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犀动作很快,一只手抓着他两手手腕压制在头顶,俯身覆在他上方。
舒望北的视野里都是周犀,鼻端也都是他身上熟悉的味道,心脏不受控制的跳得飞快。
周犀的表情有些凶狠,眼神像熊熊燃烧的烈火,两人对视着,快把舒望北烧着了。
舒望北脸红了,红色从他的双颊很快蔓延至耳根,不大会儿连他裸|露着的胸膛都跟着染上了淡淡的红色,表情也不复刚才吊儿郎当的小痞子样,眼神躲闪羞涩。
周犀视线在这片红色上面流连了一会儿,笑了,啧了一声,“生瓜蛋子!”
舒望北被取笑的不好意思了,又想捂脸,扭着脸小声喃喃道,“你放开我手。”
周犀摇头,“不放。”
舒望北强撑着转头回来看向周犀,万分期待中夹杂着一丝害怕,轻声问道,“你想干嘛?”
周犀又笑了,“我想干这个。”说着另一只空着的手就伸到舒望北腋下,咯吱的他哈哈大笑满床打滚求饶。
......
晚上九点半,萧然查完寝室从学校回家。
今天查寝出了点儿小c-h-a曲,住宿生有人在寝室里偷偷玩牌,输赢用的是真钱,萧然发现了以后,把这几个学生挨个儿训了一通,还把名字都记下来,准备明天告诉他们班主任。
到家门口的时候,他抬起手腕看了眼时间,皱了皱眉头。
他打开门,进屋换鞋。
“你晚了十五分钟。”李慧的声音y-in沉冰冷。
萧然的身体不自然的僵硬了一下,转瞬间又恢复如常,走过去叫了声“妈”。
李慧并不回应他,她坐在客厅中间一把梨木椅子上,旁边小茶几上放着的茶杯正冒着热气,她背后的墙上挂着幅男人的遗像,那是萧然的父亲,萧然的眉目与他有三四分相似,遗像的下面案几上一束香刚刚点燃,一缕烟正袅袅升起。
“你查寝需要十五分钟,从学校到家里走路需要十分钟,你九点就应该到家。”李慧冷冰冰道。
“今天查寝出了点儿意外......。”萧然的话没有说完,李慧摆了个制止的手势。
萧然住了嘴,在李慧y-in沉冰冷的目光中走到她面前,扑通一声跪下了,“妈,我错了,你罚我吧。”
李慧站起身,从茶几上拿起来一把戒尺,劈头盖脸的就要往萧然脸上抽,萧然用手挡了一下,“妈,我明天还要上班。”
李慧动作停顿了一下,“上衣脱掉。”
萧然神情木然的脱掉了上衣,折叠整齐后放到旁边椅子上,微微弯腰,双手拄地,刚摆好姿势,戒尺已经抽在他背上,他忍不住闷哼了一声,李慧听到他的声音,抽得更狠,这回萧然咬牙挺住了,一声不吭。
等李慧发泄完,萧然穿好上衣,“妈,我睡了,您也早些休息。”说完这话他并不能走,还要等李慧的回应。
李慧把戒尺放回原地,坐回椅子上,慢悠悠喝了口茶,“明天王帅他妈过生日,你们快结婚了,照理你得过去看看。”
萧然微低着头,脸上面无表情,轻轻回答了声“是”。
李慧点点头,露出几分疲累的表情,“去吧。”
萧然这才转身回了自己房间。
一片黑暗中,他没有开灯,连衣服都没脱,直接趴到床上闭上眼睛,好半晌他身体动了动,浑身开始剧烈的颤抖,连牙关都咬的咯咯作响,足足过了好一会儿,颤抖平息下来,萧然长长呼了一口气,拽了被子抱在怀里一动不动睡着了。
......
早上的时候,周犀跟舒望北说最近打算去一趟上海。
舒望北挺惊讶的,“去上海干嘛?”
“买股票。”周犀回答。
舒望北好半晌没说话,对啊,他怎么没想到。
上一世在2000年之后股票市场出现了一次较长时间的牛市,当时每天在家买菜做饭的阿姨都会提着菜篮子去买几张股票,那时候真称得上全民炒股,不少人都赚得盆满钵满。
舒望北当时是没钱,再一个也是胆小,眼睁睁看着机会流失了。
当时的报纸上广播里,每天都在播放股票相关的新闻,他隐约记得有一篇报道里写过,上海是在80年代开始恢复发行股票的,股票一上市就疯涨,造就了不少的富翁。
舒望北现在都开始怀疑,到底是自己重生还是周犀重生了。
“怎么想到买股票?”舒望北问道。
“我想赚钱。”周犀回答的简单干脆。
舒望北呦呵了一声,调侃道,“高冷圣洁的周老师什么时候这么有烟火气了?”
