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离开时,众人都喝得有点尽兴。
拒绝了在这里过夜的要求,沈落以夫郎会担心为由,引来大家的哄笑。
聂行风已经在悄然之中,神不知鬼不觉的离开。
沈落走出琴秋楼,谢绝了云墨派人送的要求,却在琴秋楼发现了自家的车驾。
骡车外小堂在等他,沈落上车,看到轻尘。
“晚上冷,跑出来干什么呢?”沈落看着他柔情的问到。
“担心你啊,怕你喝醉了,喝多了吗?”轻尘问。
沈落摇摇头:“没有,不过没吃饱。”
“家里给你煲了白粥,加上海鱼r_ou_,就是一种风味。”轻尘说到。
“那快回家。”沈落对前面的小堂吩咐到。
到了家里,沈落吩咐到:“多送点粥到后面来,送到后堂就行。”
轻尘他们以为他饿了,赶紧张罗。
沈落回到后面,拿上烛台,去书房一看,夜色里,聂行风果然已经到了。
“阿白,粥好了。”轻尘端着粥过来,对小雨说到:“不用你们了,待会送水过来就行。”
“是,公子。”小雨他们退下。
沈落出去把粥端进来,轻尘看到聂行风露出惊呆的表情。
沈落做了个小声的表情,对聂行风说到:“喝点粥吧,肯定饿了。”
滚烫的白粥里放入一个膏蟹,还有海蛎,明虾,还有薄如纸片的鱼r_ou_。
佐粥的小食有腌辣椒,糟鱼,油炸的花生。
“我再去拿一个碗。”轻尘说到。
“咱们用一个碗吧!”沈落拦着他,已经有两个碗了,免得人怀疑。
两人一起用碗筷和瓷勺,聂行风也不客气,呼呼的喝粥:“好吃,这个味道真不错,也够丰富。”他吐出蟹壳说到。
“以后定个暗号,你来了就在大厅放个信物。”沈落边吃边说。
“好,我来了放枝海荣花在外面。”聂行风说到。
“待会让人在这里安排一套床具,让他们不要轻易来书房,就说我要读书。”沈落说到:“不要让人知道聂兄在这里,免得隔墙有耳。”
轻尘点点头:“我知道。”
“怎么来得这么急促?”吃完粥,轻尘去安排洗漱的热水。
沈落等他放好水,和聂行风一起泡在浴桶里,也不分你我,轻尘已经洗过了。
聂行风叹口气:“连日的厮杀,好久没有这么放松了。”
“你的对手是?”沈落好奇的问。
“不是三个王爷,就是皇帝。”聂行风的话让他有点诧异。
“你是洛王的人?”沈落好奇的问。
“不是,我也不知道我师父是什么一个角色,不过肯定不简单。”聂行风直言不讳的说到,丝毫不把沈落当外人。
“我总觉得大凤皇朝在洛王头上有大秘密。”沈落也说到。
“嗯!”聂行风看看他:“我去过庆阳,高手如云。”
“这就是我担心自己卷进去的不妙之处。”沈落看着他:“三王之间的斗争恐怕已经开始了。”
“你怎么看待皇都的勋贵们?”聂行风好奇的问。
“目前看来,都不怎么样,甚至都是些不学无术之辈。不过祁亲王可不一般。”沈落分析的说到。
“我以为你在局中而不自知。”聂行风放心的说到。
“我对自己的路很了然,只是看不透自己而已。”沈落回答。
聂行风露出异样的神情看着他:“这样的话,换做其他人我一定不信,可你好像的确已经是殿试第四的位置,你的猜测准得惊人,引文浩告诉你的?”
