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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影骑在马背上,她居高临下,与君亭山的巫教弟子形成两军对垒之势。
君亭山坐在高轿上,风吹起纱帘,忖的他格外邪魅。
“我姐姐人呢?”月影问道,“让她出来见我。”
君亭山并不回答月影的问题,而是以种审视的目光看她。
“自从她寄了那封让我来巫教的信函后,我便再也没有见过她。”月影问道。
君亭山回答道:“她就在巫教,只要你攻入巫教,你就可以带走她。”
月影愤怒的看着君亭山,她勒进自己的马匹,“君亭山,你养傀儡在前,辜负我姐姐在后,今*你还将她囚禁在未名庄,你这忘恩负义之徒。”
“我即是大魔头,又何须有情,我便是负尽天下人,又有何不可。”君亭山露出无趣的神情,“月影,我可以让你成为我的堂主,我也可以让你一无所有,你要用我南疆的子民威胁巫教,我一定加倍偿还到你至亲的人身上。”
“君亭山!你要对我姐姐怎么样!”月影喝道。
“你所能猜到的,最不可能的可能。”君亭山说罢,挥挥手,示意手下离开。
只见他唇角轻笑,傲慢的离去。
“月影的人马还在未名庄外。”江柳不解的看慕容棠,“她这样,到底是要做什么。”
慕容棠道:“最坏的理由,是她在等候时机。”
“等人和她里应外合?”江柳笑道。
“我们要去查探一番才知道。”慕容棠认真的看江柳,江柳摇头道:“你不会是要我潜入敌方刺探军情吧。”
慕容棠道:“我陪你一起去,月影那边,也许会有意外的收获。”
月色正好,巫教无名湖外的一处村落成了月湖歇脚的地方。
慕容棠和江柳穿上夜行衣连夜潜入守卫森严的院子。
见月影回房,两人上梁蹲守。
“什么!”江柳低喝。
慕容棠捂住他的嘴,“嘘!”
“你说教主夫人其实是正道安c-h-a在巫教的眼线。”江柳低声道:“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事情太复杂,我们一时半会说不清。”慕容棠低声道:“我想要知道的是她们接头的人是谁。”
江柳的兴趣一下就来了,“没想到这种事也会发生在我们巫教,慕容,你挺厉害的嘛,这种事……”
他的话还没说完,就有人在屋外来回走动。
慕容棠他们赶紧躲起来。
下面的门被人打开,慕容棠低伏着听动静,江柳胆大,直接掀了瓦片看。
慕容棠看他一眼,江柳做表情觉得这样看的清人。
只见一身黑衣加遮面斗篷的男子走入月影房中,月影为他接过斗篷。
男子背对着慕容棠他们坐着,月影为他倒水。。
“这些日子,我总是会梦见姐姐,我与她自幼相依为命,可自从来到巫教,我心里总是不安,我担心她太过眷念巫教的生活,而忘了我们在这儿的目的。”月影道:“庄主,这次逼君亭山不成,我们将骑虎难下。”
“斩天决,是君亭山的催命符。”男子拿出一包药递给月影,“你们姐妹二人情同手足,但是,你姐姐亲近君亭山,为他生儿育女,他们彼此两情相悦,你要她杀君亭山,恐怕不容易。如果她要背叛我们,你就在她的酒水里倒入这剧毒。”
“庄主……”月影不忍心接过。
“别怕,拿着。”男子劝说道:“当断不断,反受其乱,不要让一些意料之中的事情干扰。”
月影犹豫片刻,还是接过了他给的毒药。
慕容棠和江柳相互看着彼此,慕容棠使个眼色,江柳飞快的跃下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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尧清拿着j-i毛掸子给君亭山的书扫灰,君亭山站在门边看了他很久,尧清回头瞪他。
君亭山问道:“你把j-i毛都落在地上了,成天扫这书房,你是没事可做。”
尧清挺直腰背,铿锵有力的说道:“我是听江堂主的吩咐,这书想来还是给我练字用的。”
君亭山轻笑起来,“你如此没大没小,不怕我让慕容把你扔出巫教。”
尧清清清嗓子,咧嘴笑道:“教主有礼。”
君亭山叹息着笑道:“你上次说你爹看见我练武走火入魔,你爹是怎么看见的?”
