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落点点头:“我知道,所以才第一步请了百里相进来,而非是王爷和阁老。”
引文浩笑笑:“有点意思,看来皇兄这出试金石的酒,后劲不小。”
“还越淳越香。”沈落的话让引文浩有点动心。
童阁老和祁亲王的银子次日就大张旗鼓的送去了皇都总镇衙门,没有半点的遮掩,这使得有些观望的官员们开始议论。
而百里家和皇上已经国大人,还有浅大将军都出了钱的消息不胫而走,这一下连本想找机会揪住沈落小辫子参他几本的御史言官们都保持了缄默。
右相云长空给芬州的云墨写去了一封信:“完事速回。”
“这就有了一百九十五万两,还没动皇都库银,那岂不就是立即能全面的开始了?”百里松然看着账本说到。
“想吧!”简从说到:“这仅仅是买地的预留款,前后建好,可能要七八百万两银子。”
百里松然吞一口口水:“七,八百万两?你们疯了?”
沈落笑笑:“没疯,两百万是转动的本钱,有它就能把整个南城甚至其他地方的排水都解决。”
“这怎么解决,你的银子能生银子啊?”百里松然不信的看着他。
简从点点头:“在大人的计划里,的确是钱生钱哦!”
“新的平民小院,双层建筑,每三栋为一院,造价两百两。商铺造价两百七十两,这就是说要白得一个商铺得花一千两百七十两,才能赚到三十年的店铺什么‘所有权’?”越王问到:“这个所有权是个什么玩意?”
“就是说,三十年的租金归你,地不是你的,三十年以后要还给朝廷。”他的参事说到。
“那岂不是疯了?”越王不屑的说到。
“虽然这样说,最低的来算,可是五年就能收回这成本,后面二十五年都是赚的呢!这样稳妥,还比放印子钱都安全。”
“和卖庄子和铺子比呢?”越王问。
“那个来钱更快,这个却也稳当。”
越王想想:“那且不急,等他们动手了再说。”
“可王爷,皇上都出了钱了,这事情,怕不是这么简单吧?”皇都典狱衙门的典狱使岑安是越王的人,也是他安排在皇都府尹下面的得利棋子。
越王冷哼哼:“皇兄真出了一百万两,而且国维也出了,我的好岳丈却没有透半点风声出来,占了头筹,还把松然搭进去邀功了。”
岑安想想:“所以王爷,不可不动,也不可晚动啊,现在皇都的穷苦百姓都炸了锅,把沈落夸成了寒门娇子呢!”
“寒门娇子?哼!”越王笑笑:“没有皇兄,他这步棋不可能无声无息的下出来,皇兄是在试探,云家和沈落都是前站的了,熬过了,恐怕会前途无量。”
“芬州的消息,云墨拿了不少人,这事情,云墨看来是要借着他爹的门生往上爬了。”岑安主管典狱,消息来得很快。
“送二十万两去,让松然交给沈落,我也适时在我岳丈面前表表态度,让他知道我是支持他儿子的。”越王说到。
“那我请百里公子来,你干脆问问,他知道的肯定不少。”岑安说到:“王爷,沈落这个人做事,雷厉风行,不像新手,越是这样,说明他后面的人越不简单,咱们马虎不得。”
越王点点头:“你说的对,去安排吧,请松然过来。”
次日一早,百里松然往沈落面前一拍:“二十万两,越王给的,还把资料都拿去了,我这算是第一次开张啊!”
“给你记上一功!”沈落笑笑。
百里松然坐下:“那个,我是不是要去商贾那里走动了?”
