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希望以后回想国中的生活,扣掉打工和念书考试,就好像什么也不剩了……」
阮苑森默然许久,才道:「原来如此。」
「苑森,虽然你比我们都早熟,可是我还是比较习惯看你打球的样子……当然你穿衬衫打领结在吧台调酒,看起来也是很
帅啦……」
「言不由衷的话就免了。」他哼了声。况且被个男的说帅,他一点也不觉得高兴。
「是真的啦。」纪攸茗含糊的笑了起来,贴着对方宽大背脊的胸膛微微震动。「你女朋友也好漂亮,你们站在一起,好像一
幅画……」
「她不是我女朋友。」
阮苑森拧眉,断然否认。想了想又道:「纪攸茗,今天看到的事不准跟别人提,尤其是那个姓焦的,听到没有?」
「……」
「纪攸茗?」
……撑了这么久,还是睡着了。
慢慢走上阶梯,阮苑森用单手掏出钥匙,没有惊动背上人儿分毫的开门进屋,将他安置到床上,拉好棉被。
「放心,你还没有那么大面子,可以勉强我做不想做的事。」
光洁的额被轻拍了下。
灯熄了,门复又无声拉开,阖上。
外传?他和他和他。2
「森,帮我。」
才从后门回到酒吧,就被洁西卡逮住,一路拉到大厅。阮苑森不用猜,也知道她又遇上什么麻烦。
「他就是我阿娜答。」
对着一桌穿着光鲜入时的年轻男客,洁西卡忍住翻白眼欲望,笑咪咪的装着可爱:「人家真的已经死会了,不接受活标喔!」
被紧挽手臂权充展示品的阮苑森绷着脸,眼睛看向别处,拒绝做任何发言。
这群喜好混夜店搭讪美眉的大学生,乍见对方身长魁伟、神色冷硬,一望就知是不好惹人物,心下都是一惧,但随即有人
注意到他穿着的是侍者制服,原本软下的气焰立即又张狂起来。
「哼,只是个服务生嘛!」
带头男子摇晃着酒杯,不屑道:「穷小子一个,跟他在一起不会有好处的啦!不如跟我们去玩,你想要什么都可以买给你!」
洁西卡俏脸一沉。
「服务生又怎样?总比你们这些靠老爸庇荫的败家子强。」
「Shit!你说什么?」
男子勃然大怒,摔了杯子站起,作势要来拉扯洁西卡,但他挥出的手还来不及沾上她衣服,就被中途拦截住,以压倒x_ing的
力量反剪扭转到背后。
「啊!痛、痛痛痛……」男子大声哀叫,疼得眼泪都快掉出来。「放开、快放开!我的手要断了─」
阮苑森没表情的俯视那张因剧痛而扭曲的脸,拾起散落在桌上的玻璃碎片,抵在距离男子眼球一公分的地方。其他欲冲上
前相助的同伴见状,登时脸色发白,不敢再妄动。
「这个怎么办?」他淡淡询问。「本店的杯子都是从国外进口,不是可以任由客人摔好玩的。」
「对、对不起!我赔!我马上赔……」男子猛使眼色,一名同伴立刻配合的掏出一迭纸钞摆在桌上。
「滚。」阮苑森一把推开他。
早已软脚的男子重心不稳仆跌在地,随即忙不迭爬起,在众人哄笑声中和一干友人狼狈逃出酒吧。
「老板呢?」
风波平息,其他侍者赶忙过来收拾残局,阮苑森恍若没事的回到吧台,瞟了眼随后跟上的女人问道。
「被他朋友call出去了。幸好你及时回来,那群人有够「鲁」的,还趁机动手动脚的揩我油,简直不要脸。」
洁西卡忿忿坐上高脚椅,掏出烟盒来。她需要一根烟来抚平情绪。
「要不要也来一根?」她晃晃夹在指间的香烟。
阮苑森摇头。
「不用,我戒了。」
「你最近戒掉的东西还真多。」洁西卡娇哼一声。
不只烟酒,连他以前从不避讳的篮球赌博,现在就算有再好康的邀约上门,也统统被他推掉了。
老实说,她真的摸不清森心里到底在想什么……尤其在他转学并加入学校的篮球队后。
她有种他离她越来越远的感觉,仿佛他们是两个不同世界的人。连原本毫不在意的年纪和身分差距,现在都明显到像是白
衣上的墨点,完全无法忽视。毕竟,单纯的校园生活对她来说,早已是很久远很久远以前的陌生东西……
「谢啦,每次有人趁我哥不在撒野,都麻烦你帮我解围。」她吸了一口便将烟捻熄,抬头朝他笑了笑。
偶尔有死缠烂打的家伙不信她已名花有主,她主动要和他当众表演亲密举止,他也从不拒绝。
虽然外在容易让人误解,但她知道,他其实是……
「没什么。」阮苑森淡道,调了一杯酒,放上吧台。
琴汤尼,具有解热镇定、舒坦情绪的效用。
洁西卡咬住唇,慢吞吞的伸手捧过,望着他低首继续擦拭杯子的侧影,忽然抿唇一笑。
「欸,真的不考虑假戏真做?我很乐意喔。」
「我不乐意。」他冷冷回绝。
「真讨厌,这么不给面子,起码考虑个几秒钟再拒绝嘛!」她仍维持微笑,藉此掩饰眼里压抑不住的受伤情绪。
没什么好伤心的。预料之中的结果,不是吗?
