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种蛊
夜阑珊,庭院中风吹落残花。
尧清在慕容棠房前已等候多时。
当慕容棠与江柳商量完返回南疆的行程,只身回房时,便于尧清撞个正着。
两人院中相见,一时相顾无言。
慕容棠缓缓走向他,“听说你要回谷城。”
“今晚就走。”尧清回答。
慕容棠颔首,“既然已经决定,一路保重。”
“恭喜你。”尧清道。
“有什么可贺喜的。”
“终于没有人再反驳你,所有人都为你的杀戮而庆贺。”尧清笑道:“你终于成了江湖无人可比拟的宗师。”
慕容棠平静的看他,“这是必然的结果。”
尧清看着慕容棠,他脸上似是无奈,似是不甘。
“你说你什么都能猜到,你能猜到我们会有今日吗?”尧清问道。
慕容棠无奈的走近尧清,“就是知道会有今日,才要抽身离开,就像是你,明知道再问也不会以任何结果,却一定要追问到底。”
“我错在太过执着,而你呢?你还有一点人x_ing吗,假如你还有,你就不会杀了赤裳。”
“就算我不杀她,她也活不了,与其看她痛苦,不如送她一程。”慕容棠道:“这不仅是赤裳的宿命,这也是你我的宿命。”
“什么是宿命?你回答我。”尧清道:“我不认命。”
“那你便继续走下去,清儿,我从来没有给你指明过一条路,今后我也不会左右你的去留。”说罢慕容棠走入房内,看着他关上的门,尧清终于不再留念,转身便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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尧清正在房内,听着下属报告着从谷城抓来新的傀儡准备给他练功。
“主人,新的鼎炉已经选好。”
“谁让你们这么做的?”
“君诺熬不过这几天,但是您等不了下次再练冰魄。”
“君诺的事,我没让你干预,你什么时候敢不听我的命令!”
“主人,你听我说,君诺真的熬不住了,他的身体垮了,这是不争的事实,再找鼎炉是迫在眉睫的事。”
“别说了,君诺我会安排,新鼎炉先放着吧,我没心思和他寻欢作乐。”
尧清推开房门,谢君诺正在桌前练着书法,尧清知道谢君诺的字写的漂亮,便悄悄走到他身边,谢君诺抬头一看是他,便放下了笔。
尧清道:“为什么不写了。”
谢君诺清咳一声摇头,尧清扶上他的双肩,倾身吻住了谢君诺的嘴唇,谢君诺的口里发出微微的喘息,尧清霸道的将他抱紧,两人越吻越深,直到谢君诺体力不支,尧清才揽住他的腰,谢君诺把手攀在尧清的肩上,问道:“你想练功?”
合欢调息,这是尧清最爱在他身上做的事,谢君诺已经习惯了,无所谓开不开心,他只是无法摆脱尧清,做着他的傀儡男宠,一天天等死。
尧清抓住他的手,拿起笔说道:“你受不住,算了吧。”
谢君诺任由尧清握住自己的手写字,这曾是谢君诺奢求的,却没想到今日尧清也会将他放到心上,尧清道:“谢君诺,还记得我们第一次见面是在天山。”
谢君诺垂下眼眸,一滴泪滴落在宣纸上,晕开了笔墨,他以为尧清根本不记得当年的初遇,没想到他知道。
尧清抱着谢君诺,温柔的说道:“我还想和你一起再去天山,一起看云山雾海,雪莲绽放。”
谢君诺轻笑着摇头,“来不及了,我看不到了。”
尧清扣住谢君诺的手,道:“如果你死了,我会有新的鼎炉练功。”
谢君诺当然知道,所以他那么想逃,即使尧清亲眼看着他死,也不会为他流一滴眼泪,就算他死了,尧清也不会为他痛不欲生,他们之间,本来就无关于情字。
“所以你不能死,谢君诺,你若是死了,我绝不会等你。”
谢君诺撑着手臂在桌上,尧清翻过他的身体,看着他说道:“你在想什么?难道你不害怕?”
谢君诺凄凉的笑着,“我害怕?离开你吗。离开你,我就自由了,我何须害怕。”
这傻子,就和他一样,傻的可笑,可尧清丝毫笑不出来。
眼看着他死,就好像自己是另一个慕容棠,以杀生来换取自己所得。
尧清狠狠地吻住谢君诺,谢君诺搂住尧清的脖子,尧清将他压到桌上,抚开笔墨纸砚,谢君诺躺在桌上,难耐的扭动着,尧清和他紧紧的纠缠,谢君诺道:“尧清,我好痛。”
尧清亲吻他的下巴,问道:“你什么时候不痛。”
谢君诺道:“你慢些,我就不痛了。”
尧清皱眉,捏住他的手臂,谢君诺道:“尧清……”
“嗯?”尧清问道。
谢君诺看着他,吻住他的嘴唇。
若有君心似我心,来年天山无尽雪。
还记得天山初见时,大雪漫天,你骑着宝马风尘仆仆在我面前停下,那时天池雪莲绽放,你向我问路,如何采得雪莲,我轻舟踏水,攀岩绝壁,为你捧上一株雪莲。
如今看来,那时的初遇,已算得上是万劫不复的开始。
“尧清……”谢君诺唤道。
尧清亲吻他颤抖的双唇,紧扣在一起手指让他们的身体紧紧相连,谢君诺抽泣着问道:“尧清,你知道我这一生最后悔的是什么?”
