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好,大小政策有徐云起一把抓,突厥四十七部竟是发展的有模有样,繁荣昌盛。
拓跋锋也巴不得消停几个月,于是接受了徐云起的提议,绕过北平,入关、南下,亲自去卖囤积的货物了。
当然,拓跋锋做生意,朱棣还是要收税的,然养妻千日,用妻一时,徐云起的金牌效应,至此可以发挥作用了。
途径居庸关,徐云起的锦衣卫腰牌一递,无人敢拦;过济南,安徽,开封,偌大个中原绕了一圈,谁也不敢收他的税,沿路南下,瞬间惊动了中原十八城,大小官员慌忙派快马前往北平,朝朱棣报告。
朱棣本意只是卡元人的货物,既然小舅子亲自入关,便只得放行了。其时太子朱高炽总管中原数区商贸,督户部二十四司,少时受云起疼爱,也索x_ing睁只眼闭只眼,不去过问。
于是拓跋锋带着云起这块会走路的免税金牌,沿路扫荡各城,中原又恰逢秋去冬来,皮裘大涨之时,国舅爷要卖皮给你,诸省官员哪敢说个不字?
拓跋锋赚得盆满钵满,到手二十万两白银,换成联号银票,准备再下扬州,用云起的威慑力,去徐辉祖的地界强买强卖点私盐。
扬州自朱元璋建大明朝以来,就是全国最富饶的一块地方,三年扬州府,十万雪花银,朱棣派外人只怕贪污受贿管不住,两年前从钟离调回二舅,派去扬州。
徐辉祖过境,寸Cao不生,全省官员省吃俭用,从这个方面来看,倒是与云起有相似之处。
同时间,永乐五年秋,朱棣下江南,前往扬州勘察民生。
十月水乡,秋雨纷飞,穿蓝布绸的江南女子一身水聚的灵气,走在青石板路上,犹如入了画境。
“还是和从前差不多,无甚区别。”拓跋锋微扬起下巴,细雨如丝交织,空气内充满水汽。
云起笑道:“当年和先帝巡扬州的时候,不是还在知府那里吃了顿河鲜?”
拓跋锋点了点头,召来族人:“你们自去玩罢,放三天,都去买胭脂水粉小玩意给媳妇儿,城西的荣字天一号客栈我们包了下来,累了就去那处歇着,走时再结账。”
春兰拉着方誉去逛街了,随行突厥小伙子各个兴奋四散,前去喝酒,拓跋锋与云起拉着手,互相看了一会。
“换套汉人衣服?”拓跋锋笑道。
云起会心一笑,点头,很久没有穿过中原装束了。拓跋锋是突厥人血统,云起骨子里却是不折不扣的汉人。
升平盛世,富贵水乡,中原光景比之洪武初年更为繁华,扬州城中百姓穿得极是体面。
“买成衣。”拓跋锋掏出一锭官银,朝桌上一抛:“取最好的出来。”
江南文士着青袍,富家子则身穿花团锦簇的淡绣。瘦弱男子穿上较显女气,然拓跋锋与徐云起是武人出身,一着淡红,一着天青色,竟是别有一番丰神俊朗的风采。
“两位小哥也是来看皇上的?”老板娘笑吟吟道:“来的真凑巧,这可只剩男袍了,近几个月,秋锦可是卖了个空呢。”
云起心中一动:“看皇上?皇上就这么巧,来南巡了?”
“可不是么,徐知府正预备着接驾,今夜中秋,圣上就得到扬州来了,听说瘦西湖上备下的画舫……”老板娘一边拿着衣服,对着拓跋锋比划,拓跋锋脸色微红,呆头呆脑站着。
二人换上一身华服,仿佛又恢复了昔年当锦衣卫时的气派,走上街时简直万众瞩目,拓跋锋仍忍不住伸手,去按腰旁并不存在的绣春刀,云起暗自好笑,拉着他去市集上东逛西逛。
市集嘈杂热闹,广罗八方财,独通苏北货,拓跋锋牵着云起的手,在一家卖小玩意的摊前停了下来。
有绳结,有玉坠,胭脂盒,木梳,琳琅满目,货摊老板见云起清秀,拓跋锋俊朗,腰间又俱系着麒麟坠玉腰佩,当即便猜到二人关系。
是时断袖成风,江南一带男子温婉,龙阳之伴携手同游,亦是见怪不怪,老板遂笑道:“这有月初进的新货,两位官人随意看看?”
