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得想办法换个身份才好,要怎么样才能不让你的仇家发现你的身份呢?”沈落问:“要你光明正大的保护我,这才是最好的事情。”
“那还不简单,我师兄可以易容啊,他也不是不会。”小石头说到。
沈落看着聂行风。
“行。”聂行风点点头:“那我的身份呢?”
“表兄弟吧。”沈落说到:“说你是下人也不合适,反正我们家的亲戚都不怎么来往,谁也说不清了。”
聂行风点点头。
晚上睡觉的时候,沈落翻来覆去的睡不着。
“怎么了?阿白?”轻尘好奇的问。
沈落转过身来看着他,就着窗外的月光,轻尘睡在里面,脸庞正好对上夜光。沈落伸手抚摸他的脸庞:“轻尘,我有话和你说。”
“我知道,你答应我成亲的时候说的秘密。”轻尘说到。
沈落一愣:“你知道,为什么不主动问我?”
轻尘笑了下,笑得沈落放在他脸上的手都感觉他的轻柔。
“你不说,我自然不问,你这么忙,我又何须让你劳心呢?”轻尘说到。
沈落叹口气:“我天天为了一些不知所谓的事情,却疏忽了你,轻尘。”沈落说完,伸手揽过轻尘在怀里:“对不起,轻尘。”
“你为天下人,我又有什么怪你的呢?”轻尘回抱着他。
沈落轻叹口气:“我又何尝想为什么天下人呢?我何德何能,敢这样自诩。”
“阿白,你不要这样说。”
“轻尘,我今天说的事情,你听了不要害怕。”
“你说,只要和你在一起,无论什么事情我都不会害怕的。”轻尘说到。
沈落仰头亲亲他:“我其实不是沈落,我是借尸还魂而来的。”
轻尘一愣看着他:“那我们认识的时候,你就?”
“就已经来了。”
龙轻尘听完,松了一口气。
“你不怕吗?”沈落问。
轻尘摇摇头:“只要我确定喜欢的是你,就什么都不怕。”
沈落放开他,看看对着自己笑的轻尘,用只有两人听得见的极小的声音缓缓的把自己的来龙去脉说了个遍。
这种天方夜谭似的事情,龙轻尘听得觉都没了。
“这么说你是皇亲国戚?”
沈落想了想:“只是那个世界的吧!”
“你来了这里,那你姐姐和外甥不是很伤心吗?”轻尘感叹的说到。
沈落把另一个接替了自己,并且做出一番惊天动地的大事业的事情说了一遍。
“这样也好,至少他比你更适合那个世界,而且所作所为,都在为了你的姐姐和外甥。”轻尘说到。
“目前都是,我也不知道一夜醒来,梦里的亲人是否会出什么变故。”沈落无奈的说到。
“没事,你现在至少有我。”轻尘拍拍他。
“这是我两世为人最开心,也最幸运的事情。”沈落捧起他的脸:“轻尘,我找个功绩换个爵位,我们就回湖州乌石嘴,远离朝廷的纷争,从此之后,我们长伴烟雨江南,坐在情花林抚琴相伴一生。”
轻尘亲亲他的唇:“我都听你的,就算你现在回去我都没有怨言。”
沈落叹口气:“没有爵位,我们在湖州不得安身的。”
轻尘想到他的父亲,把脸埋在沈落怀里,没有说话。
“你想沐休吗?”乾元帝问。
“臣来了皇都小半年,但是都没有带轻尘出去走走看看,春日来临,臣想出去走走看看,这样也挺好。”沈落说到。
乾元帝听他一说,想起了自己的皇后,心里不免有点伤心:“也好,人生在世,连自己心爱的人都不能多陪一陪又有何意义呢?”