尧清堵住他的嘴唇,他狂热的按住他的身体。
谢君诺在他暴虐的折磨下昏迷过去,尧清离开他的身体,拍拍他的脸,喊道:“君诺……”
他的身体软弱无力,再无当年那翩翩公子的风采,他已是缠绵病榻的男宠。
尧清将他搂在怀里,不住的亲着他的嘴唇,他喊道:“君诺,你醒过来,我骗你的。”
他摇晃着谢君诺的身体,“你别贪睡了,君诺。”
他的嘴唇在他的脸颊、鼻尖、额头到处游走,谢君诺沉静的睡去,看着他渐渐消散的生气,尧清知道他终究是不愿葬送谢君诺的x_ing命。
尧清抱起他的身体,将他放到床上,尧清打开抽屉,取出一盒情蛊,他看着手中的情蛊,走近谢君诺。
尧清心想,既然你巴望着我爱上别人,既然你那么厌恶我再纠缠你,如今,我亲手斩断这情,让你解脱,也让我不再牵肠挂肚。
尧清运功将谢君诺弄醒,他悠悠醒来,看着尧清,尧清咬破手指,伸到谢君诺的唇边,谢君诺没有张嘴。
尧清亲了他一下,哄道:“这是唯一救你的法子。”
“你希望我真的变成一个傀儡?”谢君诺无助的看他,凄凉无比,“我宁可死,也不种情蛊。”
尧清道:“情蛊锁住的不是你,是我。”
谢君诺问道:“你是舍不得我死,还是……”
还是你想借由种蛊,将他从你心中抹去。
尧清将手指伸入谢君诺的嘴中,低声诱惑道:“当然是舍不得你,谢君诺,听话。”
谢君诺闭上眼睛,他知道,尧清这蛊是为那人种下,他只是想要忘了慕容棠,放下那段不伦之恋。
尧清道:“谢君诺,你难道要丢下我一个人,让我忍受痛苦。”
谢君诺不忍,他当然不忍心,就是因为不舍不忍,他才会一直陪在尧清身边,他真的很害怕留下他孤独一人。
谢君诺抚摸尧清的脸颊,他露出痛苦的表情,慢慢张嘴吸吮着尧清的血。
尧清,我待你,绝不输他半分,既然他不值得你留念,我便是搭上这条命,也要和你生死同契。
尧清拿起情蛊种入谢君诺的身体,接着尧清咬破谢君诺的手指,含在嘴里,谢君诺抚摸着尧清的头发,他们的嘴唇相贴时,二人手腕处显出红色的横纹。
谢君诺的心口猛烈的跳动,他本是苍白的面色变得微红,尧清解开谢君诺的衣物,放下床帐,正在此时,尧清察觉到屋外有人。
“尧清,怎么了?”
“有人潜伏在鎏钰府。”
尧清披着单衣出来,谢君诺还在塌上,不着寸屡。
只见屋外之人,不是别人,正是那试剑山庄新任庄主毕方。
毕方道:“你用情蛊救人,简直就是害人!”
尧清轻笑着,“原来是毕庄主,我们可算是冤家路窄。”
毕方冷笑道:“害了一个接一个,尧堂主这等风流,不知慕容教主知不知。”
“不关你的事!”尧清使出冰魄攻击毕方,毕方故意把声音放大,说道:“谁不知武堂堂主乃慕容教主的鼎炉,陪着那等糟老头,尧堂主可真是委屈了。”
尧清收回掌力,淡淡一笑,“莫不解少年事,毕庄主还是少管他人的闲事。”
“若不是你那不长眼的手下绑了我的人,这里我还不乐意来。”
屋内谢君诺口吐鲜血,情蛊还未种完,半途而废最是伤身,尧清甩给毕方一个令牌,道:“这是钰鎏令牌,你拿着这个带顾芩凨离开,否则这里处处都是机关,你们想脱身都难。”
毕方接住,问道:“你怎么知道那新抓的傀儡是芩凨。”
尧清但笑不语,毕方拿着令牌把玩,哼道:“我凭什么相信你。”
尧清闻言单衣一扬,毕方身边的石柱里立刻喷出火,毕方连忙避开,再看尧清,人已经不见了,毕方跑进屋里,除了床边的一滩血迹,屋子里已经没了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