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早就发现了,你好像对人小夏大夫不冷不热的 ,以前小夏来家里也是,你总端着个架子,话也比平时少。怎么的?对小夏不满意啊?”
许父被媳妇连珠炮似的质问给整的很害怕,但再怕老婆,他也有自己的原则。
咳嗽了一嗓子,又喝了口水,许父挺起腰,对老伴说道,“我满意不满意不重要,关键是儿子的态度。媳妇哈,这事儿我早就想劝你,在这个问题上,我觉得你是皇上不急,太……”
“你说啥?!”
许母立眼睛。
“你听我说完啊,你是皇上不急,太后急。”
眼见着媳妇的眼睛恢复了正常大小,许父为自己的机智默默点赞。
“接着说哈,你这个心情,我能理解,但男人跟女人在感情事儿上,想法不一样。这女人呢,心肠软,容易被感动,要是身边有个知冷知热的,天长日久的温暖着,很容易就日久生情。但男人不是,作为男人哈,我觉得还是很有发言权的。”
许母听老伴说得有几分道理,便催他,“那你说说。”
“男人这一辈子,可能就动一次真心,但是一旦动了心,就很难变心。尤其咱们家是祖传的死心眼,要是认准了这个人,那肯定是一追到底,一条道走到黑,绝对不将就,可能有的男人迫于现实情况,生活压力,找了个适合过日子的,但你说咱儿子,在这方面有啥压力啊?他啥都不缺,就缺个真心爱人,所以他更死心眼。”
发表完高谈阔论,许父喝了一口茶,等着听老伴的反应。
“哦~,我说你当初天天去我们家胡同口蹲着,我哥怎么揍你都撵不走呢,看来还真是死心眼!”
“噗~~~~~~”
许父嘴里没咽下的一口茶,一下子喷了出来。
“咱俩这说孩子呢,怎么扯自己身上了,我那不是年轻不懂事嘛。”
“啥玩意儿?你意思当初追求我是不懂事呗?”
许母听着不对,马上翻脸。
许父慌忙补救,“不是,我意思是那时候太年轻,不懂大舅哥的心思,现在想想,拎两瓶好酒过去,先把他拿下,省的挨那几顿揍了不是。”
对这个答案还算满意,许母白了老伴一眼,说,“你不用变着法的替儿子说话,我觉得小夏大夫挺好,再不好,也比那个狼心狗肺的强,五年了,连个信儿都没有,这也就是斌子,换别人,早就二婚二胎了。”
“你可别瞎起哄了,你就知道没信儿?兴许人俩人一直私底下联系着,就是没告诉你呢。孩子的事儿,咱俩还是少管,斌子自己有章程,他连好几亿的项目都谈得下来,这么点事能整不明白?你就别乱点鸳鸯谱了哈,再说,我觉得小夏大夫也确实不适合咱儿子,你看他文文弱弱的,和儿子往一块一站,没有夫妻相,不带劲啊。”
“就你带劲,哼!”
许母一甩围裙,没再搭理老伴,站起来就回了厨房,许父听着厨房里传来的铿锵有力的剁馅声,吓得打了个激灵,有点后悔自己逞了口舌之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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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勇辉开车稳重,平时许斌去A市,高速行车最多一个小时,这次夏勇辉送他,走了足足一个小时零二十分钟。
虽然很着急,但许斌没好意思催,人好心好意帮他,他哪还敢挑剔啊。
到了公司大门口,许斌忙推门下车,刚要进门,却被夏勇辉拽住了胳膊。
“斌子,你等会,我说两句话,不占用你太多时间。”
许斌看了一下表,视频会议还有五分钟就开始,他皱了下眉头,“三分钟,老夏,我这马上要开会。”
其实此时真不是个说话的好时机,但夏勇辉怕此时不说,下次两人又不知道要什么时候才能见面了,毕竟刚才在青城山公园,面对自己有些死缠烂打的追问,许斌的答复无法让他满意。
“斌子,我希望你不要因为今天这事儿疏远我,行么?”
夏勇辉长得斯文白净,戴着无框眼镜的清瘦面颊看起来特别无害,此时这样放低姿态讲话,许斌简直有一种刚才自己狠狠欺负过他的错觉。
两人毕竟是多年好友,有些话许斌也不好说的那么绝情,但底线还是要讲清楚的。
“不是想疏远你,但我觉得让你误会更不好。老夏,你再冷静想想,我不想占你便宜,真的。”
时间紧张,许斌简单说了两句,赶紧抬手看腕表,正好三分钟。
“老夏,我先走了哈,车你开回去就行,分公司这边有车也有司机……”
谁知,他话还没说完,就被夏勇辉给抱住了。
惊讶过后,许斌刚要推开对方,没想到夏勇辉先放开了他。
这个拥抱,时间不超过三秒钟。
夏勇辉脸上有些发红,他笑着对许斌说,“不是你占我便宜,是我占你便宜,这事不用再冷静了,我都深思熟虑好几年了。”
许斌看着他,心里滋味相当难言,关键感觉浑身上下都别扭,恨不得原地蹦三下,把刚才从夏勇辉身上沾来的气息给抖落干净。
他咬了咬后槽牙,面对夏勇辉的真情告白,很不客气的说,“老夏,看在咱俩多年朋友的份上,这次就算了,下回,你再敢这样,我直接动手你信不信?”
