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公子哼笑两下,根本没松手的意思。
李云让他抓着手又写了两行春花秋月何时了,苦大仇深地瘪了嘴,认命看着宣纸上的字。良久,满满一张宣纸密密麻麻爬上楷书小字,李云早已眼皮半盖住眼,要睡不睡的。白公子一放开手,李云直接趴桌上睡去,也不管枕着头的手臂正压着还未干透的宣纸。
白公子想抱他回床上去,李云不耐烦地摆摆手,不一会当真睡死过去了。白公子只好让齐帘取了长衣给他盖上,自己到外头会客去。
要说山门里头,白公子是没几个交往密切的同辈人的。加之这几年都在白府里,连着山门来往的信笺都很少,这番有人登门拜访,想必不是小事。
到了大堂,见到齐听寒时白公子颇为惊讶——快十年不见,比自己年长四五岁的齐听寒还是这副二十上下的模样。
齐听寒终于等到人,见这师弟还是当年冷冷清清的姿态,便径自寒暄起来。白公子听他自说自话忒起劲,待他略微停顿才问:“为何而来?”
“老祖宗高寿,于师叔让我来一趟,送帖子的。”齐听寒掏出所谓请帖,不过是一张素雅信笺,上头只有“盼徒归”三字。
白公子尊师名为于凤岚,是山门颇为传奇的女子。据闻年少时于凤岚是个美人,外嫁一在朝当官的为妻。习武多年的于凤岚无法怀上孩子,便自行修书一封,将自己休出门去。山门老祖宗心疼她,让她回山门。于凤岚x_ing子烈,本不愿回去,正要浪荡天涯之际捡了落难的白公子,才规规矩矩带着人回去山门。后来于凤岚收了白公子为徒,师徒间情谊自是他人无可比拟的。
现下“盼徒归”三字真是话轻意太重。
白公子没多说,安排齐听寒住下来了。夜里李云听闻此事,眼鼓溜溜地看着白公子,满脸期盼。
白公子问:“想去?”
李云急切地频点头。
“那便去罢。”
白公子是如此答应李云的,不过次日白夫人知道他两要远行,竟是竭力反对。先是说家中事务繁重,如今白家都要儿子当家的,出远门不合适;后头又说李云身体不好,山门来回一程劳筋苦骨,不利休养。反正说来道去就是不许去。
一番话唬得白公子一声不吭,同是一旁听训的李云畏畏缩缩不吱声,却早早打消念头了。
白夫人以为事儿就这么完了,私下吩咐齐帘赶紧将齐听寒偷偷撵走。于是乎齐听寒听了好几日的冷嘲热讽,顿觉这白府上下都有毛病,便着急收拾行装要走。
那日艳阳高照,又是好天气。李云被白公子唤醒,迷迷糊糊地还没瞧见人便让对方轻啜一嘴,然后才闻声:“快些起来收拾,今日可要出远门呢。”
李云半埋汰:“哪儿去得成。”不过倒是起来梳洗,依着白公子的吩咐简单收拾行装。待出了门,见外头候着一辆马车,这才清醒起来,人倒是先乐了。
齐听寒来时靠腿,料不到回去还有马车代步,也是满意至极。
只有匆匆赶来的白夫人铁青一张脸,在白公子笑意中不甘不愿地送行。
作者有话说:
第21章 折子
昏天黑地
当年在山门,白公子与齐听寒本就不算深交,齐听寒虽然x_ing子好,也懒得用热脸贴他人的冷屁股。这回见白公子带着小厮上路,起先还以为小厮赶马,他便直接跑到车厢里头去。后来见白公子领着小厮也跑车厢来,三个人坐在马车里头眼睛瞪鼻子,连外头的马都等得不耐烦,频频跺脚丫子。
李云挠挠头,他还没驾过马车,只能朝齐听寒笑笑。
齐听寒瞧瞧他,又看看白公子,认命地掀了帘子出去赶马车。
两行车轴辘辘而去,李云耐着x_ing子坐了一会,约莫过了半盏茶就按捺不住撩起窗帘子,把头探出去看个明白。白公子拦腰勒住他,马车颠簸,生怕他把半个身子探出去。
城里一出来就是宽敞的官道,一丈左右,青石板铺面,十分平顺。望远方就是耕田林木,山峦起伏,景致十分可爱。
李云已经记不起当年从乡里到城里来时四方景色了,那时候坐的是拥挤的牛车,对着陌生的地方满是忐忑,哪有心思东张西望。
走了不久就是一条大河,河流分岔,一支通往城里。李云认出那一支河流,连忙缩回马车里拉着白公子去看。于是两人并着头透过不大的窗子看着外头的河水潺潺,一人张着嘴满是喜悦之色,一人稍是微笑,也不吭声。
前半日李云是新鲜不知累,到了午后就知道困在马车里头多难受!车厢子虽然铺了软垫子,可终究不舒服。他坐得两腚发酸,腿根发软,想伸个腿都不得劲。
出门在外不像在家中自在,风餐露宿自然避免不了。头三日还能寻到个普通小村镇住宿,后面越走越人烟稀少,也只能在马车里头将就了事。
李云没跑过江湖,这些时日才知道江湖不好跑。加之他们是在赶路,又不是外出闲游,终是免不了劳累奔波。每回下了马车人才活一回,一上马车就痛不欲生了。齐听寒本就是练家子,靠着腿赶路也是这么走的,有了马车还舒服一点。反倒白公子这些年娇生惯养,竟然也是脸不改色。
就这么赶了快半个月路程,路上停靠的时候齐听寒去打了一只野兔子,边烤边说前面不远有一条小溪,溪水清浅,可以搓个澡再赶路。
本来光天化日,又是大野外的,李云还觉得不自在。可是一想这几日天天和衣而睡,上回洁身还是在客栈住宿,当时也就打了一盆热水擦了身。越想越黏糊,连嘴巴好似也臭臭的,就拉着白公子跑去洗漱了。
一靠近溪水,那山水清澈见底,李云喜上心头来,啥顾忌都不管了!直接脱了个光溜溜,噗通一下就跳进水里!他痛痛快快洗了把脸,回头见白公子要笑不笑地在岸上盯着他瞧,他这才环顾一下四周,怪不好意思地笑了。
待白公子也脱了衣裳下水来,李云上前给他搓背,边搓边道:“这些日子风餐露宿,身上黏黏糊糊的怪难受!总感觉老泥都能搓出一把来!你瞧你瞧!啧啧!”
