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大嫂这下可被勾起那点好奇心,连忙催着她问是啥回事。
那女人胆子也够大,直截了当就道:“这白府虽是旁支,但一脉单传。当年白府当家的病重,这个家差点垮了,也亏白夫人一个外姓女人勉强撑着。可是好景不长啊!恰巧白姓本家没有儿子,就向白夫人将少爷讨过去当养子,听说为此还给了白府一大笔银子呢!”
俞大嫂啧一声:“这是卖儿求荣呐!她一个当娘的也够狠心!”
女人嗤笑:“若换是我,哪舍得啊!都是自己心头r_ou_呢!”
年岁较长的女人轻斥一声:“就你碎嘴!不怕让人听去了!”抬头刚好见到不远处的李云,示意地拍了一下又要顶嘴的女人,三人朝李云看去,当即不吭声了。
李云佯装没听见,进了伙房里头讨吃的。伙夫见是李云,哪敢怠慢,连忙热了一些早点给他。
长工进门来见李云正吃得欢,取笑他:“你小子都是少爷跟前的贵人了,怎么还是一副饿死鬼的样儿!啧啧、瞧着还瘦了!”
李云苦笑一下,赶紧把嘴塞满。
过一会,俞大嫂收拾东西进来,瞧着李云好几眼才过去与他说:“阿云啊,刚刚那话都是出了嘴就散的,可不要进耳里头啊。”
李云含着满嘴菜饺子,含糊地说:“大嫂刚说什么了?刚刚一路过来,我饿过头,没在意听呢。”
“没事没事,你吃你吃!”俞大嫂笑笑走开了。
作者有话说:感觉勇者那文要萎了_(:зゝ∠)_要想想办法……更(keng)一下?
第12章 折子
包子
刚填饱肚子,李云便在伙房碰上二姑李芳。李芳有些尴尬,眼珠儿游移一番才招手把李云唤过去。她前前后后瞧了李云一会儿,见没什么大不同的才隐约松口气,带着他到了僻静的一角问:“少爷夫人待你还好?”
李云抿抿唇没回话,李芳也没强迫,径自说:“你自个做事多带点心眼,千万别鲁莽,甭冲撞那些主子们,可知道?”
李云敷衍地简单点点头,然后就撇开脸垂着头一声不吭。李芳说着说着也自讨没趣,抬眼多瞄了他一眼,才干巴巴道:“你堂哥迎亲日子挑好了,就在下月初八。之前一直想告诉你,可都没怎么瞧见你……二姑知道你现下事儿多,如若可以,向夫人告假,过来喝杯喜酒。”
李云说好,接而两人就无话可说了。李芳越发尴尬,只好打发李云走;待李云走远,李芳才撇撇嘴,轻叹一下也走了。
回到院子时,地上的水痕都要在日光中淡去。白公子已经起来梳洗,安安静静地站在院落中等他。见李云回来,白公子拉拉他的手,没感觉到之前烫人的体温才笑笑,数落道:“身子才刚好,怎么跑来跑去的。肚子饿不?我让人备些吃的?”
李云连忙道:“吃过了。”
白公子挑挑眉:“笙儿吃过了,就饿着我罢。”说得李云忒尴尬。
李云自然没想到白公子正朝他使x_ing子,生怕这位爷一言不合又撒疯,只好忐忐忑忑地道:“若是不介怀,倒还是留着两个小煎包子……”边说边从怀里掏了一个油纸包。里头裹着刚刚在伙房里让伙夫塞过来的包子。在白公子的注视下,李云笨拙地拆开油纸,果真露出两个被压扁的煎包子。包子色泽焦黑,估计是煎坏了。若是平日里,都是伙房的人私下分去,哪轮到李云。
白公子认真地看着,稍是低头微张嘴,眼却是上扬的,正细细地看着李云。见状,李云有些懵,失措地拿着包子转着脑筋,想了好久才反应过来。他狐疑地对上白公子的视线,手缓缓上抬;白公子一低头,狠狠咬了一口包子。
就一个冷包子也能吃得津津有味。李云真想笑话他,可想想年幼时候吃不饱,连个冷包子都吃不起,干看着馋,好似也把自个当是笑话一般。如此,李云便正儿八经地把包子塞进白公子的肚子里,生怕他有一点儿浪费。
煎包子虽然冷掉,但也香得很,白公子吃了一嘴油腻,末了才舔舔嘴,心满意足地对李云笑。
白夫人站在院子拱门外,示意身后的蕙萍不必作声,就这么看着白公子把包子吃完。蕙萍见白夫人看得认真,也不敢叨扰,待她举步走进院子时才战战兢兢地跟上去。
白夫人突然撞入自己视线,李云吓得拿着油纸包的手都抖几抖。似乎生怕对方怪罪,他把油纸慌张塞入袖口中,还特意往里头挤了几下。
白夫人张嘴就问:“身子好些没?”
