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望北又瞅了他一眼,奇怪的问,“让你买的东西呢?”
“cao,忘车里了。”周犁拍了脑袋一下,又跑出去了。
周犀敏感的神经雷达发挥了作用,他从书房出来,往客厅这边看,“刚才小犁是不是说脏话了?”
舒望北憋笑,看了门外一眼,没同情心的点了点头。
周犀也点头,“好,知道了。”说完了他没立刻回去,又看了舒望北一眼,说了声“辛苦你了”,之后才回屋,舒望北心情顿时美滋滋的。
一个家庭总有人要多付出一些,但是如果付出的那位总是一味付出,得到的那位又习惯于这种不用回报的索取,那么天长日久,这个家庭的双方关系必然是失衡的。其实,付出者要求的回报并不多,哪怕只是简单的一句感谢一句体谅,就足以抚慰失衡的心灵了。
周犁还不知道自己被他哥记了一笔,有酒喝让他心情好了不少,哼着小曲把啤酒箱放到饭桌旁边,白酒放桌上中央摆好,然后很自觉的去厨房帮着端菜拿碗筷。
晚餐时,一家人在餐桌旁坐好,n_ain_ai坐到主位,周犀和舒望北分别坐她两边,周犁坐对面。
今天是个高兴的日子,周犀也不会用自己的规则去为难老人,所以食不言的规矩今天算是可以不执行了。
舒望北还好,这么长时间他早就习惯了,最高兴的是周犁,如果喝酒的时候还不能说话,安安静静的沉默着喝,怎么想都觉得像是心情不好在喝闷酒吧,那还有什么快乐可言。
都是自家人没什么讲究,周犀破例给自己倒了小半杯白酒,舒望北和周犁喝啤酒,n_ain_ai喝鲜榨的桃子汁,一家人举起杯子碰在一起,这么多年了,舒望北从来没有这么高兴过。
等饭菜吃的差不多了,酒喝到一半,舒望北借口去厨房拿东西,把冰箱里放着的生日蛋糕拿了出来。
这是他亲手做的,其实舒望北并不擅长西点,这个蛋糕还是特意去书店买了本西点书学着做出来的。
这时候想买新鲜的n_ai油可不容易,镇上的供销社根本没有,他去县里的蛋糕店好说歹说的买到了一些,天气热怕会酸,他自己带了大背包,里面用个小棉被裹了几个冰袋,冰袋也是自己做的,他找了几个结实的塑料袋,把水倒进去,一个个放到冰箱冷冻层里冻出来。
n_ai油买回来了,家里没有烤箱,他就用前阵子刚买回来的电饭锅烤,还好烤出来的蛋糕坯子蓬松度还不错,他自己琢磨着在蛋糕坯子里夹了些n_ai油和水果块,又在坯子外层做了些花样,看起来还挺像模像样的。
在蛋糕上c-h-a好蜡烛,他捧着走回客厅。之前和周犁约好了暗号,到客厅门前时他喊了一嗓子“周犁,帮我开门。”
周犁酒喝的不少,但脑子还清醒,动作还挺灵活,窜过去先把灯关了,屋子里顿时漆黑一片。
门打开了,舒望北捧着蛋糕进来了,温暖的烛光映在他大大的笑脸上。
“祝你生日快乐,祝你生日快乐,祝亲爱的周犀生日快乐,永远幸福健康。”
舒望北没救了,唱生日歌也会跑调,高音还唱破音了,不过听的人并不介意。
周犁把舒望北之前特意准备的寿星帽子戴到他哥头上,周犀微微仰头看着舒望北一步步走近,将蛋糕放到他面前。
“许个愿吧,周犀。”舒望北轻声说。
周犀没闭上眼睛,他看着舒望北,说:“我的愿望已经实现了。”
明明没说什么暧|昧的话,可舒望北却听脸红了。
周犁在旁边受不了的“啧”了一声,转头拿起酒杯跟n_ain_ai碰了一下,“n_ain_ai,咱们干杯,别看他们,越看越来劲。”
n_ain_ai“哎”了一声,看了还在互相看来看去看不腻的小两口一眼,笑的合不拢嘴,望北找了个好的归宿,她比谁都高兴。
蜡烛吹灭以后,周犁把灯打开,舒望北把蛋糕切开,一人一块。
县里的蛋糕店没有太好的n_ai油,味道有些过于甜腻了,舒望北知道周犀不喜欢甜食,本打算让他意思意思吃几口就好,却没想到周老师一口气都给吃光了。
等吃过饭收拾好,n_ain_ai从衣服口袋里掏出个红包塞给周犀,周老师当然不肯要,舒望北在旁边帮腔,“这是n_ain_ai的心意,你一定得收下。”
n_ain_ai也说钱不多,家里孩子过生日都要给的,周犀这才收下,舒望北在旁边乐的不行,总觉得他们家周老师和“孩子”这两个字摆在一起违和感特别强。
晚上睡觉前,舒望北烧了一大锅热水,舟车劳顿,他打算让他们家周老师好好洗个澡解解乏。
周犀进了厨房旁边的暗间,舒望北正打算回屋铺被褥,就见周犀又从帘子里面探出头来。
“你干什么去?”周犀问。
舒望北不解的回答,“去卧室啊。”
周犀沉吟了几秒钟,“在这等我。”
舒望北惊讶的“啊”了一声,周犀没等他回答就又放下帘子回去了。
既然周老师交代了,舒望北当然不能走,可是在这等着干嘛呢,舒望北没想明白。
过了半晌,周犀在里面轻轻喊了声,“望北?”
