果真还是我自己太傻逼了,所以才搞不懂这些牛逼的人的思想。
白絮告诉我完全不用担心,因为魏庄不会乖乖就范,当务之急是要找到那个即将化作尘埃的沈伯真,我的叔父。别看他的思想不靠谱,做起事来还是很有条理的。他首先定下的计划就是指挥白玄和楚御搭档着把燕二送回去。
所谓多个普通人多个靶子。还睡得云里雾里的燕二被白絮拍了张符在脑门上,便再次睡死了过去,任由楚御和白玄将他抬着走。
而白絮这亲手寻找我叔父。他找我叔父的工具很简单,就是神识。他将神识附在树叶上,手那么一挥,便产生一股大风,把那些树叶吹散到空中。现在正是秋分,有些叶子已经泛黄了,掉落在地上慢悠悠地移动也不会让人产生怀疑。
景弦的房子还是有些高,站在阳台上看着那些树叶飘散让我觉得特别的激动。记得影视中有那么一个道术,叫做撒豆成兵。我看这些叶子,就觉得那是白絮派出去的兵。
真是威风至极啊!
白絮对这件事情很上心,因为他感觉到叔父的气息已经越来越弱。但我在激动了一阵后,却不能不去担心魏庄,要知道那可是变态景弦啊,他没准会想出更多缺德的方法对付魏庄。他们之间还有如此根深蒂固的蛋蛋之仇。
或许我是厌恶的面孔太明显了,惹得白絮问我:“景弦是我师傅。”
“那又怎么样?”我有些生气,“他是他,你是你。他是个变态,你不是。”
“……”白絮无言地看着我,抿着嘴沉默了一会儿,才说道:“其实他以前不是这个样子的。”
我一听他这话,就觉得有一段密不可罄的风s_ao历史即将被讲述。
当真是这样,白絮用一种四平八稳的语气告诉了我有关景弦这个人的历史,总结起来就五个字——很傻很天真。
没想到景弦这么变态,以前居然是个老实人。据白絮说,景弦收他为徒弟的时候还是1900年,那时候的中国处在水深火热之中。而景弦也还是一个含苞待放的白莲花,捡了路边的一个小乞丐——白絮,收他为徒,带着他复兴中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