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如何使得?”
“让她死在家里吗?”卫翾冷哼,“脏了地方。”
卫湛皱眉:“好歹是爹的妾室,总要等三弟回来见上一面。二弟,总是一家人,你再试试吧?”
“你知道,我救不了她,也不会救她。”卫翾转身离开,声音冷淡,就如同他冷淡的x_ing子:“他不是说要自己救娘亲吗?就看他有何本事了。”
卫湛叹了口气:“爹陪皇上狩猎在外,柳先生又回乡探亲,家中之事你担待些。”
“我说过,这种事别来烦我。”
“……”卫湛眉头皱得更紧,没一个省心的。
去往京城路途遥远,沿途多为荒野之地,少不得要风餐露宿,累得广岫抱怨不迭。
他虽幼时受过苦,也不是什么精贵之人,可自从进了停云观后衣食无忧逍遥自在,日子过得十分滋润舒心,此时一下子又要睡不安稳食不饱腹,一时还真是无法适应。偏偏卫翊救母心切,只恨不得c-h-a对翅膀飞回去,片刻也不愿耽搁。蒋烈就更无趣了,板着一张脸不多说一句话不多做一件事,跟个幽灵似的跟在后头,可若是广岫做出些他看不顺眼的事,比如想用自己的小饼换卫翊的大饼,耍赖想睡个午觉再走,他就会寒起脸来盯着他。
如果眼神是剑,广岫已经千疮百孔。
途中歇息时卫翊告诉他,蒋烈虽然年纪轻,却是跟随大军上过战场立过军功的,在卫峥军中任校尉,武艺比少将军卫湛都要好上几分。
广岫乍舌,立即打消了在他身上放条痒痒虫的计划。
三人原本沿官道而行算是路途平坦,广岫却提议走小路,近些。
蒋烈并不同意走不熟悉的小路,却拗不过广岫对卫翊的蛊惑劝说,只能听命。
“走那条小路足足可以省下两日的路程哩。”广岫拍着胸脯信誓旦旦,对蒋烈利箭般的眼神无动于衷。见卫翊傻呆呆得同意了,心中暗乐。
那条小路能不能省路程甚至能不能到京城他都不知道,他知道的是,走那条路,能通往金山银库。
芡山深处有座前朝大墓是五师弟广陵告诉他的,据他所言其中金银遍地,瑰宝如山,却藏得极其隐秘,寻常人难窥其迹,而且机关遍布,更有妖煞作乱,即使千辛万苦寻到了,也不一定能活着出来。
广陵深谙堪舆点x_u_e之术,早年去过一次,却什么都没拿出来,也再不想进去了。对广岫说起后也是千叮万嘱,让他别动心思。
广岫原本并没动过心思,但此时身无分文,前往京城的路途又远,若不备着些,只怕得要一路乞讨进京了。
想想那情景,他就起j-i皮疙瘩。
作者有话要说: ps:为什么这章会有违禁词??我写的真的只是武器里的那个枪,真的!!
才发现官宦打成了宦官,罪过啊……
☆、第六章
暗怀心思领着两人走上山道,天色越走越暗,空气越走越寒,周遭景致却并未怎么变化过。卫翊感到阵阵发寒,不安道:“真人,这里刚才好像来过?”
蒋烈道:“我们一直在兜圈子。”
广岫不当回事:“深山老林的,难免有些不干净的东西,没事。”说完便跃下马背,走到一旁。
卫翊还以为他是要拿什么法器驱邪,不想他口中哼着小调,竟是寻了处Cao丛小解。水声淅淅沥沥,听得卫翊尴尬不已。
“好在小爷我洁身自好,赏你们几口还元汤尝尝。喂,你们两个别愣着啊。”广岫扭头冲他们喊。
卫翊红了脸,慢腾腾下马:“一定……要吗?”
广岫道:“这你就不懂了吧,这个阳气足,最是辟邪。”拉好裤头,他笑着凑过去,“撒泡尿而已,看你扭扭捏捏的,该不会是女人吧?来,让我瞧瞧……”
卫翊赧然避过他的手,他却不罢休,一只坏手朝他胸膛摸去。虽然卫翊胸膛平坦一看便知,他却总想逗逗他,看他脸红耳赤的模样。
不料还未触及,一只手斜斜过来,扣住他腕上脉门。
广岫呼痛,赶忙讨饶。卫翊也求情,蒋烈这才松了手,看广岫的眼神就像看一只臭虫。
广岫揉揉手腕,嘟囔道:“开个玩笑而已,真是无趣……喂,你们都沾过女人没有?若是破了身可就不纯了。”
卫翊小声道:“我……没有……”
“我知道,你一看就是个雏儿,他呢?”广岫不等卫翊回答又道,“看他那样就知道没女人喜欢。”
蒋烈当做没听到,偏偏卫翊还要为他辩解一二:“不是的,蒋侍卫英伟出众,比我大哥还要受欢迎些……”
蒋烈嘴角抽了抽,广岫拍拍卫翊的肩,语重心长道:“你大哥知道你这么胳膊肘往外拐吗?”
