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美人虽然心里的气消了大半,嘴上却还是要埋怨一二的,“你还好意思问?明知道我是初次,还……过分!”
秦大侠揽过他讨饶,“都是我的错,夫人恕罪。实在是夫人味美,为夫控制不住。”
陆美人听不得他调戏的话,垂下眼羞得不行,“胡说八道……”
秦大侠早先就趁他睡着的时候,用药酒帮他按摩过身体,以免初夜的后遗症太严重,让自家夫人留下不好的印象,以后的美好生活就泡汤了。因此陆淮柔只是后面有些肿痛,身体有些酸沉,倒没有预想中那般惨烈的状况出现,这让他身心都好受不少,而且陆美人对爱人终究硬不起心肠,因此仅剩的些许怒气也很快消失无踪。
秦大侠察言观色的本事在云宫派练得纯熟,此时运用起来也是得心应手,见自家夫人没有再追究昨晚自己的粗鲁霸道,心里窃喜,趁热打铁的表忠心,“柔儿,你从昨天下午到现在都没吃东西,我让人准备了素粥,你喝两口罢,不然胃该难受了。”
他说着便去门外招呼小厮将饭端来,门口小厮手脚利索,没一会就端来了一碗素粥,两碟小菜,并着秦砚之早上拜托厨娘做的易消化的小点心。
粥还冒着热气,秦砚之取过小瓷勺,小心地喂着陆美人。粥一直在锅里温着,此时温度正好入口。秦大侠自己先试了试温度,才放心的喂给他吃。
陆美人十分不适应,自己的手脚都好得很,不需要人喂啊……无奈秦大侠已经沉浸在伺候媳妇的美好生活中,陆美人看他乐在其中的模样,心肠软的不行,没有将拒绝的话说出口。
怕他一下子吃多了积食,秦大侠把握住分寸,恰好将他喂到七分饱,便将碗筷收拾了,搂住他躺回床上。一边为他按摩酸痛的肌r_ou_,一边念叨,“醉茗轩的润滑膏和消肿药到底差了些,我明日写封信给小矮子,让他寄些好东西过来,免得你受苦。”
陆淮柔惊奇道,“宋神医还会制这些东西?”
“你如今是我夫人,他算我小弟,该叫你大嫂,你不用喊得如此生分,随我一起叫他小矮子便是。”
“又胡说,你看我唤他的名如何?子笙,嗯,比宋神医亲近些。”
秦大侠吃味,“不行,你平时也总唤我的名,那我在你心里岂不是和他一样地位了,不行不行!”
陆美人想想觉得有道理,便问,“那你要如何?”
秦大侠成功的挖了一个坑,并且把自家夫人坑了进去,“你是我合籍的夫人,就该唤我相公才是。”
陆美人登时闹了红脸,“我不……凭什么不是你喊我相公?”
秦大侠霸道的抱紧怀里的可人,一只手故意在他的股缝间摩挲,暗示意味十足,“你说呢?宝贝?”
“啊!别……我还难受呢……”陆美人挣扎起来,但终究挣不开这人的怀抱,他此时浑身不着寸缕,秦大侠的手便肆无忌惮地在身上各处游移,敌不过自家霸道不讲理的相公,陆美人主动认输,“你是相公,你是……”
秦大侠满意的挑起他的下巴,狠狠亲上一口,“喊不喊我?嗯?”
陆美人这么薄的脸皮,是无论如何也拉不下脸来,在外人面前喊他相公的,便只能撒娇求放过,“以后有旁人在时,我唤你名,只我们二人时,我唤你……相公,如何?”
秦大侠薄唇勾起,邪肆道,“再喊一遍。”
陆美人反应过来,顶着红透的脸蛋和耳朵,埋在他胸口,低低的唤了一声,“相公。”
“再一遍。”
“……相公。”
“嗯,夫人真乖。”
第二日,陆美人后面的红肿消了一些,但走路仍旧不便,秦大侠果真研墨提笔,飞速的写了两封信。
第一封是给云宫山上的宗大师,徒弟合籍这等大事,自然是要知会恩师一声的。第一封信很短,只说了二人大喜,和同媳妇游山玩水两个月,过年再回去,便利索的结了尾。第二封信是给宋神医的,更加简短,第一句话就是我和柔儿合籍了,你赶快准备贺礼,第二句话便是索要夫夫欢好要用的所有膏药,末了还加一句,急用,就这几天赶紧给我寄来。
写完信,卷成小卷,秦大侠站到窗边呼出一声掺满了内力的口哨,三息之后,远处飞来一只白爪苍鹰,轻巧地落在窗棂上。秦砚之把两封信装在一起,拍了一下它的翅膀,苍鹰转过身,展翅飞走了。
陆美人还是第一次见到云宫派的传信鹰,觉得很新奇,秦大侠见他有兴趣,便同他解释了传信鹰的由来和养育。谁知越聊越多,话题逐渐变成了云宫派各种各样的事,最后绕回秦砚之身上。
提起段偕,秦大侠猛然想起自己还有一件事瞒着夫人,此事说大不大,无关x_ing命荣辱,说小不小,关乎陆美人的下半生。犹豫再三,决定坦白。“柔儿,有件事我想同你说。”
陆淮柔见他一脸严肃正经,以为是什么大事,“你说。”
“其实,我身有顽疾……”见陆淮柔脸色大变,忙补充道,“不是什么大病,也不致命,你别担心。”
“其实我十三岁之后便一直在服药,是段偕专门为我配制的药,用来调整我的身体,控制我的……欲望。我的体质异于常人,拥有比普通人更旺盛的欲望。虽然之前一直服药,但是也只是尽量控制,并不能彻底抑制,因此还是比寻常人更容易有反应。这种体质的好处是身体更强健,自愈能力比普通人高,不容易中毒,坏处是……柔儿,我以后只有你一人,所以……”
剩下的话秦大侠没说,陆美人却懂了,“就是说你有一个能征服佳丽三千的体质,却只有一个能纾解的夫人,所以我要一个人承受三千人的份,是这意思吗?”