周犀被他的说法逗笑了,惩罚似的拍了他头顶一下才说道,“赚钱养你。”
舒望北喜不自禁,不好意思道,“我也花不了多少钱......。”
周犀轻“嗯”了一声,“我们家望北最是简朴贤惠。”
舒望北被“我们家望北”几个字弄得头皮发酥脚发软,学着电视里妓|院老鸨的样子扭着腰拍了周犀肩膀一下,“死相啦。”
周犁刚好开门从外面进来见到这一幕,嗷的叫了一声,双手捂住脸,“不行了,辣眼睛。”
第26章 第二十六章 福利章
周犀的上海之行定在了半个月后, 股市开市一周前。
他的意思是想趁机带舒望北出去转转,两人结婚后一直呆在家里,舒望北每天就是看书学习做家务,他觉得有些委屈了自己年纪轻轻的夫人。
周犁听说了以后,也蹦着高的想去,被他哥一眼瞪回去了。
舒望北高兴了,这不就是在补蜜月嘛, 哎呦妈呀,简直不能再美好了。
说实在的,他还没住过正经的大宾馆呢, 上一世出去走南闯北,到一个陌生的地方了要么住大通铺,要么找个公园、路边的桥洞子底下这类的地方窝一宿,大宾馆他倒是进过, 那是在竣工前,在建筑工地搬砖头子的时候。
现在他是有钱人了, 周犀的钱都在他这儿呢,他说啥都得奢侈一把,找个像样儿的大宾馆住住,这次是他和周犀单独出去, 人在外面玩的时候都容易心态放松,说不定在某个晚上,花前月下,气氛旖旎的时候, 他就把具有钢铁般意志力的周老师给攻破了呢。
不情不愿的周犁无奈的跑腿,他觉得自己休学就是给他哥和哥夫当奴隶的。他开车去县里火车站买了两张火车票,觅水镇没有站台,要去县里乘车,绿皮火车要足足坐十八个小时,还不算从觅水镇到县里的时间。
票买好了以后,舒望北就开始做热火朝天的行前准备了。把家里翻了个底儿朝天,光衣服就带了满满一大箱子,更不用说零零散散的一些小东西了,连指甲刀、防蚊子的花露水这类的小东西都没落下。
周犀说用不着带那么多,正好到上海可以再添置些新的,舒望北心疼钱,说给周犀多买几件衣服就好,自己衣服够多了,周犀说不过他,也就由着他。
等到临行前两天,还没出门呢,舒望北已经把自己折腾的掉了两斤r_ou_,周犀看不下去了,明令禁止他再碰那些行李,这场轰轰烈烈的收拾行李的活动终于算完了。
临行前一天,舒望北开始折腾吃的,把这几天灌的猪r_ou_肠都分装好,放在一个个小袋子里,油炸了一袋子花生,撒上细细的盐装袋子里留着在火车上当零嘴,又蒸了锅白白胖胖的馒头带上。
这下子吃的也准备的差不多了,就等着第二天一早赶火车了。
当天下午,舒望北吃过饭正在书房看教学录像带,就听见外面有人砰砰敲门,声音听起来很急。
没来由的,舒望北心里就咯噔了一下,汲拉着拖鞋就往门口跑,打开门一看,舒丽脸色苍白,一脸焦急的站在门外。
“望北,出事了,”舒丽声音颤抖,“n_ain_ai从梯子上摔下来了。”
舒望北给疗养院打了电话,不大会儿周犀和周犁都回来了,周犁开车,周犀坐前头,舒望北和舒丽坐在后排。
舒望北急得直冒汗,开了车窗也觉得闷热。
“你跟我说说,到底怎么回事,n_ain_ai现在怎么样了?”舒望北问舒丽。
舒丽哽咽了一声,“就是今天中午n_ain_ai想煮玉米吃,那装玉米的篮子挂的有点儿高,她就拿了梯子爬上去取,结果没站稳,就从上面摔下来了,其实那梯子一点都不高,平时就是留着取高处的东西用的,离地也就三四十厘米,但是不知道怎么的就出了那么多血,吓死我了,我爸和我哥把n_ain_ai送医院了,让我来赶紧通知你。”
说着舒丽就哭了出来,舒望北皱紧了眉头,“她这么大年纪了,你们还让她做饭?”
舒丽看了他一眼,“n_ain_ai身体一向都挺好的......。”
舒望北摆了下手,“先不说这些了,到医院再说吧。”
车开到了镇上的老医院,舒望北皱紧了眉头看着医院门口。
“你不想进去的话,就在车上等,我先去看看。”周犀说道,舒凉就是在这间医院没的,他知道舒望北心里不舒服。
舒望北摇摇头,“没事,进去吧。”
一行人进了医院里,舒河和舒龙正在走廊里急得走来走去,见舒望北他们来了,顿时眼前一亮。
“人呢,现在怎么样了?”舒望北着急的问道。
舒河满脸的皱纹全挤在一起,叹了口气,“现在在急救室,大夫给拍了片子,说盆骨骨折,还有根大血管破了,出了很多血,要是再送晚一步,说不定人就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