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望北洗漱完到客厅连着的餐厅时,发现周犀正坐在餐桌旁边听广播,早间新闻的语速很快,周犀听得聚精会神,没注意到他进来了。周犁从疗养院食堂打包带来了早餐,包子、j-i蛋、牛n_ai、粥都有,还有两样小咸菜,看起来挺丰富的。
他看见舒望北出来,就眼神暧昧的在舒望北身上来回打量。
“特意给你挑的红皮j-i蛋,别忘了多吃两个。”周犁不怀好意道。
舒望北一开始还没反应过来,过了会儿才明白他啥意思,顿时心里无比的憋屈,要是昨晚真发生了什么,他让周犁怎么说都无所谓了,关键是现在连摸摸手都不行,心里这个窝囊。
周犁正严密紧盯他的脸色,立刻发现了蹊跷,他瞅了一眼他哥,见他聚精会神听广播,根本没注意到这边,于是拉了自己哥夫到一边,用极其猥|琐的表情问道,“哥夫,我哥昨晚没满足你吗?”
舒望北心里难过,但是没法跟人说,只能悲壮的闭紧嘴,不吱声。
周犁大眼睛眨了眨,“哥夫,你得体谅我哥,他现在腿不行,发挥不到平时十成的功力,但是他不行你可以啊,你主动些问题不就解决了吗!”
舒望北也眨眨眼,对啊,他怎么没想到,他可以主动啊,谁也没规定嫁人那一方就一定要在下面吧。
他顿时又觉得生活充满希望了,抓住周犁的肩膀,啪啪拍了两下,竖了个大拇指,“好弟弟!”
两个人都很高兴,尽管他们两思路根本不在一个频道上。
两人回到餐桌上,舒望北已经饿了,但是不敢打搅周犀,就静静坐他对面时不时看他一眼。
周犁也老老实实坐着不敢说话,看得出来也是很怕他哥。
今天周犀没再穿得那么正式,他穿着一身便服,上身是白色衬衫,下身一条暗灰色长裤,衬衫下摆被塞进裤子里,看起来简单利落。
这个年代的人都喜欢穿衬衫,但是能把白衬衫穿的这么好看的,舒望北想周犀是第一个,他比上一世他在电视上看到那些花美男还要好看,何况还有那些小娘炮们身上没有的阳刚之气。
周犀虽然长相俊美,但浑身的气势很正,让人见了就不自觉的挺起身板,不敢在他面前造次。
新闻播完了,周犀这才注意到舒望北,他上下打量了下舒望北的穿着,看神色还算满意。
“下次不用等我,饿了就先吃。”
舒望北点点头,暗自在心里想,“说的好听,我要是先吃,你就得说我没规矩。”
三人沉默着吃了早餐,舒望北倒不是不想说话,但是他才动了动嘴唇,就被周犀锐利的眼神看了一眼。
“食不言寝不语。”周犀道。
舒望北只好把到了嘴边的话又憋回去了,心里暗自腹诽,“什么人啊,昨天看着还挺有人情味的,一晚上过去就变样了。”
早餐口味还可以,周犁说明天还要打包送过来,舒望北赶紧说不用了,天天从人家蹭饭吃,时间长了,周犀他姨和姨父得怎么想他啊。舒望北琢磨着明早早点儿起来,给这哥俩做点好吃的。
周犁暂时还住在谢家,舒望北就想在书房加张床,干脆让他也过来住。这回轮到周犁不同意了,他说他不想不小心看到不该看的长针眼。
舒望北听了又是一通憋屈,周犁要是有机会能看到不该看的倒好了
吃过饭收拾完,周犀叫舒望北去书房。
房门关好了,周犀打开书桌旁边一个柜子,舒望北跟着凑过去看,发现柜子里最下一层放着个小型保险柜。
周犀拿了把钥匙,示意他看自己的动作,先把密码锁来回转了几个数字,之后把钥匙c-h-a进去,咔的一声,门就开了。
“密码记住了吗?”周犀问。
舒望北点点头。
周犀从保险柜里拿出个绿皮本子,“这是这间房子的房本,你保管好,房本上的名字是你的。”
舒望北愣了愣,才接过房本,打开后手指在自己名字上摩挲了一下。
周犀又从里面拿出一沓现金,“这些是五千块钱,应急用的。”
说着放到舒望北手里,舒望北只觉得手里沉甸甸的,在这个年代一台好电视才一千多块钱,在外面吃顿饭才十几块钱,五千块钱是什么概念啊,他眼睛都快绿了。
他正瞎琢磨,周犀又从里面拿出个大信封,拆开信封,拿出里面一个存折,“家里所有的存款都在这个存折上,存的是定期,年底到期,到时候你记得去储蓄所转存。”
舒望北点头,打开存折看了一眼,眼珠子瞪的老大,喃喃道,“你们当老师的可真有钱,周老师,你干脆走个后门把我也弄学校里去吧。”
周犀没理他,从保险箱里又拿出个存折来,“这个存的是活期,平时用钱就从这里面取,不够的话跟我说。”