沈落听他一说,猜到了他话里的意思,有点抱歉的低下了头。
“无妨,朕已经习惯了。”乾元帝摆摆手,哪还有一代帝王的帝气凛然,更多的只是一个天命之年的落寂大叔。
“沿海南下半天的路程,有一个芬州,那里的桃花不知道谢了吗?如果还有,沿海一线,桃花十里,非常的不错。”乾元帝想了想说到。
“哦,那臣就去芬州看看。”沈落想了想,轻尘肯定喜欢桃花。
乾元帝看他的样子,猜想他肯定是在想自己的小夫郎,不由为沈落的难得放松而感到有趣。
“就批你七天的假期吧,要玩就去玩个开心。”乾元帝说到:“记得带着进宫的腰牌,有事情也好有个照应。”
沈落一低头:“多谢关心。”
沈落走后,国维才来。
说起这个事情,乾元帝满满的都是笑意。
国维轻笑下:“难得,他倒是知道进退。”
“怎么说?”乾元帝问到。
“这个时候出去走走,倒是能和同城郡赈灾岔开。”
“喔?北江的水如何?”乾元帝问。
“刚刚接到了秘奏,再有三天就能退到平时的样子。”国维把国泰的信函递给他。
乾元帝按下秘奏:“盐商那里怎么样?”
“已经有人在减缓向皇都运盐了。”国维说到。
“什么人?”乾元帝微微动了动了眼睛,这是他起来杀心的习惯。
“盘根错杂,不过皇上放心,我已经在查了。”国维说到。
沈落回到府里,小雨就过来说到:“公子,你的表哥来了。”
“哦,已经接到了书信,没想到就来了。”沈落说到。
走进前厅,端坐的聂行风果然是改头换面,变成一个身穿武士半甲的年轻校军,一看到他露出牙齿,一副痞笑。
“风表哥。”沈落说到。
“表弟,你这里可不好找啊,门上连个牌子都没有,我又不好叫弟夫郎去接我。”聂行风故意说到。
“嘿嘿,是小弟的疏忽了,不过我已经请了七天的假期,明天我们就去芬州赏桃花。”沈落说到,看看轻尘,后者露出浅笑。
“哦,哦!去看桃花咯。”小石头拍拍手。
“小堂,你待会去码头定一艘去芬州的游船,再去采买点吃的,明天就我们一家去吧,你们都放假休息。”
小堂一愣:“公子,还是带人服侍吧,出门去,护卫和小厮都要才好!”
“也好,我表哥是校军,护卫就不要了,就带你和小雨去吧!”
小雨一听,也露出欣喜的表情。
为了让人知道表哥来了,一家人中午去松鹤楼吃了饭,故意吃了顿好的。
轻尘和小石头带聂行风招摇过市去做衣服去了,沈落则带上自己写的文章去了至文书店。
“沈大人!”种师文一看到他来热情的迎过来,请他去后面的茶室坐。
“小堂看着车。”沈落现在让小堂赶车,免得没有车夫。
“大人,不知道安排得怎么样了,前面的版都起好了,随时可以印刷了。”种师文急切的问到。
沈落从身上掏出五篇文章:“你看看这个。”
种师文接过,细细的看了一盏茶的功夫:“这个好啊,比卖的什么应试文选要活络多了,言简意赅,凭借公子两试第一的身份,这就是天下学子考试的宝典啊!”
“把书分成五册,每一册后用一个信封粘在书尾页的夹层里,每册只放一篇。”沈落说到。
种师文长年做书籍生意,如何不知道沈落的意思:“妙啊,大人这个主意果然好,我看有钱的学子,一次买走五本都很正常。”
“嗯,我把这个就交给你了,你准备卖多少钱一本?”沈落问。
“二十两一本最少。”种师文说到。
不管哪个时代,书籍都是贵的,所以寒门学子自己手抄书的还是多,可是借书也有风险,还要看人肯不肯借。
毕竟是十几两一本的书,这个时代,连启蒙识字的书籍都要三两一本。
只有民间的一些c-h-a画小人书,号称画卷本,拢共只有十几页,开篇基本就是‘话说如何如何!’
沈落也就是问问,这个时代读书人不少,但是全部为了科举的倒也不是。沈落知道价格,也没什么意见,毕竟便宜了,甚至还会有人觉得没有价值。
这就是个现实。
在书店谈完,他就回了家。
轻尘和总算可以光明正大在街上陪小石头逛的聂行风和搬家似得,买了满满一骡子车的东西回去,沈落回到家,坐了好一会,弹了几首曲子自得其乐,他们才回来。
他们回来的时候,在门口搬东西,搬得好像是要搬家一样,引得路人都好奇。
小堂送沈落回家,就去订好了船,来回的路费要五十两,不包吃,却是专门接待达官贵人的海上游船。
次日一早,沈家一片的忙碌,带好了吃食,还有茶叶,福叔送他们去的码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