秦大侠对自家夫人的理解能力很满意,“是,就是这意思,所以夫人,你以后要受苦了。”
陆美人不动声色的从秦大侠怀里钻出来,脚还没挨到地,便被眼疾手快的某人抓住拖回怀里,从背后抱住。“夫人,你想去哪?”
秦大侠说着,音色低沉下来,暧昧的轻咬陆美人的耳尖,手也顺势摸下去,“是夫人说的,不许我再去妓馆,为夫我以夫人马首是瞻,自然不敢违背夫人的旨意。怎的夫人现在却想反悔不成?”
陆美人终于体会到什么叫欲哭无泪,他是无论如何也不能接受爱人再度出入妓馆寻欢的,可自己真的能受得住这人的三千人份的热情吗……
秦大侠嘴上说着狠决霸道的话,心里却还是忐忑的,他对陆淮柔的反应并没有把握,老实说,若是陆美人接受不了这一点,秦砚之也会相当无措,毕竟是放在心尖上的人,嘴上的话再犀利,心里也到底舍不得伤害他。
陆美人的沉默加剧了秦大侠的不安,其实那丹药的药效这些年已经逐渐在减弱了,但是为了身体着想,秦砚之不能再加大服用的量,因此戒药是迟早的事。只是戒了药之后原先压制的部分会如何,谁都不知道。
秦大侠下山历世之后停过药,后果就是他一个月三十天,二十八天都在妓馆,二十八天天天都做,每天至少一次。正常人早就不行了,但是失去药物压制之后的反噬很大,迫使他必须如此。之后遇到陆淮柔,秦大侠重新服起了丹药,用量是之前的两倍。
第25章 第二十五章 不我活兮
老实说,秦砚之也很苦恼,但是自己的体质没有办法改变,他也只能认命,只是没想到会给自己带来如今这般窘境。
秦砚之在心里深深地叹了口气,这时陆淮柔突然抓住了他胸口的衣襟,艰难的措辞,“我……我会努力满足你的,所以,所以……你永远都不许去找别人……听见没有?”
一瞬间秦砚之觉得自己就像个十足的傻瓜。他一直在担心要如何长久的将心爱之人留在身边,那人却一直在担心会不会为他所抛弃。真是一个无解的死循环。
秦大侠静了两息,忽地低笑起来,随即忍不住大笑出声。他笑自己的畏缩,也笑自己的无用,不能给予爱人最大的安心,便是他的无用。
陆淮柔不见他回答,只听他笑个不停,心慌意乱,“你,你这是何意?”
话音刚落这人瞬间收敛了所有笑意,双手捧住陆淮柔的脸,一眨不眨的盯住他的双眼,“只要君心似我心,定不负相思意。”
陆淮柔望进他眼中,看见了自己的眼睛,看见了幽深无底的黑,看见了在名为瞳仁的夜幕下,似星河般闪耀的深情与决心。
一生太短,只够他们爱一个人。纵然是错了,也只能不顾后果的继续向前,直至跌入深渊,粉身碎骨。
陆淮柔闭了闭眼,将几乎要涌出眼眶的眼泪压下,软软的笑起来,“诺。”
他们俩那日合完籍后,陆美人便被秦大侠领来了醉茗轩,正是中午用饭的时候,前堂热闹非凡,两人便走的后门。秦大侠只寻了个相熟的小厮带路,因此避过了妈妈和一众姑娘们。之后秦大侠吩咐厨娘做些素粥小菜,小厮报到妈妈那里,她哪还有不明白的,待等了一日,今天才来看看。
早上醒的本就不早,又说了许多话,待他们黏糊完,就该用午饭了。没等秦大侠去吩咐小厮,醉茗轩的妈妈就带着几个姑娘送饭来了。
敲开门,上好的吃食一盘接一盘的端进来,妈妈和姑娘们也一同走进内室。秦大侠手快的取过一件长衫为他披上,陆美人这是第一次将被人以秦砚之夫人的身份看待,甚是害羞,银遮面又不知扔到了哪里,一时找不到,索x_ing缩在了秦大侠身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