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尧清因为得知靳秋意只身逃出巫教,又和江柳吵起架来,江柳都快被尧清折磨疯了,他只要是不痛快了,哪怕是三更半夜的,都能跑到江柳面前哭,他不仅哭,还各种撒泼打滚,江柳越来越觉得尧清是故意的,尧清的心已经扭曲了,他自己过的不如意,就要别人和他一起饱受这种折磨,一气之下,江柳卷起铺盖回巫教了,他不管尧清死活了。
江柳走后,尧清连个哭的对象都没有,他就浑浑噩噩的待在自己房里,过几天就挑个傀儡来屋子里,给他一点迷情蝶香,然后让他睡一夜,让他以为自己被尧清宠幸了。
尧清总是一坐一整夜,他也不知道自己到底要什么,为什么而活,他就像是行尸走r_ou_。
后来,他想起来雾踪,就当作什么也没发生一样,回到雾踪见顾芩凨。
百敛见尧清回来,又惊又喜,也不问他去了哪里,怎么一走就是半年,只要他有没有受委屈,在外边有没有被人欺负。
而顾芩凨见到他,更是喜出望外,拉着他就是一整夜的叙旧。
可这一切的一切,在尧清的心里,再也激起涟漪。
人之将死,又有什么可求的。
在雾踪和顾芩凨团聚一段时间后,尧清以处理外堂事务为由,再度回到鎏钰府,他回去不是为了别的,就是为了每个月例行公事得挑选傀儡侍寝。
他每次到这样的夜晚,总会想,他这是为了浇灭慕容棠来鎏钰府看他的可能,还是为了报复慕容棠,他不知道。
或许,他也是在恼怒慕容棠的不在乎,不对,他不仅不在乎,还巴不得尧清多挑几个傀儡侍寝。
尧清今夜喝了好多酒,他觉得自己这么做,就像是自己在刮骨割r_ou_,他一边期盼着慕容棠后悔,来向他服软,他一边厌恶着这里的种种,想要摧毁。尧清看着床上今夜不安分的傀儡,从气息上他就能判断这个人是被下了ch-un药。
又是府里傀儡的勾心斗角,这样的人,要么是心机太重,要么是蠢的可怜。
尧清走到床边,掀开被子,看着被捆住手脚束缚在床上的人,他没有丝毫怜悯之心。
听着他粗重的呼吸,尧清只觉得这人打搅了他的静坐。
那人睁开眼看他,微微愣住,尧清皱眉的看他,心想这不是取天山雪莲的那个人吗。
“是你……”谢君诺说完这句话就昏迷了过去。
等他醒来时人被丢进了山涧的溪水里,那里寒气很重,没一会就把他的情欲给压了下去。
打了一个喷嚏,谢君诺醒过来,他摸摸身体,才发现这里好冷。
耳边传来箫声,谢君诺看向箫声传来之处,只见尧清穿着一身白衣依在池边的树上,他吹着凄凉的古乐,月华如水,照在他脸上,显得玲珑剔透,他那一身白衣似雪,人却如月,只是这样看着都觉得赏心悦目,这简直就是一出人间美景。
谢君诺从水里出来,可能是谢君诺在水里的动静大了,尧清收起箫,低头不经意看向谢君诺。
谢君诺看着尧清一身风华,心想这世间再不会有这样的绝代佳人了,只可惜却是个 y- ín 贼,不该不该。
正在谢君诺出神时,尧清从树上下来,他半蹲在溪边打量着水里的谢君诺。
谢君诺只是呆呆的看着他,尧清忽而一笑,道:“你娘的病好了吗?”
谢君诺点点头表示好了,尧清闻言起身,漫不经心道:“药已经退了,你起来吧,今夜之事不能告诉其他人,知道吗。”
谢君诺答应他,尧清转身道:“知道你脸皮薄,我到那边等你。”
尧清的话一说完,谢君诺的脸立刻红了,一看下身,谢君诺才发现他……没穿衣服!
这个人,真是……谢君诺微怒,可是想起来自己吃了ch-un药,尧清也不曾越距,谢君诺偷偷的瞧了尧清一眼,只见尧清背对着他站在树下,好像真是在贯彻礼仪之道。
谢君诺轻手轻脚的从水里爬出来,像做贼一样捡起自己的衣服穿,因为太过紧张,衣服还穿反了,尧清依旧背对着他,抱臂说道:“你动作再不快点,天就要亮了。”
谢君诺有些惊讶,居然这么快天就要亮了,他还在琢磨着自己到底在水里泡了多久,尧清却已经走了,谢君诺边穿衣服边追着尧清跑,还问道:“你就是钰鎏府的主人?你们平白无故的抓人,是触犯律法了你知道吗?还有还有……”
尧清听着谢君诺喋喋不休的追问,转身面无表情的说道:“你真啰嗦。”
谢君诺在他面前挺住脚步,仰头挺胸道:“对你们这种江湖Cao寇就不能客气。”
尧清步步逼近的靠近谢君诺,谢君诺以为自己说了什么话把尧清激怒了,一步步后退,尧清轻笑道:“你跑什么?”