「……你以后的情人,可不准找比我丑又比我老的喔。」不然她会心理不平衡。
「比妳老?很难吧。」
「什么嘛─」
「不过要找到比你漂亮的,也几乎不可能。」
「哼……总算说了句比较中听的话。」
「我都是实话实说。」阮苑森垂着眼道,忽然停下手边动作,抬起头来若有所思的看着她。
「怎么了?」洁西卡一怔。
「长得比你还漂亮的人,我最近是有遇到一个。」
「……喔?」她高高挑起细眉。
让她挑眉的原因不是他的说话内容,而是这个石脸男此时脸上毫不掩饰的嫌恶表情。
「不过那家伙个x_ing烂毙了。」
「喔?」
「而且,是个男的。」
「……焦珣?焦珣?」
梓齐国中篮球队教练江浩从点名簿中抬眼,皱眉梭巡了球场一圈。
「这小子第一天开训就敢不到?好大的胆子。」
和同为教练的父亲江津治军风格完全不同,年纪未满三十的江浩x_ing格一板一眼,训练管教向来以严格出名。他尤其注重球队特训的出席率,谁敢摸鱼不来,就等于是跟自己的校队资格过不去。
「报、报告教练!」纪攸茗连忙举手。
「那个……焦珣前几天出了小……小车祸,现在在家休养,可能要下礼拜才能来练球……」
「车祸?笑话,我看是又和人打架了吧!」江浩哼道,厉目扫去一眼,纪攸茗立刻心虚的垂下头。
「你转告他,明天再不出现,以后也都不用来了!」
纪攸茗点头唯唯答应,背脊吓出一身冷汗。自搬家后他就联络不上阿珣,这下该去哪里找人好?
「苑森,不会吧,难道你真的把阿珣打到住院……」两人一组做拉筋热身时,他忍不住悄声询问与他同组的新室友。
「笨蛋。」阮苑森握住纪攸茗脚踝的手使劲,把他弄得哇哇大叫,冷冷丢下一句话就转头不再搭理他。
纪攸茗没办法,只好等练习结束后,赶忙四处去找人探询,终于从舍监那里打听到焦珣新住处的地址。
在信义区靠市政府一带……那的确离学校很近,走路去很快就到了。
当焦珣提着简便行李走下计程车时,看到的就是纪攸茗抱着背包,站在自家大厦门前发呆的场景。
「纪笨蛋?你怎么在这?」
「阿珣─」纪攸茗乍见他出现又惊又喜,想也不想就扑上前去,上上下下把焦珣整个人审视过一回。
除了脸上还有些瘀青,其他看来都没大碍……果然是他误会苑森了。
「干嘛啊你?一脸快哭出来的样子。」焦珣回搂住他,虽然莫名其妙,但看到纪攸茗亲自跑来找他,心底还是挺高兴。
「对了,今天开练,魔鬼浩有没有很cao?」
「当然cao啊─」纪攸茗心有余悸的猛点头,忽然「欸」了一声。「等等……阿珣,你会这样问,就表示你记得暑假特训是
今天开始嘛……那你怎么不来?教练很生气耶!」
「有什么办法?复健的疗程到今天才结束。」焦珣耸肩,指指自己的左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