白公子听得挑起眉,还未答话,李云又道:“来来,我也得搓一把!”白公子只得转身给他搓背。
二十岁的青年身材已经不似当年单薄,修长的躯体好似充满精力,每一段肌理都是绷得恰恰好,每一把摸上去皆是结实而不夸张的触觉。白公子擦得目光深沉,李云让他擦得发痒发笑。
就知道贵家子弟不会伺候人。李云哎哟哟叫着,赶紧按住白公子的手,回头满目笑意道:“搓得我要生要死的。”话音刚落,便让白公子盈盈双目勾了三分魂魄。
现下两人赤裸相呈,青天白日的便是一颗痣都隐藏不了。李云忽然想起那年在白府荷塘,这人自水中攀扶上岸,一身月色银光铺满了自己的眼瞳;那一瞬恍如见到出水的妖精,迷得七情六欲都来一顿煎熬。
两人不知觉就靠近一些,直至胸膛与胸膛隔着皮r_ou_贴在一起;水下十指相扣,慢慢纠缠;然后四唇相合,唇舌厮磨,水声泽泽。李云扬起脖子喘了一口气,白公子顺势低头就咬在他颈脖子上。李云微微吃痛,还未来得及皱眉就先叼住对方的耳垂,狠狠吮一口。
两人亲了好一会,白公子抬起李云的腿,稍是挺腰就捅进去。碰撞一下溅起一堆水花,又撞一下又是一堆水花,李云让他肏得腿都软了,只得攀着白公子的肩头大口呼气。
戳得厉害时李云就细细叫一下,身子往后一推,上身是离得远了些,下体还连在一起。他低头,见胯间毛发中有直挺挺的*物一次次往自个腔内推进,虽有自己鼓胀的*物遮挡,还是看得挺清晰的,不知觉就羞红了脸。
后头李云手软腿软,扶都不扶不住了。白公子一手扛着他的腰,一掌勾住他的腿窝子,腰胯一下都不肯松懈,直直撞得李云瘫成一团。最后让白公子捞起来死死捆住,双手揉着臀,*物弹了几下,s_h_è 了进去。
李云早在水中s_h_è 了一回,魂尚且还没回来,就这么让白公子面对面抱着。
过了好一会,李云人好似飘着一般,白公子就直接将人翻过去困着怀里,又把孽根捅进去。李云双手撑在白公子的手臂上,力气刚回笼又被撞得灰飞烟灭。阳根在水里慢慢挺了起来,却让白公子一手攥住,无论怎么拿捏都仿佛在要了李云的命。
李云满脑子要命要命,接着又被翻过来。他满脸通红,白公子一脸情欲未消,可两人并不着急继续,刚四目对视便又拥在一起亲嘴,一下子亲得昏天黑地。
那一头,可怜齐听寒忙得手忙脚乱的,花费不少功夫才烤熟一只野兔子。刚好兔r_ou_熟了才见白公子两人迟迟归来。
三人没多话,分食了兔子r_ou_后又准备继续赶路。
多日来,齐听寒也算看出一点端倪。白公子与这小厮似乎有点不清不楚的瓜葛,非要说点什么罢,他脑子太耿直,一时也说不上来。平日里两人不怎么唤对方名儿,说一句话都是直截了当的,没太多吱吱歪歪的东西。可这就太奇怪啊!这是小厮能做的事儿么!山门里头富贵出身的师兄弟不少,身边带着个小奴才都是毕恭毕敬的,哪有这幅姿态!
李云当然不知晓齐听寒那些小心思,吃饱喝足了就开始发困,他径自爬回马车里头睡去。刚在水里胡闹了一番,又是白公子给他清理,探进去的那几根指头撩撩拨拨的,烦人得不行。
李云只得夹着腿,默默骂了一顿色中饿鬼,才埋头睡过去。
瞎说
三人又赶了几天路,终于快到山门附近。
因为夜色将近,只得寻了客栈住下来。齐听寒住一间,白公子与李云合住一间,都没意见。
夜里李云难得与白公子独处,想起山门临近,也不知道里头是如何情况,就问了白公子。白公子寻思一回,就说了师傅于凤岚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