“我哪有逃?我说的是大实话!你们钰鎏府随意的抓人贩卖,本来就是恶徒。”
尧清负手而立,戏弄道:“恶徒?那恶徒要是救过你,你要怎么办呢?”
谢君诺狐疑的看他,尧清据理强辩,笑道:“怎么?你的伶牙俐齿呢,不会是不知道该怎么办吧。”
谢君诺看尧清就是在耍他而已,不忿道:“我打不过你,当然也收拾不了你。”
“这句话说的很有道理,所以你还是要老老实实的和我回去。”尧清轻笑道。
尧清救过他,而且看样子也不太好收拾,于是谢君诺轻咳一声道:“你走吧。”
“不许再说话。”尧清嘱咐道,谢君诺瞄他一眼,点点头表示自己不会再吵了。
尧清随即转身,他们二人一前一后沿着山路走。
尧清毫不顾忌的带着谢君诺从客栈的密道里回到钰鎏府,没有管他,把谢君诺送回房后,尧清一句话都没说就走了。
自从那夜后,尧清又走了。
他去了哪里,鎏钰府的人是不会知道,巫教的人也不知道,尧清跑到了昆仑山,他本想靠自己的武功和力量去找寻极乐宫,然后就死在极乐宫里,再也不出去了。
可他找遍了昆仑,也没有找到入口,无望的尧清幽幽的走上了玉珠峰。
昆仑剑派是独立于世的名门正派,尧清以魔教人自居,想要昆仑掌门人给他一个解脱之法,谁知那昆仑掌门壁流花见到他就开始调戏,没个正经,说话也是颠三倒四,若说尧清是狂和傲,那壁流花就是癫和浪,三句话离不开美人你哪里来呀,美人你饿不饿我给你弄吃的,美人美人我可喜欢你了,直把尧清烦的逃离昆仑。
下玉珠峰时,尧清还愤恨道:“这是个什么玩意,那么恼人!”
被壁流花缠的烦闷的尧清只得回鎏钰府,他数了数,自己只剩下四个月的命了,到头来,他连个死的地方都寻不到,他也是觉得可悲。
鎏钰府里平日寂静,今日不知为何特别热闹,刚回府的尧清循着声音看到了不少傀儡在水池旁,尧清凑上去听才知道事情始末。
钰鎏府毕竟是男色之地,虽然尧清不在,私底下男宠们私通的不在少数,不过这种事一旦被发现就会被杀死,没有任何解释的机会,所以谢府里的男宠们都会保持距离,不过今天这位傀儡,明目张胆的勾引侍卫。
看着那猪笼里关着的人,尧清走了出去。
“你们这是要做什么?”
“府主!”
众人纷纷行礼。
“放了他。处罚傀儡的事,没有经过我的允许,是不能私自动刑的。”
“府主……”有人想解释。
“不必多言,重新彻查此事。”说罢,尧清离开。
不查不知道,一查才知道原来是管事看中了某男宠的姿色,与之私通,事情暴露后他与男宠设计陷害谢君诺,说是谢君诺对男宠有非分之想,想杀了谢君诺就是个死无对证,就算尧清回来,也不过是木已成舟。
尧清命人将管事和那男宠处置后,便将谢君诺接到了他的房中,显出了偏袒他的意思,府中的人对谢君诺越发客气,不过尧清依旧是把谢君诺当做不存在,从来不回房休息。
尧清并不喜欢男宠,他也没有喜欢的女人,但为了敷衍巫教的眼线和报复慕容棠,必须表现出在宠幸男人的样子,而谢君诺正好做了他的挡箭牌。
尧清就这么耗着,他就等着自己化作一捧黄土,或许,慕容棠见到他的骨灰,会有那么一刻后悔吧。
这一夜,尧清自顾自得喝酒。
谢君诺陪着他喝,两个人说了不少话,尧清那是把他猴子一样弄,不过谢君诺并没有很生气,他一介世子,在鎏钰府的确委屈他了,不过,这是他的命。
酒过三巡,谢君诺也醉了,尧清迷迷糊糊中好像听到了谢君诺说喜欢……而且还亲了他一下。
尧清醒来时,谢君诺就趴在桌上,天已经有些亮,尧清听着传信人走路的声音,走出房间。
巫教的信来了。
他打开,是慕容的亲笔书信。
“祭祀至,盼君归。”
尧清拿着信件的手几乎都有些发抖,他把信放到心口。
片刻后,又将其捏成粉末。
尧清回房时,谢君诺已经醒了。
他们四目相对,尧清道:“你这样坐了一夜?”
“也不是……”谢君诺正经的回答。
“恩,你收拾东西,我们今天出钰鎏府。”尧清道。
谢君诺猛地站起来,觉得有些不可思议,“你要我离开这里?”
尧清摇头,“只是暂时去别的地方而已。”
“为什么?”谢君诺问道。
“你不是在这里待的很闷吗,离开这里去别的地方,对你来说可能更好。”
谢君诺了然,先是笑了起来,后是平静的问道:“你只是怕我打搅你吧。”
尧清没回应,而是再次叮嘱,“多带些东西,这次路程有些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