云起挑挑拣拣,见珍珠成色俱是一般,倒有珍珠粉还不错,心不在焉道:“姐夫也来了江南?这可真凑巧,都好几年没见了。”
拓跋锋随手取了个檀木胭脂盒,旋开盒盖:“要去见一面,聊几句么?”
云起莞尔道:“你想去么?”
拓跋锋就着阳光端详云起。
塞外四载,相识二十春秋,从未有片刻倦怠。
孩提时的炽恋渐渐化为一坛日久醇香的酒,情意浓浓,不减当年。
云起容貌本就显小,又毫无烦忧事,竟是丝毫没见老过。
拓跋锋越看心中越爱,说不出的喜欢,挠心挠肺地疼爱,恨不得现了犬齿啃他几口,或是当场扒了衣服在集市上干一炮。
拓跋锋挑了胭脂盒:“见个面,找他买盐?”
云起噗一声笑:“他管着全天下,你打算找他买几斤?”
老板:“……”
“别动……”拓跋锋低声道:“既是许久不见,去看看也是好的。咱们也包个画舫,点了花灯,上瘦西湖去逛一圈?弹弹琴,喝喝酒?”
云起站着不动,拓跋锋嘴角带着一丝笑意,以手指勾了水胭脂,在云起唇上轻轻一抹。
拓跋锋磁x_ing的声音充满诱惑:“小妞给大爷唱个曲儿,先笑一个。”
云起眉毛挑逗地动了动,但笑不语,霎时两颊生辉,眉眼间带着股说不出的风情。
黄昏,扬州瘦西湖。
“禀告大人!”一名官差前来报与徐辉祖:“湖心有西面来的一艘私舫,是六朝金粉的分号,挂了花灯纱帘,并非扬州府指派……”
徐辉祖道:“不是让你们彻查湖面?今夜圣上要游湖,私舫一律不可放进来!”
官差递出两张精铁打造的腰牌:“那舫主……说让大人看这个。”
徐辉祖那一惊非同小可,铁券!
“开国辅运”,“奉天靖难”,乃是洪武,永乐两朝帝君亲自颁与的免死金牌。
建文年间朱允炆只坐了不长时间龙椅,持有这两块铁券,定时大明三朝元老无疑。徐辉祖颤声道:“画舫上是哪位王爷?你可看清楚了?”
官差道:“看……看不仔细,似是一男一女……”
难道是朱权?徐辉祖蹙眉,吩咐道:“可放进来,但不可离龙舫太近了。”
官差应了声,带着铁券回去交代。
拓跋锋把云起搂在怀里,喝了杯酒,看也不看,道:“放着吧。”
官差把铁券放在桌前,躬身走了。
云起收了铁券,翻看琴谱,道:“那便在湖边等着,姐夫来了咱们再过去,隔着湖聊聊。”
拓跋锋又斟了杯酒,自己喝了,说:“一会我弹琴,你随便唱点甚么就是。”
云起道:“你老喂我喝酒做什么!”
拓跋锋不答,接二连三地一直给云起喂酒,那酒甜香清淡,云起蹙眉道:“别喝了,当心待会醉了。”
拓跋锋道:“不妨,还没天黑……”
云起呼吸发热:“喝得一身是汗……不对,这酒里放了什么?”
拓跋锋笑道:“师哥疼你……”
云起炸毛道:“你喂我吃ch-un药!”
拓跋锋不答,云起挣了几挣,奈何拓跋锋酒里ch-un药下得甚烈,只忍不住一身的热。
拓跋锋亲了亲云起,微红着脸,便动手宽衣解带,ch-un药药劲一起,云起登时两眼是雾,全身发烫。
拓跋锋有意相引,锦袍下竟是赤条条的男儿健壮身躯,连衬裤单衣也未穿,解了襟,现出发红的胸膛。
云起吁了口气,握着拓跋锋胯下硬物轻捋,忍不住自己宽衣解带,道:“快……”
拓跋锋笑着刮了刮云起侧脸,衣服尚未除尽,二人拥着外袍便抱在一处。
拓跋锋让云起坐在自己腰间,在他耳边低声说:“云起。”
“暧。”云起被春酒药得情迷意乱,忍不住直朝下坐,更将外袍解开,前身与拓跋锋的赤裸胸膛贴在一处。
云起深吸一口气,第一次被下药,竟是对着朝夕相处的爱人拓跋锋,这情趣颇令他有种异样的惬意,似乎回到了数年前鲁莽的情人,在北平青楼中那野蛮的进入一般。
“你到底想做什么?”云起喃喃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