“不急!”沈落笑笑:“我吊了几只蛀虫,得拿出来杀杀,好让有心人都害怕。”
“皇都府尹公告,征地赔偿,按购买地价,加三年房租赔偿。例如,地价五百两,一屋房租七百五十文,一年九千文,连赔三年即两万七千文,合二十七两纹银。一院三屋,即八十一两纹银。总计五百八十一两。”(一两一千文)
“赔这么点,这怎么行,地价都涨了,这不行!”有房东当场就叫到。
有人叫嚣,但是征地的自然不是吃素的。
租客都提前搬走了,拦都拦不住,而衙役和尤三他们,一伙白天,一伙夜晚的来谈。
最后,一纸公告,“木屋为危房,有火患之余,不想进入赔偿,继续保留原地者,需按官府标准,从新起房。”
从新起房,引起了不少人的想法。
纷纷去打听,从新起房,从规划到施工,都要由官府的工人来动手,而且连面积都有要求,多的退钱,少的要买地,要买的地价,还是当年的标准。
很多人又犹豫了,而且这一次,所有的房屋属于自己建的,地契和房契重新办过不说,还得签契约,一旦房屋走水着火,官府就要罚没银子的。
当然,考虑的有,同时起了坏心眼的也有。
七排,三百五十三个院落,都选择了得钱了事。
前排的屋子开始拆除,拆除了的,竟然直接挖深坑,很多人表示不了解的同时,这才猜到是关于排水的沟渠。
不少租房的穷苦百姓对这个开始抱有了好感,仅排水沟渠而言,他们就知道自己的未来,将远离内涝。
“升堂!”皇都总镇衙门,已经有十天没有亲自审案的沈落亲自出场,大批的百姓纷纷前来围观,整个府衙内外都挤满了人,原因无他,这审的祝二,就是前期赔偿的一个房东之一。
“大胆祝二,你可知罪!”沈落一拍惊堂木喝到。
“大人,小人不知道所犯何罪,为何就把我抓了起来。”祝二昨天被抓,人都是懵的,自己的前面邻居钱都到手了,他的还没到,正奇怪呢,就被抓了起来。
“不知何罪,你欺瞒官府,涉嫌骗取朝廷银钱,你可认罪?”沈落冷着脸,他笑得本就在外人面前不多,现在一张讨账脸,自然让人觉得害怕。
“我,小人没有骗取银钱啊,朝廷的赔偿款都没有下来呢!”祝二狡辩到。
沈落看他的样子冷笑,拿起一张纸:“你在赔偿的三年租金里写到,你一个院子三个屋子,每间每月能租三两,一年就是一个院子一百零八两,你名下有五个院子,就是一千六百零二两,你五个院子的地价赔款也才两千五百两。你这是指着赔款要发财啊!”
围观的百姓哇的一声,这也太黑了,三两能租整个院子还有多了,皇都百姓一家一年开支才三十两,按祝二的算法,那他们家的租金都超了人家普通百姓不吃不喝一年还有多。
“大人,我们家地段好,租得就是贵啊!”祝二叫冤:“您不能舍不得赔钱,就说我欺瞒官府啊!”
“大胆祝二,你敢对你的话负责吗?”沈落一拍惊堂木,衙役发出‘威武’的呼喊。
“这个,我!”祝二想了想:“我敢负责!”
“好,你是不见棺材不落泪。传证人!”沈落一拍惊堂木。
“跪下何人?”
“小民茶阿花,五年前租过祝老爷的屋子,这是当时的租约。”茶阿花递上一个单子,上面有祝二的签名。
“小民彩忠,一直租祝老爷的屋子,这是租约,还包括后来涨价,改的单子。”又一张单子。
“小民本杰狗,一直租祝老爷的屋子,租了六年,这是单子。”又是几张单子。
沈落一扬手里的单子:“六年前,一个屋子月租三百文,今年是七百文,你的屋子很偏,连普通的价格七百五十文都租不到。你却敢报三两?这还是一个院子的租客,你还要见见其他人吗?”
“大人,我?”祝二慌忙磕头:“小人知错了。”
“知错,晚了,先打二十,稍后再审。”沈落一拍桌子,衙役上前,拉着祝二在院子,当着满院的人扒裤子,噼里啪啦一顿打。
第44章 威武
被拖回来的祝二不仅是屁股痛,而且刚刚被扒了裤子打,院子里几百号人在,他脸上烧得恨不得钻到地下去。
“啪!”沈落一脸严肃的拍响惊堂木:“祝二,刚刚说了你的第一项罪状,现在来说说你的二宗罪,三宗罪。”
祝二脸上一惊,看着一脸严肃的沈落,丝毫没有和他说笑话的表情。
“大胆祝二,你这第二宗罪是蓄意谋杀,第三宗罪是图谋叛国。”沈落话音说完,整个公堂内外一片哗然。
“这老东西有这胆子,我们怎么没发现呢?”一些祝二的租客在人堆里纷纷说到。
坐在后堂的百里松然一口茶差点没噎到,看着聂行风和简从:“怎么回事?”
“我哪知道,继续听吧!”聂行风和简从一人竖起一个耳朵,继续听。
“大人,大人!”祝二哀嚎到:“您说我骗钱骗财,欺瞒官府,这都可以。但是我,我活了快五十了,连j-i鸭都没杀过啊,我怎么就蓄意谋杀啦!而且,还有什么图谋叛国,天地良心啊,我祝二连皇都之外的州府都没去过啊,我到哪去蓄意叛国啊?大人,您这不是Cao菅人命是什么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