舒望北正百无聊赖,听见喊他赶紧站起来凑到帘子旁边,“在呢。”
周犀说,“进来。”
“啊?”舒望北惊讶的张大嘴,周老佛爷今天心情好,这是要从天上扔馅饼给他啊。
舒望北喜出望外,手指在那层帘子上很是缱绻的摩挲了几下才掀开钻了进去。
浴桶里,周犀背对着他坐在里面,为了让周犀用起来方便,浴桶做的不高,周老师整个后背都露在水面外,水汽蒸腾中,皮肤白皙光滑,肌□□理紧致,腰线流畅向下,美色惑人,舒望北看得直流口水。
周犀微微偏头,用余光扫了他一眼,“帮我擦背。”
舒望北发出小猪一般的哼哼声,吭哧吭哧的小跑着过去,人还没到鼻子先顶过去了,凑到周犀背上,隔着毫米远的距离细细嗅着,周犀被他喘出来的粗气弄得后背痒痒,身体不由自主往前躲了躲,身后的那个鼻子就打蛇棍上立刻跟上。
周老师回头看了他一眼,无奈的笑了笑,把手里澡巾塞到色|眯眯的小猪羔子手里。
舒望北趁机在周犀手上摸了一把,发出“嘿嘿”的j-ian诈笑声,“周老师,你可真香。”
周犀耳朵尖有点儿红,斥责道,“再不擦就出去。”
舒望北不敢再惹他,忙压下旖念认认真真给他擦背,擦完了周犀把澡巾要回来赶他出去。
舒望北明白今天的福利时间结束了,不由得有些不舍,手迅速伸进水里在人家腰上捏了一把,嘴上也不省心,趴到周犀耳边悄声说,“周老师,我早就幻想在这个房间里把你按在浴桶里这样那样了。”
周犀转头看他,目光凌厉,嘴角带笑,“你可以来试试啊。”
舒望北后背汗毛集体起立,立刻站起身,不敢再动手动脚耍流氓,但内心颇为不甘,眼珠子转了转,强装起来一身气势道,“要不是n_ain_ai在,你看我今天不强了你!”
周犀见他出去了,身体放松的靠回桶壁,闭上眼睛,慢慢平复快速的心跳。
第29章 第二十九章 五一福利章
周犀回卧室的时候, 看见舒望北只开着一侧的台灯,躺在被窝里闭着眼睛呼吸绵长一动不动。
睡熟了?周犀有些意外,以往舒望北都要特意等他一起睡的。
他扶着床栏从轮椅上挪到床上,这次长途旅行让他不得不撑起力气减少周犁的负担,没想到得到了意外的效果,虽说只能靠自己挪动几步,却已经是出乎意料之外的进步了。
这次上海之行, 让他看到了国内经济复苏的好兆头,股票交易所门前门庭若市,人们半夜就开始在门前排队, 队伍长长的拐出去好多个弯。
有人在交易所门口喜极而泣,那人说他刚买了两百块钱的股票,就在门口和人说话的工夫,两百就变成了四百, 又去找了个洗手间,回来四百就变成了八百。
周犀只拿出了家里一半的钱买了股票, 如果全部投入,那么现在的收益还能够翻番,但他并不后悔,自从结婚后, 他行事风格有了很大的变化,做事尽量求稳。
毕竟现在不只是他自己了,他还有爱人要照顾。
周犀有自己的理想,他希望所有的孩子都有学上, 希望学习优异的孩子能考上高中考上大学,希望为人师者,当以己为尺,为人弟子,当尊师重道,勤勉好学。
但是理想与爱人家人相比,他当然分得清孰轻孰重。
而且他也明白,凭他的一己之力,只是杯水车薪,好在国家推行了九年义务制教育,以后的教育情况会越来越好。
原本他这种想法并不强烈,但是在和舒望北结婚以后,特别是在得知舒望北过去留下的遗憾以后,他从心里为他感觉到可惜和心疼,他甚至在想,如果他当初能早一些想到为这样的学生筹集奖学金,那么舒望北的命运是不是就完全不同了。
好在一切并不算晚,舒望北还有机会,周犀还有很多的时间可以慢慢对他好。
之后他拜访了几个与周家、谢家相熟的大家族,成功拿到了几笔捐款,根据捐助者的要求,对款项用途做了规定,并且签了合同。
其实后来他在庆幸这次舒望北有事没来,不然这样奔波劳累的旅程,还要照顾他这么个腿脚不方便的人,他会觉得心疼。
周犁是他的亲弟弟,劳动弟弟为自己做这些事情,他也会觉得心疼,但这种心疼与对舒望北的心疼并不相同,好像在对这个将要伴随自己一生的没有血缘的亲近之人时,他内心里会多出一丝丝甜蜜的酸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