夏勇辉被他发狠的模样弄得一惊,随即笑起来,“好了,不跟你开玩笑了,我先走了。”
说完转身上车,一脚油门冲了出去,和刚才高速上的稳重持重判若两人。
许斌看他开车走了,拳头仍然没松开,真他娘的,这都什么乱七八糟的事儿!
正闹心呢,公司来电话了,问他到哪儿了,视频已经接通,会议马上开始了。
许斌这才赶紧反身上楼。
与此同时,街角停着的一辆黑色宾利车里,陈经理恨不得把自己变成一个隐形人,因为后座的老板散发出来的气场要杀死人了。
谢信泽坐在车后座,将刚才许斌和夏勇辉告别的一幕看得清清楚楚。
他今天来许斌的公司楼下,本来是想堵人的,可没想到竟然看到了这样的一幕。
久到让人以为要持续到世界末日的沉默之后,谢信泽冷静的声音从后座传来,“陈经理,刚才那个人是谁?之前怎么没听你跟我提过?”
陈经理腿抖如筛糠,要不是宾利车的减震好,别人从外面看到,还以为车里人正在干什么见不得人的事。
“我之前,就,其实,没注意到这个人啦……”
和汇报给老板完全不同的是,陈内心狂吐槽:小夏大夫哟,没想到你暗藏如此祸心,关键你早不暴露晚不暴露,偏这个时候,这是要害死我嘛,55555555555555。
后座上,谢信泽捂住手腕上的那块百达翡丽,感觉它每次秒针的拨动都好像挑动在了自己的心脏上一样刺痛,戴表的右手不自觉的攥紧,就连抠破了掌心都不自知。
这时,陈经理的电话响起来。
片刻后,他放下电话,对后座的老板说,“谢总,费总那边来消息,他三天后就能到A市啦。”
闻言,谢信泽从混乱的思绪中回神,点了下头,然后对陈经理道,“做好接待费雷的准备,还有,你亲自去查刚才那个男人的情况,明天一早就报告给我。”
听老板声音依然沉稳,陈经理都要被他骗到,还以为谢信泽多么冷静,待不小心瞥到他手掌上隐隐出现的新鲜血痕,不由心惊:完了,小夏大夫,你和谢总这是结了“血”海深仇了啦~
第五十一章
第二天一早,还未到上班的时间, 陈经理便被老板的电话催到了BX酒店的顶层套房。
幸好他早有准备, 否则就一夜的调查时间,还真的很难交差。
面对着早晨六点半就已经穿戴整齐, 背头梳得一丝不乱,端坐在小沙发上轻酌咖啡的谢信泽, 陈经理实在想象不出这副样子的老板竟然和刚才五点半不到就给自己打电话要求汇报情况的心急人是同一个。
还没吃早饭的陈经理闻着咖啡的浓香, 感觉有些难以忍耐,他咽口水的声音惊动了老板。
“陈经理没吃早饭么?”
谢信泽自顾自的往咖啡杯里填糖,并没有去看对方。
听见老板关心, 陈经理以为自己能蹭一杯咖啡喝, 赶紧笑道,“嘿,起得太早,还没来得及了啦。”
闻言, 谢信泽抬眼看他, 目光犀利冷峻,吓得陈经理后悔失言, “若是以前就如此用心, 也不必像今天这样临时抱佛脚!”
陈经理哪还再敢想咖啡的事儿, 就连肚子也感觉不到空虚了,身体里满满都是被老板鞭策之后的充实感。
“说吧。”
谢信泽将咖啡杯放下, 盯着他道。
陈经理赶紧娓娓道来。
“那人名叫夏勇辉, 是八山人民医院的医生, 今年三十五岁,未婚,四年前和许总认识的,两人平时多有往来。”
陈经理说完,擦了擦汗。
“就这些?”
谢信泽显然对这样的信息不甚满意,因为他没有听到最想了解的部分。
“就这些,目前就这些。”
陈经理答的不太流畅。
看他有些心虚的样子,再结合昨天两人在车内的对话,谢信泽对陈经理表示怀疑,他一针见血的提出,“既然平时多有来往,你昨天为什么说没注意过这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