白公子道:“退热了,人也精神点,就是不爱静养。”
白夫人微吃惊:“这怎么行、天气还凉着,又招风寒怎算好。回房去罢!我吩咐蕙萍这几日多弄点滋补的汤水,好好养着。”
两人一串话下来,说的分明是李云,但李云只是木桩子似得站着,倒显得局外人一般了。这般和乐融融的,李云只觉得诡异至极。
白公子继续说:“天天闷家里也难怪闷坏了。过几日天气放晴,我与笙儿外出走走,好散散心。”
一听要外出,白夫人脸上微微的笑意都僵住,本要说李云身体不好甭远游,却碰上白公子一双明眸,那里头亮得很,都要将自个的心神照得烟消云散了。良久,她才幽幽道:“也好也好。”之后叮嘱了李云注重身子,就要离开。
李云忽的喊住白夫人,犹豫地问:“……下月初八,能否出外一趟?”
可怜李云这话说得无奈。妇人出阁后以夫家为重,归宁返乡都是规矩多多。如今李云摊上罗笙这么个角儿,几乎担下所有的活,好比唱戏的吹拉弹唱,样样都要他李云规规矩矩做着,难不成还要他恪守妇道?
幸好白夫人一脸恍然:“瞧我这记x_ing!蕙萍与我说过了,你堂兄弟的吉日自然要去凑凑热闹!如今都算是亲戚了,礼数也不能落下。”说罢就吩咐蕙萍去挑份大礼,届时一并送过去。
白公子至始至终都盯着李云,却没搭话。待白夫人走了,他却略带委屈了:“笙儿这是凑热闹去,就落下我罢。”
这回李云权当没听见。
李云这回没顺着白公子的意,在夜里睡一床时,起先两人还安安分分的,待李云睡得死熟后却让一阵燥热闷醒。
眼前是鼓得高高的锦被,他脖子以下都裹在被子里头,双手在锦被之下被死死捉住,下身让人压制着,只觉双腿被掰开折在胸前,腿间异物进出,直弄得他浑身酥软。
他迷茫地睁着眼,张嘴大口喘气,看着鼓胀的被窝一耸一耸的,与腿间异物的节奏一模一样。被弄得受不了了,他就扭一下手,无法挣脱的时候就带着哽咽声叫两下。
就这么弄了许久,直把李云酥得浑身不想动弹,带着活物一般动静的被窝才停下来。
李云眼前是黑的,脑子是白的。他下身赤裸,上衣也被捋到胸口,腿张得大开,一身热汗,明明春色洋溢,可惜都掩盖在被子之下。也不知道被子里头的r_ou_眼能否瞧见这一副活色生香的模样,只觉慢慢有r_ou_体纠缠而来,似乎要把横陈在跟前的年轻躯体逐渐侵蚀。
李云眨眨眼,抿抿唇,脸颊依旧涨得红红的,好一会才缓缓侧过脸去。
而他身上的被窝又开始耸动,一次又一次。
随礼
近来陆有恒也忙,但明眼人都能看出他的兴奋。他过来寻了李云两三次,每一回都叮嘱李云初八要空出来——堂兄的大好日子,沾个喜庆也好。李云问他有没有需要搭把手的,陆有恒勒着他脖子带笑骂:“就你小胳膊小腿的,哥哥我能让你抬抬抗抗,还是替我入洞房啊!”话儿没羞没臊,打闹起来连分寸都没顾着。说完才觉得不妥,陆有恒咳一声,自个臊红脸,拼命要端正神色:“刚刚那话,可别与你嫂子说去!”
李云就笑话了:“原来恒哥怕嫂子!”
“去去!”陆有恒咧嘴笑。
两人说闹一会,陆有恒就走了。
白公子在院子的一角由头看到尾,而齐帘就在侧厢房的屋檐下将两头都看个仔细。她掏出手绢儿扇扇风,权当自个眼瞎,啥也没看见。可白公子一动,她的招子就像连了针线的秀针,死死把白公子的举动盯得牢牢的。
李云自庭院外进来,迎面撞见白公子,白公子问:“那位便是笙儿的堂兄弟?”
李云喏喏应声。陆有恒待他好,堂兄弟间也较其他亲戚处得亲近。若换做平常,倒也没啥,就是不知道进了白公子的眼里会成怎样的光景了。
却听白公子点点头,笑说:“如此、到时候备的随礼可不能随随便便了,得让蕙萍多花些心思才好。”如此和颜悦色的,估计是上回在床上把气都撒了。
反正这些都轮不到李云作主,他只是含含糊糊地答应。
齐帘看了一会,才松了松绷紧的肩膀,慢悠悠地扇着风儿走了。
这几日都是风和日丽的,齐帘也算是偷得浮生半日闲。她在白府四处走走,又找上了蕙萍。
蕙萍正在库房翻账目,之前白夫人吩咐的随礼说轻不轻,要重不重的,她真有些头疼。本想到库房寻些闲置的物件权当随礼就算了,齐帘一来就推翻她的想法。
齐帘将刚刚白公子的话说了,蕙萍一阵语塞,啧声道:“送太贵重的也不好,到底陆家也是寻常人家。”匹夫无罪,怀璧其罪,就怕陆家能不能生受这份厚礼。
齐帘嘲她几句:“急啥急呢!我记得前些年不是有一对玉娃儿的饰品么。”齐帘这么一提,蕙萍也记起确实有这么个东西。
当时是属下店家送来的玉娃儿,也就成色一般的娇小摆件,并不算贵重;加之那时候白公子刚回来,犯病厉害,白夫人瞧着真是触景伤情,就让人收起来,眼不见为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