沈落摇摇头:“权衡利弊罢了。”
“这就不得了啦,谁敢相信你两个月之前还是一个山野的少年。”聂行风说到。
沈落轻笑:“我所知道的人,两个月的时间久已经统领了十几万人远征了。”
聂行风一愣不知道他说谁,又以为他说的是洛王,也没接嘴。
“皇帝这个人如何?”沈落问到,他相信值得被三王追杀的人,一定知道一些不为人知的东西。
“这就是我要说的。”聂行风坐直身子:“我师父是我看过最冷静的人,但是他几次不经意的都是说大凤的皇帝乾元帝深邃如海,难以猜测。”
“深邃如海?”沈落陷入思考。
晚上聂行风安睡在书房,后厅的门被关上。
沈落和轻尘也放心谁去。
早上醒来,去书房看看,聂行风已经离开。
第15章 抓紧定婚
“把这两份卷子都拿回去吧!”国维递给沈落两份答卷,是他在江州乡试时写的那两份的原文。
“大人这是?”沈落好奇的看着自己的卷子,即便是一般的考生,答卷也不会有返还的可能x_ing。
“都已经被誊抄了百十来遍了,留着原文对你没有什么好处,你自己收着吧,或许他朝再看看,会有一定的好处。”今天国维又是把他单独留下说话,沈落已经成了贡院内留课的常客。
“既然已经被誊抄,这个有什么区别呢?”沈落不希望被人旁敲侧击,他的智慧比不上‘那个沈白’,在思虑上算计上和‘他’还有很大的差距,要举一反三,有点困难。
“你自己仔细的看过你写的字吗?”国维难得留有耐心的说到。
“字?”沈落有点诧异的打开两张卷子看看。
“这世上很多东西能骗人,但是骗久了,就一定会留有破绽,是自己都无法洞悉的。”国维悠然的说到:“你看看你这两篇卷子的字,虽然是行云流水,但是字里行间里却是自信的锋芒,再看看你答奇恒的,字里是恪守成规,谨小慎微。”
沈落听了露出惊叹的感慨,这个人能在乾元帝登基时成就一番颠覆乾坤的事情,不是没有道理的。
“见微知著,要刻意去收敛自己的锋芒才好。”国维看着他思虑的表情说到。
“多谢大人。”沈白回礼。
“嗯!”这个六十多岁,有点固执的老头微闭眼睛,再不做声。
从教室出来,转身就在外面碰到了百里松然和云墨。
“二位兄台怎么在这里?”沈落问到。
“还说呢,你昨天一走,咱们的娜丝公子就和丢了魂似得。”百里松然过来搭着他的肩说到:“怎么样,有没有兴趣,他可是皇都的名馆,卖艺不卖身的,你要是喜欢,我去说一句,你就能尝尝这西域味的葡萄。”
沈落轻轻的笑笑:“寒门学子,可消受不了这样的福气,之余诸位仁兄而言,人生在世,就应当享受岁月静好才不枉此生。可对沈某而言,连生活都无有着落,哪来的艳福不浅呢!”
说完他笑笑,在百里松然的诧异眼神里离开。
“他?刚刚,是不是暗示自己没钱?”待沈落走后,百里松然才说到。
云墨看看自己手背,手背在阳光之下照耀,如玉璧一样的白晳:“这个人,志气不小,可惜,皇都可不是什么筑梦之地,而是醒梦之所。”
百里松然看看他,直起腰杆,左右看看,没心没肺的撑撑手臂,舒展筋骨。
轻尘为了方便聂行风来往,在书房放置了一套茶具和碗筷,还放置了一个浅的浴桶,他可以在这里洗澡,免得和沈落老是挤在一起洗。
冬日脚步逐步的来临,沈宅收到了一封来自湖州的信函。
信是湖州县令代笔的,以阿松爷的名义写来的。
“这信送来的人没有说什么吗?”沈落看着信函问。
“没有啊?”轻尘看着他:“有什么不妥吗?”
沈落摇摇头:“你自己收的信函?”
“嗯,小堂来回报了。”
沈落轻笑了下。
轻尘瘪瘪嘴看看他:“怎么了阿白,是不是有什么问题啊,阿松爷突然给你写信?”
“信没什么。”沈落抖抖信函:“湖州县令和我套套关系是因为不知道我在皇都未来是怎样的更上一层楼,他一个七品的县令作为在任的父母官自然竭尽所能的与我建立一点联系,何况阿松爷有他照拂,自然在湖州生活无忧。”
“那你还担心什么?”轻尘不解的问。
“关键在信来的时机,和你收信后的反应。按理来说,送信的人一定要见到我,说上几句好话才算是完成了任务,可送来信函就走了,这哪会是正常的道理呢?”
“我爹?”轻尘反应过来:“肯定是长氏的哥哥搞的鬼!”
沈落笑笑:“无所谓,长县丞怎么做都没关系,何况这信是县令写的肯定不假,他们知道你在我这里,以我夫郎自居,没准正暗自窃喜呢,不管是你爹还是长县丞,甚至是县令。阿松爷有没有要求写这封信都说不准,以他的x_ing格只怕不会。”
“嗯,我也觉得,阿松爷的x_ing格写信也不会妄自尊大的去找县令代笔。”轻尘也反应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