尧清不肯说。
君亭山步步逼近尧清,尧清一步步后退。
“你……还记得那天杀进极乐宫的人,是谁?”君亭山眯起眼,悠悠的问着。
尧清摇头道:“我不记得了。”
君亭山笑道:“那太遗憾了,你要是知道谁杀害了你的父母,我倒是可以帮你杀了你的仇人。”
“他们武功很高。”尧清低下头自言自语道。
“你还没有告诉我,你爹怎么知道我的未来?”君亭山疑惑的问着。
“你和义父擅自闯过极乐宫,误入了雪殿,那里有个阵术,我爹说,走进去的人会被心魔迷惑,有的人,也许永远都出不去。”尧清道:“爹布阵的时候,我就在他身边。”
君亭山了然的点头道:“魔由心生,原来那些所谓的幻境,就是心魔。你义父心中的魔又是什么?”
尧清摇头,“我义父心中没有魔,我爹说,义父是他见过的所有人里,最奇怪的人,他恐怕早已看破了红尘。不过义父命里必有劫数,是躲不开的,我爹没说会是什么。”
君亭山闻言轻笑着给尧清扔了个东西,尧清接住,君亭山笑道:“这是成慕身上佩戴的护身玉,送给你,希望他将来可以保你平安。”
尧清看着手中的玉佩,好奇的看着君亭山。
君亭山笑道:“你帮我记着成慕,我怕我会忘了。”
“成慕哥哥我会一直记着,你也不准忘记。”尧清拿着玉佩,轻声道:“你忘了,他会难过的。”
“许多事,你不懂。等你明白了,就会知道,一个人的心里,只能装的下一个人,不是成慕不好,是我心里装不下。”君亭山道:“尧清,将来你义父如果遇上此生的大劫,希望你能记得今日他对你的恩情,别让他太过凄凉。”
“只要有个人还肯对他好点,多大的劫数都能挨过去。”君亭山说罢轻笑着离开,尧清拿着玉佩追出屋,看着君亭山远去的背影,尧清喊道:“我肯定陪着他,你还是先顾着自己吧,你别又走火入魔了。”
尧清把玉佩塞进怀里,他边做事边拍拍胸脯,念叨着,“成慕哥哥,你听到了,教主说,他要记着你……你别怕黄泉路上一个人,我们都记得你。”
尧清正失神,一个人影从他身后闪现,尧清回头,被那人影吓的一屁股坐到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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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影穿着一身夜行衣穿过巫教层层守卫,她趁着人少,潜入月湖的房间。
“姐姐!”月影径直走向内屋。
只见屋子里一盏灯,屏风前,月湖一人独坐,她就像是知道月影会来,目光游离,双目无神。
“姐姐,我来接你离开,庄主已经来了,我们以后不必再留在魔教。”月影道:“你别舍不得君亭山和抉衣,回到试剑山庄,我们可以从头来过。”
月湖抬头看她,月影坐到她身边,问道:“你不愿意走?”
月湖叹息一声,颌首。
月影反问道:“你就这么笨,竟然会相信君亭山那个负心汉,你忘了他在鎏钰府里养了多少男宠,又和那些祭祀不干不净。”
月湖愁容满面,月影要去拉她的手,却被月湖躲开。
月影眼中有些受伤,“你竟然一句话也不肯对我说。”
“姐姐。你可知道,我多想和你一起重归故里。试剑山庄才是我们的家。”月影拿起茶杯,给彼此倒茶,月影端起茶敬月湖,无奈道:“你不愿走,我不能逼你。我敬你这杯茶,了断你我的姐妹情。”
月湖犹豫了一下,还是端起茶,慢慢的挨到唇边,月影突然喊道:“姐姐,别喝!”
月湖诧异的看她。
月影眼中有些悲伤,她僵硬的笑着,“你喝慢点,茶水烫了。”
月湖继续喝,月影却猛地从她手中抢过酒杯砸到地上。
不管月湖愿不愿意,月影一把抓起她的手,今日就是硬闯,她也要把她带走。
谁知道只是抓到月湖的手,月影就察觉到了异常,这骨节分明的手,好像是个男子,她回头抬起月湖的手,问道:“你是谁……”
说罢,她伸手就去撕下月湖的面具。
大风袭来,灯火吹灭。
门被推开,月光洒入屋里。
撕下面具,尧清苍白的脸出现在月影面前,君亭山、江柳从屋外进来。
月影要抓住尧清做人质,剑锋从天而降,立刻挡住了月影的去路,月影后退数步,慕容棠横挡在尧清身前。
月影道:“我以为你是个将一切置身事外的人,没想到,你的心是站在巫教。”
“我的心站在南疆,月影,你背叛巫教,蛊惑教徒,势必不利于南疆百姓,我不能赞同你的做法。”慕容棠道:“你应该明白,什么该做,什么不能做。”
“慕容,我出生名门正派,若不是魔教人杀了我爹娘,我和姐姐又怎么会落得如此狼狈。”月影问道:“君亭山,我姐姐她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