卫翊不解:“啊?”
广岫取出三张符纸,分别掷往三处,其中一张落在他方才解手的地方,忽地就燃起一阵红芒。
广岫道:“你们赶紧的,朝符纸上撒尿。”
这种当众解手的行为素来不符卫翊和蒋烈的教养和行事风格,可此时身处诡谲之地,又不懂异术,只好按广岫所言,没有也得挤出一些来。
与方才一样,两张符纸沾尿既燃,加之广岫真决驱动,互为辉映般更为炽烈,将周围都笼罩在了淡淡红芒之中。
红芒如水般漾开,周遭天地立换,他们才发现自己正站在一个小山头上,再走几步就要滚下去。
山下隐约可见破败村落,混沌黄昏之下好似幻象一般,分明不远,却似遥不可及。
这村子广陵提到过,乃是前朝遗族,世代生息在此看守古墓。在他们面前绝对不能显露出丝毫贪财掘墓之心,否则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广岫眯眼看了一会,村子不大,粗略看来不过十来户人家,隐隐透着股子邪气。不过回想广陵的叮嘱中并未言及这村子如何凶险,久避人世之人想来也没什么见识,应当不难应付,便让二人跟上,到那村中投宿,好暗中探探古墓位置。
蒋烈道:“荒野之地,孤村莫测,怎可随意接近?”
广岫没好气道:“此处哪里不是荒野之地,那村子虽比不过客栈酒楼,好歹有屋瓦挡风,你就知足吧。”
蒋烈反唇相讥:“若未曾弃官道而择小径,何愁没有驿馆客栈?”
“你……”广岫被他噎住,忿忿拽了卫翊就走,“你爱去不去,咱们走。”
卫翊向来没什么主意,被广岫拽着走了,回头看看蒋烈。蒋烈只得跟上。
“你记着,一会到了千万别提你是将军之子,一切有我。”广岫在卫翊嘴上作势一拉,“就当自己是个哑巴,懂吗?”
卫翊闭了嘴直点头。广岫见他模样想笑,不由拍拍他的头道:“真乖。”转头对蒋烈瞪眼:“尤其是你,一切听我的,我说什么都不许反驳。”
蒋烈扭头,眼不见为净。
日头尽数没入群山,天地好似蒙了一层昏黄薄纱,这小村像是被描在了一副古画之中,透着神秘和沧桑。
随着幽径蜿蜒而入,可见门扉微掩,炊烟袅袅,仿佛世外之境。
忽听追打嬉闹之声,两个孩童一前一后沿小径跑来,后头的一个劲朝前面的砸石子,口中骂骂咧咧。
一颗石子朝广岫飞来,他歪歪头轻松避过,后头的卫翊就没这么好的身手,被砸个正着,捂着额头使劲揉。
广岫哈哈大笑,盼着那孩子再砸一颗,敲敲蒋烈的榆木脑袋才好。
“咦,你们是谁?”两个孩子看到了他们,一齐停下来,好奇问道。
广岫摆出和善到几乎有些猥琐的笑来:“我们是路过的,山里迷了路,不知道你家大人在不在,可不可以……”
“你们长得真好看!”两个孩子忽然跑了过来,绕着他们一个劲看,最后围在蒋烈边上,“这个哥哥最好看!”说着就拽他衣裳往村里拖,“你去我家吧。”
另一个孩子不同意:“不,去我家!”
“二傻子,又想挨揍么!”
那孩子显然忌惮,只好松开手,转而去拉卫翊:“那你去我家吧。”
卫翊被拽得一个踉跄,向广岫求助。广岫此时心里正不爽。
合着我最丑?!
他愤愤切齿,有眼无珠的小子!
蒋烈定住身子,那孩子拽之不动,歪着脑袋问道:“你变成石头了吗,好重啊?”
蒋烈不知该如何与这种□□孩童打交道,又不能被他给拖回家去,便只是立在原地,等着广岫解围。
广岫对孩子所下“他最好看”的结论十分不满,偏不去理他。卫翊边走边回头,广岫道:“别管他,他不是厉害得很吗,让他自个儿折腾去。”
蒋烈此行任务就是保护卫翊周全,断不可离他太远,此时顾不得许多,施展轻功追了过去。那孩子只觉得眼前一花,人就不见了。
见人又游魂般跟在了后头,广岫轻声道:“别在这里显露武功,他们会怀疑的。”
蒋烈冷冷道:“不做亏心事,何必怕人怀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