舒望北忙乐呵呵的接过来,打开看了一眼,笑得更开心了。
周犀又从信封里往出拿东西,舒望北觉得这个信封简直就是哆啦A梦的口袋,里面掏不尽的好东西。
这回拿出来的是一厚沓花花绿绿的纸币大小的东西,看着像钱又不是钱,舒望北想了一会儿,才想起来这不是国库券嘛。
上一世他只见过一次,那时村支部让每户都买,至少买五十块钱的,舒望北哪有钱啊,于是死猪不怕开水烫,动员了多少次都没买,后来也就算了。
那时候国库空虚,大家手里也都没钱,第一年发国库券,也不知道这国库券买了,钱还能不能回来。
谁家都不想买,但是家庭条件稍微好点儿的,为了支持国家,也都买了。谁知道后来一年过去了不仅本金返回来了,还给了丰厚的利息,那可比存银行利息高多了。
于是第二年都抢着买,好多人没关系还买不到呢。
舒望北算了算,发现今年正是国库券发售的第一年,不知道周犀从哪买来这么多。
“之前镇上发国库券,很多人家不愿意买,我当时手里还富余,就把镇里没派发出去的都买回来了。”周犀解释道,“现在前线在打仗,国库空虚,多买一些一方面可以支持国库,再一个国家现在正是经济腾飞的阶段,我想到年底应该有些赚头。”
舒望北用毫不掩饰的崇拜眼神看他,他现在真的佩服眼前这个男人了,他是活过了一世,经历过这个国家的高速发展阶段,如果是舒望北自己,敢花这么多钱买国库券也就算了,这个男人根本不知道将来会如何发展,敢这样做,真的不得不说太有先见之明了。
舒望北高高兴兴的把国库券收好,不过刚收好,他又有疑问了。
“你怎么会有这么多钱?老师的工资再高也高不到这个地步吧?”舒望北往门外看了两眼,见外面没人,靠近了周犀贼眉鼠眼悄声说,“你挪用公款了?”
周犀似乎愣了一下,想生气,又被舒望北挤眉弄眼的表情弄得没了脾气,下一瞬间他本来冷硬的表情柔和了一些,弯起嘴角拍了舒望北头顶一下,无奈似的说了声,“你啊!”
舒望北一下子就被这个动作加这句简单的话撩到了,立刻什么都忘了,他见周犀脸色不错,看起来不会随时变脸发火的样子,于是心里立刻又荡漾了,哈巴狗似的涎着脸凑过去了,“周老师,你长这么好看是像谁啊?你出门的时候别人会不会总看你啊?你遇没遇到过臭流氓啊?他们会不会这样摸你啊?”
“......!”周犀表情瞬间变了,他抓住在自己腰间摸索的手,一把甩开,往后挪了下轮椅,大声喝道,“立正!”
舒望北下意识站直身体,脚后跟啪的一声靠在一起。
周犀皱着眉头,顺手拿起书桌花瓶里的j-i毛掸子,在舒望北后背上拍打了一下,“背挺直!”
又在他腹部拍了下,“收腹!”
舒望北赶紧吸气,才把肚子吸平了,屁股又挨了一下。
“站直,别往后撅!”
周犀来回看了一番,算是勉强满意,发出下一个指令,“院子里跑二十圈,跑完了回来汇报。”
舒望北刚才胆大妄为,这会儿一见周犀的冷脸,胆子顿时都没了,非常听话的跑出去了。
在门口还碰见拿着袋水果的周犁,他笑嘻嘻说,“哥夫,你出去啊。”
舒望北装作若无其事的点头,“我出去跑两圈,健健身。”
身后周犀的声音紧跟着传过来,“小犁,你看着他跑,二十圈一圈不能少!”
周犁憋着笑答应着。
舒望北气的直翻白眼,靠,就不能给他留点面子啊。
院子里从他家带过来的家禽以为主人要抓自己杀了吃r_ou_,吓的满院子乱跑,j-i毛到处飞,有一根还飞进了舒望北嘴里,他呸的吐了出去,心里更加憋屈了。
一早上周犀都呆在书房里看学生的作业,他腿都瘸了,还不忘记自己的课,每天只要时间允许都去学校给学生上课,实在不行了才让被人代课,等到快九点时,周犁把车开到了门口,接上周犀去疗养院。
舒望北本来想跟着去,周犀却给了他一本书,让他在家把第一页背下来,然后写个读后感晚上交给他。
舒望北万分憋屈,等他看了书名就更憋屈了,书名叫《道家经文》,打开第一页就是《清心咒》。
他看了一眼,立马头晕脑胀,这玩意背起来比上学时背古诗词还难呢。
他回屋给小喜添了回菜叶子,摸着小喜头顶的毛毛,“你说我招谁惹谁了,好不容易结婚了,还非让我清心寡欲,唉!”
小喜乖巧的歪头看他,头顶的扇子一样的羽毛跟着晃,可爱极了,它张嘴说话了,“三个蛋,三个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