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针对这段时间来贺萧的行为做了一个简短的总结:“我觉得他不是报恩,是报仇来的。”
“这样说的话,也不是不可能。”陆一说,“照片里的这个人,就是贺萧身边的那个小胖子,他在一年前就已经去世了,而且在好几年前,他就患上了绝症。”
听到绝症这个词的时候,孔司的眼皮跳了跳,他无意对逝去的死者做出什么评价,毕竟他和对方真的是完全一点也不熟,可能在学校里唯一的交集就是机缘巧合下的随手一帮。
想到一个可能,他起了一身的j-i皮疙瘩,他晃了晃自己的脑袋,把那种可怕的想法抛之脑后,尽可能地把事情往好的方面想:“陆一,你说会不会是那个贺萧,为了让小胖子能够安息,顺利的上天堂,就以自己过世朋友的名义,替他完成报恩的举动。”
陆一却否认了孔司的猜测:“如果是这样的话,他直接说不就好了,为什么要隐瞒事实的真相。”
要说学雷锋做好事不留名,那就干脆一开始不要留名好了,告诉了他小胖子的存在,却不告诉他真相,哪有这样的奇葩的雷锋。
感觉怎么想都觉得很不合理,陆一看着表情变得十分苦恼,百思不得其解的孔司,语气淡淡的说:“我认为他那个死去的朋友喜欢你。而他盗用朋友的身份,可能是为了想要让朋友和你在一起。”
有很多人,都能沉浸在自己给自己cao的人设中无法自拔。他不是很能够理解贺萧和那个小胖子之间这种奇怪的兄弟情谊,但从贺萧做的这些事情,以及书中两个原定的结局,也逼着他往十分不合常理的方向想。
孔司露出那种便秘很久的表情,他看着照片上的两个人,然后张了张嘴,说:“如果真的是那样的话,那我真的是快被恶心吐了。他当他是谁,自我感动不要带上我好吗?”
这些天来,孔司也多多少少的有关注贺萧,倒不是他被贺萧的心意打动了,主要是怕对方算计自己,来个什么假摔假跌的。
但他没想到的是,事情还能比他想到的那些更恶心。
他的表情添了几分凶恶,凶巴巴,恶狠狠地说:“最好他不是这样,如果他这样的话,那我绝对不放过他。”
问题就是,现在这也只是他和陆一的猜测,他不会放过任何一个伤害他们的人,但也不想误会一个好人。
当然,欺骗在先的贺萧本身就不是什么好人,没有这么一茬,贺萧这种采用软实力压迫他让他屈服的手段就够让他觉得恶心了。
孔司说:“这算哪门子的喜欢,我觉得他就是在自我感动,自我高、潮。”
想到自己成了别人眼中的工具,他就觉得反胃,恶心。
陆一本来也是十分不悦的,但看着孔司的样子,他不免有几分好笑,他问孔司:“要是真的是这样的话,你打算怎么不放过他?”
难道孔司想要走渣男的剧本,欺骗那个贺萧的感情,且不说贺萧不一定是真的喜欢孔司,目前一切都只是他们的推断和猜测,就算是因为朋友而喜欢上,他也不会同意这样的报复方式。
孔司想了想,很认真的说:“我就是要抢走他最喜欢的东西,各方面的碾压他,击垮他,鄙视他。”
陆一就问他:“那你觉得他最在意的东西是什么?”
孔司摇了摇头:“我不知道。”
现在的问题也不是这个,关键是他迫切得想要知道真相。
他眼巴巴地看着陆一:“我觉得咱们两个应该先想办法从他的口里套话,我们以有心算无心,他肯定会露出马脚来的。”
陆一反问他:“那你想怎么套话,你别告诉我你想亲自上阵。”
孔司就说:“那怎么可能呢,我又不是写剧本的。”
他可以说擅长演戏,但编造剧本套话什么的,他不擅长。再说了,旁边还有陆一盯着呢,就算是抱着套话的目的,让他去跟那个贺萧示好,他总感觉自己好像对不起陆一。
他的脑海中灵光一闪,然后说:“我记得你给我找的经纪人,好像有过做编剧的经历。”
陆一说:“对,是有。”
他给孔司找的经纪人除了能够为孔司建立良好的人脉,拉到合适的剧本,本身对剧本就有足够优秀的鉴赏能力。
不然的话,等孔司成名之后,剧本如同雪花片一般的飞来,单独负责孔司的经纪人没有鉴别剧本优劣的能力,那孔司不得累得够呛。
孔司笑眯眯地说:“那就把我的私人号给经纪人用吧,反正这种事情他做也不是一次两次了。”
夫夫两个一合计,是他们双方都能够接受的好办法,弄清楚贺萧示好的真正目的,就成了经纪人身上的重任。
孔司的经纪人模仿着孔司的口吻,表示了这一次对贺萧站出来为他说话的感谢,然后就着这个机会,两个人聊了起来,并且“感情”逐渐深厚起来。
差不多过了一个半月之后,经纪人总算拿到了成果,并且把这段时间以来的聊天记录全部上交给了自己的雇主。
看完那些聊天记录之后,孔司的鼻子都快气歪了,他没有想到,自己当初胡乱猜测的那个想法,居然就真的是真相。
☆、“痴情”影帝(16)
孔司来回看了两遍那些记录, 越看越生气,简直气到想把手机摔了那种,但举着手机的时候,他又想,这个是他的手机,干嘛拿自己的东西撒气,得不偿失。
陆一本来是在书房看星辰传媒的季度财务报表, 口渴了出来倒水,就看到孔司焦灼地在客厅里走来走去,手里还举着手机, 就问他:“怎么了?”
孔司说:“我现在很生气,想打人,想套麻袋把那个什么贺萧揍一顿!”
他觉得自家男人真的是厉害,一开始就看透了贺萧渣男的本质, 所以对他厌恶。可还是有那么多人喜欢贺萧,稀罕贺萧那张年轻俊美的皮囊和面上戴着的虚伪面具。
陆一看他实在焦虑很想发泄一下, 转头走进房间里,拿了个大号的纸箱子丢给孔司。
孔司下意识接住迎面而来的一个大箱子,虽然个头大,但它却意外的轻。
他抱着那个近半人高的纸箱, 脸上带了几分茫然:“这个是什么?”
陆一说:“之前路过一家精品店里的时候,觉得你应该能够用的到,就买的。”
他一个成年男人,买这种东西还听不好意思的, 就干脆让店员用了大箱子把东西装起来了。
孔司先把对贺萧一肚子的气放在一遍,他把轻飘飘的箱子放在地上,然后用美工刀把纸箱划开,可能是因为开的时候刀子c-h-a/进去得太深,刚划开,就从那个细细的小口里漏出一缕粉红色的毛。
孔司下手的力度下意识就轻了一点,等他把整个箱子打开,就发现这个大箱子里躺着一只长耳朵兔子。
通体浅粉色的长毛垂耳爱心兔,长手长脚地躺在大大的纸箱子里,歪着耳朵看他,看起来无辜又可爱。
孔司看了看兔子,又看了看拿着玻璃水杯站在玄关处看他的陆一,怎么看也不觉得自己男人像是少女心爆棚的人啊。
他迟疑地问陆一:“这个有什么用?”
陆一想了想:“用它的话,打起来你的手不会疼。”
当时开车经过的时候,他看这只摆在精品店橱窗里的大兔子就觉得特别眼熟,鬼使神差的觉得一定要买下它。
孔司转念一想,对哦,那个贺萧好像就是属兔子的。
他看着眼兔子,感觉兔子长得太可爱了,完全下不去手,脑海中灵光一现,他风风火火地跑去书房,上网搜出贺萧的高清照片,利用家里的小型打印机打出来好几张对方的照片,然后用胶带贴在兔子的脸上。
再走进房间里,把门一锁,对着“贺萧”的肚子就是一顿猛揍,一边揍,他还一边骂:“人渣!恶心!贱人!禽兽……”
因为他是把兔子按在房门上,陆一在门外就看着房门在颤抖,门都被揍得哐哐作响,一如孔司激动难以平复的情绪。
大概十多分钟之后,孔司提着那只脸上贴了贺萧照片的兔子出来,他脸上的表情从y-in转多云,虽然不像往日那么晴朗,但也看得到阳光,显然经过这么一通发泄,他的心情恢复了很多。
孔司问陆一:“你怎么会突然想到这个?”
陆一说:“不知道,我就是看到它就觉得很适合你,大概是什么地方看过吧。”
孔司就记起来好像是一部很有名的动漫里有个角色喜欢拿玩偶当做是讨厌的人发泄。
他也没有再继续这个话题,而是坐在沙发里:“这件事情不能就这样算了。”
陆一从伴侣的反应中猜到些什么:“你是在为贺萧的事情生气吗?”
“对,就是他,我之前不是一直没有管吗,今天看了消息,发现真的就是他想的那样,他在伪装那个小胖子的身份,然后在博取我的好感。”
他都不知道那个贺萧的脑子是怎么长的,明明对外的表现是喜欢女人,甚至可以说是有点恐同的钢铁直男了,像圈子里扒出来的绯闻,也都是贺萧和女人有暧昧,跟男的没有关系。
但在和他的交流当中,贺萧却表现得非常像个gay。小众人群对同类几乎是存在一种特殊的雷达的。
作为直男的经纪人代替自己和贺萧聊天的时候可能没有发现出什么,但孔司却从对方看待事务的思维模式还有若干喜好和习惯推断,贺萧是喜欢男人的。
喜欢男人并不是什么过分的事情,孔司就喜欢男人,而且在近一年来的报道当中,有人提问到他的x_ing取向,他就大大方方的承认自己喜欢男人。